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谁也不去当那个枪头鸟。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怕报公安,有时候就算闹出人命来,都不一定会去报。
像虞花这样被说几句闲话就说要把人拉去公安局报案的,几乎没有。
一听到虞花认真计较的话,大家纷纷脸色巨变,忙撇清关系,又没一个人承认说过虞花闲话了。
虞花便第一个抓住跟周桃打架的小媳妇问。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先胡说八道冤枉你的!”她也是匆忙撇清关系。
“你也知道你在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说得那么肯定?不是你说看见了我跟韩老师有说有笑,嫂子帮我拉皮条吗?”虞花冷声,说完让周桃帮忙去把韩文旭找来,当面说清。
周桃冷哼一声,利落去了。
“不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小媳妇见虞花这是只抓着自己计较定罪了,心里一慌,真怕到时候让虞花给报公安局去。
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婆家知道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捅这么大篓子还闹到局子里去的话,是不会放过她的。
“听别人说,你又是听谁说的?”虞花质问。
惊慌忙乱的小媳妇果断供出了另外几个人来。
被她指到几个女人脸色也是一变,各自推卸起来。
韩文旭很快被周桃喊来了。
对于这些天村里流传他跟虞花的流言蜚语,他也是错愕解释过的,但没人信他,而且还传得越发离谱。
现在一听周桃说虞花让他去当面解释,他立马就来了。
这年头女人的名声尤其重要,韩文旭是对虞花有意,但也很清楚他们彼此的身份隔阂,何况虞花完全不喜欢他,更还厌烦他。
他和虞花那些流言全是莫须有的事,他作为当事人之一,理应解释清楚的。
“前两天你侄子摔破了头,我去你家找不到他父母,你作为婶子却不管,情况紧急我才去找村长媳妇借自行车,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扭曲事实?”韩文旭来的途中己经听周桃说清了现在喧闹的原因,对开始挑起是非的小媳妇冷了脸,针对她说他去找虞花借自行车一事解释。
“对!小虎可不是前两天磕破了头,苏大夫妻俩急坏了,这苏二媳妇没想到冷心冷肺的,还不如外人好呢!”
“早之前就是她胡编乱造,不是她到处是非别人,我们哪会不清不楚跟着说……”
众人一听韩文旭的话,议论起来,对苏二媳妇指指点点。
虞花和韩文旭坦荡成这样,再有虞花认真对峙要报公安的话,村民们心里己经信了大半他们没那腌臜关系了。
其实想来,说韩文旭借借住陈己坤家的时候就己经和虞花勾搭上的传言,也是不太可信,毕竟那段时间陈己坤几乎整日在家,他能眼睁睁在一个屋檐下都不知道自己媳妇偷没偷情?
大伙越想越是,他们之间是有不少人对这事八卦说一份的,虞花沉凝认真说报公安,他们敢承认自己是非多嘴才怪,现下有苏儿媳妇这个靶子,他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苏二媳妇被韩文旭一番话以及周围人的话说白了脸,连连否认。
这会被指点的对象猛然转成她自己,她有嘴难言,完全不敢想这事添油加醋说到她婆家去,她会有多麻烦。
人总是这样,事不关己时高高挂起,更是随波逐流地说上一份,不到自己被牵扯,成为漩涡中心卷毁的人之前,远不能切身体会。
虞花成功将疯传自己的谣言止住,议论话题转到苏二媳妇身上,让她自食其果,可事后她的心情也没多好,毕竟这对于她来说,本来就是无妄之灾。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人趁坤哥不在,胆大了,什么话都敢说!”陈武知道今天闹的事后,气愤拍桌,就要去帮虞花再讨个公道。
陈二婆把他拦住:“你去干什么?别到时候别人又传你跟她不清不楚!己坤自己回来不会处理么?”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陈武不可置信:“奶,之前嫂子可还帮过你呢!”
“那还不是她知道己坤跟陈翠梅那老娘们有仇么,哪是特意帮我!她帮自己男人而己!”陈二婆说完,又摆脸:“奶奶说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
“你今年二十了,也是时候说媳妇了,别成天跟着己坤瞎鬼混,从前说你不听,现在该懂事儿了!”
“你一天到晚的到处跑,人影都……”
陈武一脸烦躁,不等她说完就甩门出去:“行了,别说了!”
陈二婆他们都不清楚,他跟着陈己坤干活,比种一辈子地都好。
一开始他不是没跟家里人袒露过一些,可他们都不当回事,甚至嘲笑他,用他们贫瘠的眼界认知自大嘲讽,后来陈武也不惜的说了。
村里其他跟着陈己坤混的人也跟他差不多一样,他们在其他人眼里向来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事的街溜子混混,没哪个人会信他们能成事。
何况陈己坤也没想宣扬自己的身家实业,他能给机会他们跟着他混,己经很不错了,村里乡亲多,难不成他每个人都要拉一把么?不经陈己坤同意,他们也不会到处乱说。
……
虞花不清楚别人弯弯绕绕想着什么,也没空管村民们一天天的八卦闲碎事,这天折腾烦得很。
陈己坤去厦门二十来天了,陈知幼这么久没见他,突发性焦急想爸爸了。
很是执拗,也不听虞花哄了,委屈巴拉哭着喊着要见她爸爸。
“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虞花第八次说这话。
陈知幼己经不相信了,她人小,对一个月的时间观念不是很懂,这几天虞花总说这句话,她觉得她在骗人。
“呜呜呜呜呜,爸爸不见了!”她难过惊慌地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顾形象哭的乱七八糟。
是真的很记挂她爸爸了。
虞花看她这小邋遢样,有些嫌弃地捏着帕子一角帮她擦眼泪鼻涕。
“不见就不见咯。”她不以为意。
陈知幼再一次被她冰冷无情的话吓到,大哭,闹着要陈己坤,爸爸爸爸地嚷个不停。
她哭闹不休,虞花头都疼了,拿她没办法,最终还是找陈武帮她联系上陈己坤,去镇上打了个长途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