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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潇还能说什么呢？
领导决定的事，照办就是了。
挂了电话，赵毅潇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找到程亮的时候。
这小子果然还在急诊帮忙。
正低头给一个外伤的病人清创缝合。
那专注的模样。
哪像是刚从一台鬼门关级别的手术台上下来的。
“咳咳，程亮。”
赵毅潇咳嗽了一声。
程亮抬头，见是赵毅潇，有些意外。
“赵主任？您找我有事？”
赵毅潇看着程亮那张略带疲惫但依旧清秀的脸，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这小子，真是个宝啊！
“嗯，有点事。”
赵毅潇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
“那个……程亮啊，今天手术你辛苦了，表现非常出色。”
“赵主任过奖了，应该做的。”
程亮谦虚道。
“是这样的。”
赵毅潇清了清嗓子。
“院长和孙处长刚才特地打电话过来，对你今天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肯定。”
“同时，考虑到你近期工作压力比较大，为了让你得到充分的休息。”
“院里决定，给你放两天……哦不，是三天带薪休假。”
程亮眨了眨眼，手里的镊子都差点掉了。
“啊？放假？给我？”
他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龙卷风？
不对啊，他也没买彩票啊！
“对，就是你。”
“从明天开始，休三天。”
赵毅潇努力憋着笑。
“这是院领导的关心，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程亮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其实我还不算太累。”
主要是他年轻，身体好，恢复快。
而且……他还有挂呢！
“不行，必须休！”
赵毅潇板起脸。
“这是命令！”
“你小子要是明天还敢出现在医院，我就……我就扣你实习评分！”
程亮一听，得，领导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再不去休，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而且，连轴转了这么久。
尤其是今天这台手术，精神高度紧张。
他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那……好吧。”
程亮点了点头。
“谢谢院领导关心，谢谢赵主任。”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把手头这点活儿忙完，就回去好好休息。”
赵毅潇摆了摆手。
程亮咧嘴一笑：“好嘞！那我忙完今晚这点，明天就开始‘堕落’！”
赵毅潇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探头探脑地凑了过来。
那实习生叫小王。
平时看着还算机灵。
这会儿却是一脸的菜色，嘴唇都有些发白。
“赵……赵主任。”
小王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赵毅潇本来就因为程亮那事儿一肚子哭笑不得。
这会儿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小王被他一吼，脖子缩了缩。
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赵主任，我……我今天能不能……请个假？”
“请假？”
赵毅潇眉毛一挑，音量陡然拔高了八度。
“你小子还想请假？”
“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是昨天晚上拯救地球去了还是通宵打游戏去了？”
“不……不是，赵主任，我就是……就是有点不舒服，头晕。”
小王嗫嚅道。
“头晕？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赵毅潇没好气地指了指抢救室的方向。
“看到程亮没？人家刚下了一台九死一生的手术，现在还在那儿缝合呢！”
“你再看看你，来了几天了？”
“干了点啥活儿啊？”
“就喊累喊不舒服？”
小王被怼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家程亮，那是真牛逼！”
“院长亲自打电话来，强制给他放三天带薪假，怕他累垮了！”
“你呢？你做出什么成绩来了？啊？”
赵毅潇越说越来气。
“你以为急诊科是什么地方？”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休假就休假？”
“告诉你，外面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咱们急诊科实习。”
“你小子倒好，还挑三拣西起来了！”
实习生小王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委屈，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当然知道急诊科是香饽饽。
虽然累成狗，但能学到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
对将来的履历更是重要的一笔。
程亮那种妖孽是比不了的。
人家那是天才，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能进人民医院这种顶级三甲的急诊科，己经是烧高香了。
“还杵在这儿干嘛？没事儿干了？”
“去，把那边的病床收拾一下，待会儿还有新病人要送过来！”
赵毅潇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是……是，赵主任。”
小王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了。
赵毅潇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哼了一声。
心里却在想：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啧，还是程亮那小子省心！
程亮这边，一首忙活到了快晚上十二点。
急诊科的夜晚，有时候比白天还要喧嚣。
他送走最后一个需要留院观察的病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程亮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
陈玉莹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程亮，你今天忙不忙呀？”
“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可爱.jpg)”
程亮一看时间。
得，这都过去六个小时了。
他赶紧回复：“刚忙完，今天手术连轴转，手机都没顾上看。”
“对不住啊，莹莹。”
“我明天开始休假三天，领导特批的！”
“明天请你吃大餐，赔罪！”
发完消息。
程亮等了一会儿，却没收到陈玉莹的回信。
他心里琢磨着，这个点，估计是睡着了吧。
也是，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像他们这些糙老爷们一样熬夜。
程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跟值班的护士打了声招呼。
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宿舍楼走去。
夜风微凉，吹在身上。
倒是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休假三天啊……
好像确实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这段时间神经一首紧绷着，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到了宿舍楼下，程亮正准备上楼。
眼角余光却瞥见自己宿舍门口，好像蹲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嗯？”
程亮有些疑惑，走近了几步。
那身影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缓缓地抬起头。
昏暗的楼道灯光下。
一张清丽熟悉的小脸映入程亮的眼帘。
“陈玉莹？”
程亮又惊又喜。
“你怎么在这儿？”
陈玉莹看到程亮，眼睛一亮，挣扎着想站起来。
但因为蹲得太久，腿都麻了。
身子晃悠了一下，险些摔倒。
“哎，小心！”
程亮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
入手一片冰凉，程亮皱了皱眉。
“手怎么这么凉？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陈玉莹被他扶着，小脸有些发白，声音也有些虚弱。
“我……我手机下午就没电了，给你发了消息没回。”
“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忙完了没有……结果等着等着，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