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风拽着星耀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甩在天秤座童虎面前。两人膝盖重重磕在布满裂痕的石板上,溅起的碎石擦过星耀还在渗血的掌心。老黄金圣斗士拄着拐杖伫立如山,浑浊的瞳孔里翻涌着比熔岩更灼人的怒意。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童虎的拐杖狠狠砸向地面,龟裂的纹路以落点为中心迅速蔓延,“一个连力量都握不住的废物,一个抛下全队去逞英雄的蠢货!”
“他当时就要掉下去了!”炎风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火红色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伙伴去死?!”
“伙伴?”童虎冷笑一声,突然挥杖劈向旁边的玄武岩。金光闪过,两人合抱粗的岩石轰然炸裂,碎石飞溅在炎风脚边,“连自己武器都驾驭不了的人,凭什么谈守护?星耀,你以为圣衣残片是神明恩赐的玩具?”
星耀喉咙发紧,想起坠落时失控的力量如何将岩壁熔成焦土。胸口的残片突然发烫,仿佛在呼应童虎的斥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孤儿院闯入三个持械盗贼,他躲在柴房里,攥着生锈的铁铲浑身发抖。首到听见小豆子的哭喊,才冲出去用铲子狠狠砸向盗贼后脑……
“力量是工具,不是枷锁!”童虎的怒吼震得星耀耳膜生疼,“当你被力量拖着走时,就己经输了!给我记住,圣斗士的拳头是用来守护,不是用来破坏的!”
围观的学员们屏息凝神,双子座兄弟下意识后退半步。岩盾挠着脑袋嘟囔:“老将军发火比熔岩山还可怕……”阿弦默默将弓箭握得更紧,而绿萝则担忧地望着低头不语的星耀。
夜幕降临时,星耀独自蜷缩在训练场角落。月光洒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上,那些被力量灼伤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他闭上眼睛,试图感受圣衣残片的脉动,可每次集中精神,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岩浆翻涌的画面,还有炎风接住他时燃烧的翅膀。
“在跟自己较劲?”月璃的声音突然响起。少女提着竹编食盒,发梢沾着几缕月光,“我煮了紫花地丁汤,能缓解小宇宙反噬。”
星耀别过脸去:“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害得大家……”
“就像治愈伤口一样,控制力量也需要耐心。”月璃在他身边坐下,倒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你还记得第一次执行采药任务吗?当时我们也是手忙脚乱。”她晃了晃食盒,里面躺着几块烤焦的饼,“小豆子托人送来的,说等你回去教他做天马流星拳。”
星耀的手指微微颤抖,接过汤碗时碰倒了月璃的发簪。那是用孤儿院后山的桃木削成的,刻着歪歪扭扭的向日葵。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某个暴雨夜,他发着高烧说胡话,是王婶守在床边,用这根发簪别住他额前的湿发。
“或许……”星耀盯着碗中摇曳的倒影,“我不该把残片当成需要驯服的猛兽。”他想起童虎击碎岩石的画面,力量收放自如的模样恍若天成。
月璃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寒霜独自在练习冰锥术。少年周身寒气凝结成霜,每次挥动手臂,七道冰锥便精准地钉入靶心,却又在命中的瞬间自行碎裂。
“他从黄昏练到现在了。”月璃低声说,“听说他父亲……”话未说完,寒霜突然转头,冰蓝色的目光穿过夜色与星耀对视。下一刻,一道冰刃擦着星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石柱,上面用冰晶写着一行小字:别让力量成为累赘。
星耀猛地站起身,绷带从手臂滑落也浑然不觉。他握紧拳头,感受着残片与心跳同步的震颤。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圣域穹顶时,少年终于露出笑容——这次,他不再是被力量驱使的傀儡。天马座的光辉或许尚未完全绽放,但他己决心成为真正的驾驭者,让这份力量,成为守护伙伴的坚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