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但拓在貌巴这个年纪,是很不耐烦和女人待在一起的。
但貌巴却和他完全不同,皮猴子一样的人在妲丽面前变得无比乖巧省心,一口一个姐叫的超甜。
但拓为此很欣慰,怕两个年轻人无聊,还特地给他们搞了一套影碟机回来。
妲丽的祖辈是广东人,她也很喜欢看香港电影,有时候但拓得了闲,也会跟他们窝在一起看。
那天貌巴和细狗偷喝了猜叔的酒,被猜叔一气之下扔进了冰冷的湖里清醒,但拓和妲丽只好把醉醺醺的两个家伙捞回来。
夜里的湖水带着几分凉意,即便是夏日的夜晚,也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拓脱下已经湿透的衣服,钻进了浴室。
只是热水还没来得及暖好他的身子,妲丽便水灵灵的钻了进来。
“拓子哥,让一让,我也好冷。”
浴室的灯光昏暗,却一点都不妨碍但拓差点被那莹润如玉的肌肤晃瞎了眼。
他连忙背过身去,扯过毛巾遮掩住自已的尴尬,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却发现由于地方过于狭窄,要想不碰到妲丽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妲丽,你不能这样整……你、你咋个能进来跟我一起洗?”
妲丽理直气壮。
“为哪样不能?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你害得哪样羞?”
但拓心中暗自懊恼,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在这里。
直到妲丽冲完澡离开,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他态度很坚决,身体却很诚实,看着自已那不争气的兄弟,又是给了自已一巴掌。
但拓觉得自已有必要和妲丽好好聊一聊,学校里不教这些,猜叔肯定也不会跟女儿谈论这样的话题。
再这样下去,她在外面如果遇到坏人,一定会吃亏。
此时的妲丽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坐在电视机前摆弄着他新带回来的碟片。
但拓抓着衣服下摆,像个紧张的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最终还是坐在了她旁边。
“你稍微往后一点,离那么近对眼睛不好噻。”
妲丽哦了一声。
“你不是说卖碟的跟你说这次有特别好看的好货到吗?哪个是?”
但拓找了找,扒拉出几张没有外包装的,搞不懂即便是卖得好的也不至于包这么简陋吧。
可电影开场不久,但拓就明白这片子为啥没有外包装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捂住妲丽的眼睛,可却惹恼了对方,直接被扭住手臂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屏幕中的女人也以同样的姿势被按在了床上,而后便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声响。
“原来还有这种姿势……咋个都没人教过我呢。”
妲丽此时看起来异常兴奋,眼中带着几分垂涎,看向被她捆在床上的但拓。
但拓莫名有些慌乱,试图挣脱束缚,却发现自已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但拓有些结巴地问道。
“拓子哥,都说实践出真知,我们要不要试一哈?”
然而在但拓咬舌自尽的威胁下,好学的妲丽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试验成功。
妲丽实在是搞不懂。
“为拉羊?到底是为拉羊不可以哩?你也想滴不是嘛。”
但拓无法否认,身为男人就是这一点最差劲,嘴上说的再坚决,也会被身体诚实的反应出卖。
可他不能这么做,再想也不能。
妲丽根本什么都不懂,如果自已答应了跟她胡闹,那完全就是趁人之危。
自已已经害得她那么惨,又怎么能借由她来满足自已卑劣的欲望?
所以但拓宁可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游走,也不能放任自已胡作非为。
但拓本以为这件事可以像从前一样就这么过去,为此还特地跑了个大活,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本想着这段时间足够让妲丽冷静下来,可刚回到竹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貌巴的声音。
“姐,真的要试哈,我觉得有点危险呢。”
随即便是妲丽的声音。
“有哪样危险的。你没得经验没关系,我在上头就可以了哈,我来教你……”
但拓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尤其当他听到貌巴发出痛呼的声音后,当即便一脚踹开屋门闯了进去。
“你们在整哪样!”
貌巴此时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看着气到红温的哥哥说不出话,只有电视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唱着: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貌巴用胸口的伤最终验证了,佛山无影脚最多只能踢上三四脚,根本达不到电影里的效果,可但拓却像是比他还难受。
可当貌巴关切的问起时,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后的故事,就像是但拓和沈星讲述的那样,妲丽开始寻求别的乐趣来转移注意力,结果酒醉后的告白反而把但拓吓得落荒而逃。
“其实我当时已经找到了其他的乐子来消遣,对他已经莫得多大的兴趣了,他管起人来实在太烦了。
当时翠妹儿就跟我讲,他越怕那样就越要来那样,那我就拿这个来吓唬他嘛。”
沈星没想到自已居然能猜中真相,忍不住在心里为他拓子哥默哀。
“可后来你俩又是怎么好上的?”
“他不让我跟翠妹儿在一起耍嘛,说怕我被外面的坏女人来带坏,又不让我去处别的朋友。
那天也是喝了点酒,他在辣么多人面前不给我面子,我也很生气嘛。
那我就激他嘛,说你不跟我耍,又凭什么管我跟别人耍。”
沈星像是预料到后面的剧情,学着妲丽的口音。
“所以他就答应跟你耍了呗。”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沈星渐渐发现但拓其实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
他表面上看起来沉稳内敛,极具忍耐力,仿佛能够忍受世间一切苦难。
然而在这份忍耐力的背后,却隐藏着随时可能汹涌而出的强烈冲动。
他并非一个善良之辈,所谓的隐忍克制,也并非出于什么高尚的道德感,而仅仅是因为他心中有着不愿伤害的至爱之人。
他性格直率,有时显得一根筋,似乎总是转不过弯来。
可一旦转过来,那就是猛虎出笼,覆水难收。
就像是一片看似平静无波的薄薄冰层,而在这冰层之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与危险。
如果有人天真地以为可以在上面肆意践踏,那么最终只可能失足落入这无尽的深渊,被他长久压抑的欲望彻底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