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低头找地缝,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把这丢人玩意给大卸八块,她怀疑,他是不是不知道脸是个什么东西?
正在查看过往病史的医生抬头,八卦的眼神扫在俩位身上,在看到病例上写的,【由于花样过多导致大脑接受到刺激产生分裂】
她瞧着女孩,目含戏谑,想不到端端正正的小姑娘玩的这么厉害。
察觉医生误会的眼神,她看着女医生,急忙摆手,手指向傅靳舟的头,“你知道的,他脑子不好,胡说八道呢。”
欲盖弥彰的样子医生懂,笑而不语的,将检查报告看完,脸色沉重,沈清芙紧张,“医生,他能好吗?”
“这个...还不太确定。”
“?”
医生叹息,“他属于典型的人格分裂,主人格和副人格互相争抢身体,至于什么时候副人格出现,或者是消失,都是未知数。”
沈清芙看了眼傅靳舟,“不能开点药把副人格给…”
“主人”
傅靳舟深情的一声喊,吓她一激灵,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眼神警告,“别乱喊。”
他拽下她的手,眼里闪动破碎的泪花,伤心质问:“你舍得将我杀死吗?”
“我是你最忠诚的小狗,你忘了吗?”
如果有尴尬排行史,沈清芙一定会把这件事列为第一名,他脸不红心不跳喊主人,羞耻的是她。
还什么狗不狗的,十八岁的傅靳舟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医生不好意思的捂嘴轻咳,“他这情况需要看时间,指不定一觉醒来就好,领回去让他好好当小狗吧。”
沈清芙震惊,“?”
医生意识到说错话,摆手笑道:“口误口误,是领回去让他好好睡会。”
不等沈清芙说话,傅靳舟站起身,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医生看,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凑在她耳边,“从进来开始你看了她好几次,她有什么好看的,阿芙,你眼里只有我不好吗?”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心脏热烈跳动,哑音蛊惑,“你心疼心疼我。”
医生低着脑袋,笑的肩膀在抖动。
心疼他个屁。
沈清芙脸颊爆红,捂住他的嘴将人拉走,“闭嘴。”
疾步走着将他拽出医院,坐上车,沈清芙靠在座椅,劫后余生的呼出口气。
察觉到手被勾住,她低眸,男人修长的指试探的缠住她的尾指,继而强势与她十指相扣。
他看来,黑亮的眼睛溢着淩淋波光,眼周还是红的,尤其是尾部的那颗痣,连同深邃眼窝弯起,浸染羞涩的魅惑。
一个大男人,笑的跟妖精似的。
沈清芙扒开他的手,他的笑立刻收起,直勾勾盯着她,眸中漾满失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低声,且诚恳,“是的。”
男人不可置信的瞳孔震颤,黑润的眼睛已经几乎是绝望,半阖眼睫,垂着头,如丧家犬。
车内的气氛伤感起来,仔细听,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
傅靳舟掀开眼皮,冷冷的看向郝南,他接收到眼神,汗流浃背,急忙按上车窗,防止其他车辆的音乐混进来。
黑夜,迈巴赫在车上平稳行驶,车内沉闷,安静到呼吸声仿若可闻,郝南紧张的不敢大喘气,压抑的脸都憋红。
半晌,傅靳舟收拾好受伤的一颗心,无所谓的安慰自已,“没关系,你讨厌我又如何,我喜欢你就够了。”
“阿芙是月亮,我只是野狗,想要逐月的过程漫长,但我会等。”
他温柔勾唇,“等你爱上我的那天。”
傅靳舟现在不是疯,是真有病,苦涩调的情话说的沈清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无奈干笑声,别过脑袋看风景。
车窗倒映出女孩精致的愁容,黛眉皱着,浓卷的睫毛如蝶翼扇动,歪头靠在上面,清冷晕波的柳叶眸忧郁,缓慢吐出口气,面对如此棘手的傅靳舟她显得不知所措。
一次两次还好,他要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她岂不是要和他纠缠一辈子?
想到这,她脸色更差。
傅靳舟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知道她情绪不高,手伸进口袋掏出带有十字架标志的红色盒子,打开递到她眼前,“这是我在法国特意给你买的——手链。”
都说女孩子收到礼物会高兴,他期待她露出笑颜。
沈清芙只是淡淡扫了眼,把盒子退回去,“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这是我给姐姐买的,不关二十六岁傅靳舟的事情,你讨厌他不要讨厌我,我和他不一样,我满心满眼都是姐姐,姐姐看我一眼我就开心的要疯掉,你收下好不好?”
他喋喋不休说一堆,沈清芙头疼,手揉下太阳穴,“我不喜欢,真的不能…”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说出,男人沉眸,利落将盒子丢向窗外,红色盒子跌撞在地上,弹开露出里面银色潋滟的链条,在暗夜中闪过一道红芒。
傅靳舟冷静关上窗,望向正懵的沈清芙,语调柔和解释,“你不喜欢,它就没有价值。”
后座的男人一心想讨女孩欢心,而在开车的郝南一言难尽。
他看向当垃圾丢掉的“礼物”,是傅靳舟挑选几小时,花费一千万,装上定位器的脚链。
没送出去,就这么被自已亲手给丢了。
车到别墅,俩人下车,傅靳舟跟在她后面进门,反手将门关上。
他黑眸闪过暗芒,薄唇,总算只剩下他和阿芙了呢。
傅靳舟抬头看二楼宽大的床,此刻脑子里只有三个词。
【睡觉、睡觉、睡觉、】
公寓只有一张床,沈清芙没有半点犹豫,“你上去睡,我睡沙发。”
他拉住她的手臂,“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她蹙眉,“就是不能,我们得保持距离。”
“可是他都能抱着你睡,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不甘,气的眼红,抓住她的手臂,弯腰低头,下巴蹭在她的颈窝,“阿芙,我能做的比他好,会让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