沈清芙没想死,好不容易重来,她把这条命看的重要,怎么可能为了威胁他就去死,只是她想赌,不顾生命的远离能不能让疯子收手,好在,她赌赢了。
良久,确认傅靳舟已经离开,她站起身,迎着清风举起刚才扇他的手掌亲下。
“好手好手。”
一巴掌把他赶跑,都给她扇骄傲了。
她美滋滋的哼着小调回去阁楼,上到二楼看见房间的灯是亮的,里面不断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她跑过去,屋内一片狼藉,南佳佳正跟个疯子一样把她的衣服给撕碎。
“你在做什么?”
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红旗袍,沈清芙上前抢过,手指抚摸被她剪坏的领口,金丝都被扯烂,她唇紧闭,眸冷的像刀锋。
南佳佳将剪刀勾着转了圈,“没看见吗?我在清理脏东西。”
她招呼后面跟上来的佣人,“都给我过来,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全扔掉,顺便消毒,我可不想什么毒菌沾染上南家人。”
南佳佳犀利的眸瞪她,上前几步,红唇勾起,狠狠撞上她的肩膀,看倒在墙上的女孩,讽笑,“垃圾就应该在垃圾桶好好待着,不是吗?”
沈清芙踉跄几步,肩膀磕红,她蹙眉,侧脸轮廓蒙上阴影,浓卷的睫倾覆而下又掀开,剔透的黑眸如水中雾花,清粼却浸有危害。
她慢条斯理把手中的旗袍叠好,声线平和,“我父亲说过,当一个人恶心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比她更恶心才对。”
“但是我学不会啊”
房间狭小,她上前一步,在佣人要进来那刻,往后将门踹上,同时落下最后半句,“所以,不恶心你,揍你。”
“你..啊!”
南佳佳嚎叫几声,一分钟后,房间被踹开,南父和黎曼看到里面的动静一阵头疼。
南佳佳发丝凌乱,正骑在沈清芙身上,挥手就是一巴掌,女孩来不及躲,脸偏向门口,深刻的五指印快速浮现在脸上,她咬唇,神情可怜,一滴泪斜溅在地板。
“你个小贱人敢打我,看本小姐不打死你!”
南佳佳完全失了智,反手要继续,南父黑脸,呵声,“混账!还不快把她拉开。”
佣人将南佳佳拉开,得以自由的沈清芙撑着地板半坐起,对上南佳佳凶狠的眼神害怕的往后缩,泪一颗接一颗,嗓音含着哭腔,“求你别打我了,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离开,但我不是垃圾,我是妈妈的女儿。”
她又看向南父,“南伯父,清芙以后不会再叨扰你们了,只希望您能好好对待我母亲,一家人和睦。”
女孩啜泣着,撑着墙站起,脸上红肿一块,血丝都透出来,瞧着着实骇人。
南父拽过还在挣扎的南佳佳,“你看看你什么样子,赶紧道歉。”
“我凭什么和她道歉,沈清芙,你TM装什么无辜,我肠子都要给你踹出来了,就扇你一巴掌而已,我都没哭你哭个屁!”
在房间里面,完全是她单方面被揍,门被踹开的时候,刚好她占上风,就这一巴掌哭的叽叽歪歪的,靠,装什么无辜小白花,怎么不装死她。
沈清芙害怕后退半步,红着眼,唇部颤抖,“佳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敢对你动手呢。”
南佳佳气的眼睛喷火,“死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手伸出一半,突然脸上挨了一巴掌,眩晕感涌上大脑,她捂脸,不可置信看着南父,怒吼,“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还是我爹吗,你脑子塞泥巴了!”
南父怒指她,“怪我没管教好你,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话,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反省,哪也不准去。”
佣人将她架走,南佳佳挣扎着扭头看,只见刚才还哭着的沈清芙扬起微笑,温柔的朝她挥了挥手。
!!!艹
她眼睛一闭,直接气晕。
屋内已经不能住,为了避免家里再出现纠纷,南父慷慨给了在昂贵地段椿山苑的一栋两层公寓给她住,钥匙交给黎曼,她转交给她,“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佳佳她...”
“我先走了。”
沈清芙打断,接过钥匙,只带走桌上被扯坏的红旗袍和石榴花盆。
连夜打车走,找到公寓,即将关门之际,台阶上的石榴花瓣被吹走。
复式公寓布局清新简洁,进门有股木质香调,屋外飘起细雨,站在落地窗能俯瞰远处的灯火,朦胧中,商业大楼染上暖色调的温馨。
二楼布局较为奇怪,硕大的地方全部打通,大平层只有一张床,一个衣帽间,一个书桌,浴室和梳妆台,空的冷清。
收拾番,沈清芙躺在床上陷入熟睡。
“滴答,滴答”
雨势浩大,屋外门把挂上一把湿漉的黑伞。
男人带有目的性的走向二楼,拉开房门,借着床柜台灯看清女孩恬静的睡颜。
他伸手,指尖几下她的红唇,“瞧你,还不是自投罗网了。”
“啪”
傅靳舟灭掉灯,褪去外衣,揽腰抱住她,他刚从雨里出来,身上有凉气,怀里的女孩皱下眉头,不适的翻个身。
他俯身,让她背脊完全靠近,下巴搭在她肩膀,侧头在脖颈亲了几口,闻着她身上的香甜,困意上头。
这晚上,傅靳舟又一次梦见沈清芙,只不过这回不是纠缠的画面,而是昏暗室内,女孩倚靠在床头啜泣,脚踝上扣着锁链。
忽然画风一转,长束的血花炸开,他看见,女孩像只蝴蝶坠落高楼,脑后,大片血水涌出,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渐没。
梦境最后一帧,她在他怀里,惨凉一笑,“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突然,撕裂的悲嚎拉长,大雪模糊视线,她颤抖的睫毛滞停,浑身被洁白的雪花洗礼,冰冷冷的像个永远不会醒来的雪精灵。
大脑浮现白色空间,霹雳闪电交错,每一根脑神经都像是在打架,剧痛无比。
他手臂的力度不断收紧,还在睡梦的沈清芙感觉呼吸不顺畅,睁开眼发现边上躺着个人。
她吓的抖擞,以为闯进来个贼,拿起床柜的台灯朝他脑袋砸过去,疯狂蹬腿将男人踹下床。
“咚咚”
傅靳舟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沈清芙按开屋内的灯,看到是他,先是愤怒,而后瞥见他脸白的跟霜一样,赶忙跑去,试探的伸出根手指在他鼻尖。
完了。
“傅傅傅...你别吓我啊。”
女孩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找到电话,先是按的妖妖灵,又悄摸摸删掉,打急救。
“您好,这里是人民医院急救中心。”
沈清芙怕的不行,眼睫无措的扇动,声音颤抖,“你好,我..埋人。”
接电话的医护人员差点怀疑自已聋了,“我们这里是正经医院。”
“不是,我救人,是救人,拜托你们快过来。”
话捋顺,救护车很快赶来,沈清芙跟着上车。
推傅靳舟进急诊室的路上,医生看着他解开的三颗扣子,又看下他脑袋上的大包,皱眉训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那种事,不愿意是不能强来的,不能贪图刺激,知道吗?”
刹时,医护人员的目光齐刷刷朝沈清芙看来,意味深长。
懵逼的她,“嗯?”
没等她反应过来,急诊室门关上。
她站在门口,挠下头,烦的很,谁强来?也不知道傅靳舟大晚上发什么病,偷摸爬她床,结局就是躺病床。
这下好,给他刺激够够的。
急诊室门再度推开,傅靳舟转移到普通病房,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脑神经受损,醒来会有点不可控的状态。”
听到这,沈清芙迷茫,“具体是什么不可控?”
医生叹息不语。
不过半小时,傅靳舟醒过来,眼也不眨的盯着沈清芙看,却没有往日的侵略感,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柔。
白光下,他深邃浓颜仿若蒙上水雾,褪去锋芒,薄唇弧度,温顺的冲她喊,“阿芙”
牵过她的手按在胸口,他耳廓发红,低眸不敢看她,纯情的不行,“能不能疼疼我?”
说着,他亲下她的手指,染上羞意的桃花眸荡漾一圈圈水涟,与眼尾黑痣相勾魅惑,喑哑道:
“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