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孩傻乎乎的信了,也不亏待自已,餐到了便下去吃。
沈清芙依旧吃的少,盘子里还有大半,傅靳舟不准她下桌,逼着把剩下的吃完。
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她也没和他吵,乖乖坐下吃完后,擦干净嘴,“我的手机在哪?”
男人已经换上做工上乘的黑西装,高耸的眉弓延展连接鼻骨,潋滟黑眸深邃,勾起的眼尾点缀一颗黑痣,他捏住刀叉的指冲口袋指,“这,自已过来拿。”
说完,心无旁骛嚼碎叉子上的肉,咀嚼的力度缓慢,在他侵略感的眸中,她仿佛成为他的口中的那块肉。
沈清芙站起,绕过桌沿走到他身边,伸手就朝他西装口袋摸,指尖刚触碰上冰冷的手机外壳,倏地手腕被拽住,跌坐在他腿上。
罪魁祸首瞧着她的侧脸,戏谑道:“看到我腿软,站都站不稳?”
沈清芙皮笑肉不笑的,一把将手机从他口袋捞走,接着站起身,刺一句,“傅总有病没病记得回家吃药。”
话刚出她就有点怂了,毕竟人在屋檐下,能不能被放出去还不一定,于是,识时务的她扭头,扯出礼貌且虚假的微笑,“请问,我能出去看看世界吗?”
傅靳舟指尖一勾,拍下大腿,“过来。”
沈清芙站在原地,很是为难,“傅总可能不知道,我家教严,我爸教我不能随便坐人家大腿。”
“你男人的腿有什么不能坐的。”
他一副理所当然,接着记起她还有个名义上的男友,眉眼阴下来,“你只能坐我的腿。”
有病。
沈清芙在心里嘟囔,室内只有她和傅靳舟俩人,惹怒他自已没好果子吃,她深叹口气,抿唇不情愿走过去,一屁股坐他腿上,背挺的比旗杆还要直。
“这下行了吧?”
傅靳舟指尖在她唇瓣,命令道:“吻我。”
“你别太过分了。”
沈清芙绷着脸,别开头。
“有什么过分的,我心甘情愿给你当三,你连亲一个都不愿意。”
他说的像是她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沈清芙回:“没人逼你这样做,我也不想,再说,我们这种关系是会被唾弃的。”
傅靳舟把玩她的发尾,一圈圈缠绕在指尖,“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至于我那侄子,你不分,就当我们感情的调味剂,怎么样?”
“??”
沈清芙瞳孔震颤,不可置信他会不要脸的说出这种话,“你搞清楚,他才是我男朋友,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种,你一个破坏我们关系的坏人在这堂而皇之说这些,良心不痛吗?”
傅靳舟瞧她雪腮冒出红,黑乎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着实可爱,挑眉笑了声,抓过她的手按在胸口,“良心不多,仅存的都用来和你狼狈为奸了。”
他在骂谁?
“谁和你狼狈为奸,分明是你强制我,逼迫我,现在还不放我出去。”
她气,他却在笑,听她骂了句,“你简直坏透。”
傅靳舟撩开她鬓角发丝,凑在耳边,低音磁哑缱绻,“我确实坏,但就赖上你了。”
“可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傅蕴。”
沈清芙话一出,男人脸色果然沉了,她梗着脖子,非要挑战他的底线,伤他自尊,“我喜欢的人是你侄子,心里眼里装的都是他,这样,你也没关系吗?”
空气窒息,寂静无声。
傅靳舟黑眸翻滚怒意,点点红色涌上,忽然捏住她的脖子,虎口抬起她下颌,“非得惹我生气?”
她颤睫,“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即使你把我困在你身边,我心里装的是别人,你也不介意吗?”
“沈清芙,你听好,总有一天,你眼里心里都只会是我。”
他目光阴鸷,自信断言。
她喉间泛过干涩滋味,咬字沉重,“不可能。”
他冷笑,“滚。”
沈清芙迫不及待离开,转身就朝门口去,拉下门,立刻有刺眼的白光涌进,屋外守着的黑衣人让出路。
她跑走,两步还没他走一步快,这么慢,直接兔子跳还省事。
傅靳舟收回视线,手伸到另一个口袋,拿出盒子里的脚链,银光潋滟,轻晃时,铃铛脆响,他凝眸看着,脑海自动勾出一幅画面。
女孩赤脚踩在地上,雪白消瘦的脚踝挂上脚链,一步一响,弯唇笑时,如蛊惑人心的妖精,渐渐挪到他边上,羞怯的扑入怀中。
傅靳舟口干舌燥,抬手灌杯冷水,敛神,指腹在细小的铃铛上,深沉的眸涌动浓郁的占有欲,哑声轻喃,“你会喜欢的。”
“喜欢我,爱上我。”
“占有我。”
对吗?
装“礼物”的红色丝绒盒上有个交叉的十字架,银色沾着滴溅的血珠,透满禁忌。
“咔”
礼物禁锢其中。
沈清芙从公寓出去,坐上车,打开手机发现方粥昨天给自已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有人在微信上回复她,说她找到住处,先走了。
至于她的行李箱,也被带回了公寓。
出来后沈清芙还有点没地去,靠在车窗,把卡里到的十几万转给沈钧,接着看着卡里的余额:50.12
她惆怅,垂落的睫羽染上阴郁,深深吐出口长息,倏地,沈钧来电。
她坐直,唇向上挤出微笑,接通,“喂,爸。”
“霜霜”
男人的嗓音裹着疲倦,轻声说:“别再给爸寄钱了,费力手里也只能筹到三十万,剩下的七十万根本不可能筹到,听话,我吃药,不做手术,能活多久是多久。”
“不行。”
“爸,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的。”
沈清芙眼睛,“你的病一定要治,我会筹钱给你治好的,治好了给我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我求你了。”
沈钧对她满是心疼,嘴唇嗫嚅,“霜霜…”
“爸,你答应我。”
良久,电话那边传来沙哑的颤音,“好。”
沈清芙背脊稍弯,低着头,风吹开肩膀的发丝,脸颊的泪水被吹干,她眸色晦暗,“爸,你把旗袍店关了,好不好?”
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劳作。
旗袍店沈钧开二十多年了早就有感情,听她说,饱含风霜的眼里沧桑一片,不舍道:“霜霜,店不能关,除了这个,什么都能答应你。”
她笑了,泪水从瞳中破碎,悲凉又无奈的说:“可是爸...妈妈早就不爱穿旗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