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人都傻了,不是,他当初走的时候他们好像还是俘虏的角色吧,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倒反天罡了?
妲丽一挥手,便有人上去给他们三人搜了身,兰波身上带着的枪械被搜走,恭敬地交到了妲丽手里。
妲丽转头看向山羊胡。
“介绍一下,这是我阿爸,来跟长官谈今后伐木场生意的事情,不过以长官现在的情况……我想我们还是等一等吧。”
妲丽的阿爸,那就是张参谋长的女婿了。
山羊胡肃然起敬,上前去和猜叔握手,随即两眼放光的看向陈洁。
“那你就是张参谋长的女儿了?”
陈洁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猜叔打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方不方便进去等?”
山羊胡很是兴奋,将猜叔一行人迎了进来,带到了帐篷里。
陈洁忍了一路,在那些叛军的威慑下才一直憋着,如今见猜叔和女儿重逢,当即便叫嚷了起来。
“我儿子毛攀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山羊胡听了这话当即脸色一变。
“你儿子是毛攀?你和他们不是一家的?”
陈洁刚想呛声,却见山羊胡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枪,只得立刻收声,躲在了猜叔身后。
猜叔对这个猪队友也是无奈,只好解释说她是毛攀的母亲,来用物资换儿子的。
一听说有物资,山羊胡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张罗着带人出去卸货了。
好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妲丽示意沈星出去放哨,这才一把抓住了陈洁的手,一脸焦急不已的表情。
“阿姨,你真的是攀哥的妈妈?”
“这还能有假,我家攀子呢,他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看到陈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妲丽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于是带着她匆匆赶往伤员聚集的地方,见到了此时已经虚弱不堪的毛攀。
说起来,毛攀沦落到今日这副惨状,还真不是妲丽的责任。
这混账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天老大他舅舅老二他老三的拽样,可在木腰子的淫威下,也不得不老实的夹着屁股乖乖做人。
可就像他的那句名言,贱人都是怂人惯出来的。
在木腰子和山羊胡面前,毛攀唯唯诺诺;可在沈星面前,他却重拳出击。
这白眼狼是完全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在沈星怀里痛哭流涕,求他救救自已的德行了。
总是端着姐夫的架子,整日对沈星吆五喝六的不算,还让他好好表现,把自已伺候好了,说不定等他出去以后,还能提拔下他这个没出息的小舅子。
要是从前的沈星,窝囊气受了也就受了,可现在的沈星,是已经半黑化的钮祜禄沈星。
这王八羔子欺负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时不时地找机会占他妲丽姐的便宜,真是弟可忍、哥不可忍!他沈星今天就要替拓行道!
他这些日子帮妲丽打下手,没少照顾那些伤员,便把一个患了痢疾的伤员的东西拿给毛攀用了。
这地方的人都不是很讲卫生,以至于妲丽发现毛攀病了以后,也没有起疑心,觉得是有人害他,只当是他自已倒霉罢了。
至于给他治病什么的,妲丽巴不得他病了以后能消停点呢,才不想浪费药品,吊着口气不死就得了。
因此当陈洁看到儿子的时候,毛攀已经拉到近乎虚脱,又高烧的昏厥,只剩半条命了。
陈洁当即便怒不可遏地看向妲丽。“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我儿子的,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是大姐我又不是他妈,对他好像没有什么责任在身吧。
话虽如此,妲丽还是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委屈巴巴地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阿姨,是我不好,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那群叛军有多凶你也知道,我虽然在他们这里混的暂时还可以,但能给攀哥单独安排个地方养病,也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这边的情况阿姨你也看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就算是个医生,可没有药,我也没办法治病啊。”
“怎么就没药了?我有药啊!我带来了一大车,什么都有,你快点去拿来给我儿子用啊!”
听到自已母亲的声音,毛攀终于也睁开了眼睛。
“妈,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陈洁哭的心都快碎了。
“我可怜的孩子,好端端的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天杀的州槟,他自已跑出去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算,还跟你舅舅说你已经死了,这笔账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跟他算!”
毛攀已经病的神志不清,靠在妈妈的怀里哭的跟个八十公斤的孩子一样。
“妈,我想回家,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了,你赶紧带我走吧……”
可惜啊,你妈现在自身也难保了。
妲丽在心里轻笑一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俩,总算是有了和老父亲私聊的机会。
然而妲丽刚走出帐篷,来到猜叔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
清脆的声响吓了一旁的沈星一跳,本能地冲上前想要护住妲丽。
周围的叛军见状,纷纷掏出武器,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猜叔。
然而猜叔却像是看不到他们一般,用低沉而有力的粤语说道:
“看样子你在这里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听说你在这里都快混成二把手了,看样子再给你一点时间,怕是离叛军首领的位置也不远了。”
妲丽轻轻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所以这是你奖励我的原因?”
不是这也能算是奖励啊。沈星看着妲丽的脸心疼到不行。
不过妲丽姐这脸质量真好,被扇了这么一个大耳刮子,居然跟没事人一样,别说嘴角流血了,就连肿都没肿一下。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沈星下意识看了下猜叔的手,不会他比妲丽姐还要更疼吧……
猜叔却像是余怒未消。
“你当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让我带那个东西过来干什么,达班的底线和原则,你都忘了是不是?”
妲丽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啊?我不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吗,要不是靠那个东西,我现在哪能在这里过得这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