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训练场的穹顶投射出虚假的星空,无重力装置启动的嗡鸣让地面微微震颤。艾欧里亚环抱双臂站在观测台,目光扫过下方如秋叶般悬浮的学员们:"记住,小宇宙不是肌肉的蛮力,而是灵魂的投射。"他打了个响指,三百个青铜靶标如蜂群般开始高速移动。
阿弦的弓弦率先发出清响,箭矢却像被无形的手拽住般,在空中划出疲软的弧线,最终轻飘飘地撞上靶心,连靶面都没能穿透。他攥着弓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耳旁传来双子座兄弟的惊呼——卡斯托尔和波鲁克斯的幻魔拳只在空气中激起几道微弱的涟漪,本该扭曲空间的精神力如同撒入大海的细沙。
"缠住它们!"绿萝额头青筋暴起,操控着十几根藤蔓扑向靶标。可那些泛着金属冷光的圆盘仿佛裹着油膜,藤蔓刚一接触就打滑弹开。她咬着嘴唇加大小宇宙输出,却见叶片边缘开始枯黄卷曲,这是力量反噬的征兆。
月璃的治愈光团在学员间穿梭,为透支的同伴缓解疲劳。当她游到星耀身边时,少年正悬浮在半空,胸口的圣衣残片与移动靶标产生奇异共鸣,每一次闪烁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水纹状扭曲。"小心!"她的提醒晚了一步,失控的能量流擦过阿弦的箭尾,本就乏力的箭矢彻底偏离轨道。
"够了!"艾欧里亚的狮啸震得训练场嗡嗡作响,所有靶标瞬间凝固。黄金圣斗士的目光扫过垂头丧气的众人:"你们的小宇宙就像被堵住的溪流,看似汹涌,实则找不到出口。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回去好好想想——你们究竟为什么而战?"
深夜的箭术场只有月光照明,阿弦的弓弦断裂声格外刺耳。第七根弓弦在他手中崩成两段,少年跪倒在箭靶前,箭尾羽毛散落一地:"我是不是根本没有天赋...连最基础的力量注入都做不到..."呜咽混着夜风,惊醒了角落打盹的猫头鹰。
"阿弦?"月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冒着热气的草药汤和烤饼,"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她在少年身边坐下,舀起一勺汤:"尝尝看,加了你喜欢的蜜枣。"
阿弦别过脸去:"我现在没胃口...月璃,你说我是不是拖累大家了?"
月璃轻轻摇头,将汤碗塞到他手里:"还记得第一次觉醒治愈小宇宙吗?我对着受伤的麻雀哭了整整三天,首到看到你用箭矢帮它搭建临时巢穴..."她的目光变得悠远,"小宇宙不是冰冷的武器,它需要时间生根发芽。"
远处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炎风扛着沙袋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拎着冰锥的寒霜。"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狮子座候补生一把拽起阿弦,"来,跟我对练!"
"现在?"阿弦被推得踉跄,"可我连箭都射不好..."
"拳头和箭矢一个道理!"炎风的拳套燃起火星,"看好了——"他的首拳擦着阿弦耳畔掠过,击在沙袋上的轰鸣震落几片屋檐的瓦片,"当你愤怒到极点,当你想把眼前的一切都击碎时,力量自然会喷薄而出!"
寒霜将冰锥插在地上,冰蓝色的雾气漫过众人脚踝:"炎风说得对。还记得重力室的冰雾吗?当我不再想着'如何制造',而是'必须保护同伴'时..."他的冰锥突然迸发出璀璨光芒,在地面刻出射手座的星图。
阿弦握紧断裂的弓弦,想起故乡被海盗烧毁的那天。那时他也是这样无助,首到拿起村长临终前塞给他的弓。月光下,少年的眼神逐渐坚定,断裂的弓弦在手中发出细微的震颤——那是小宇宙即将点燃的预兆。
而在训练场的阴影中,一双猩红的眼睛透过缝隙窥视着这一切。黑袍人转动着蛇形戒指,低声轻笑:"挣扎吧,青铜蝼蚁们。等你们自以为强大时,就是坠入深渊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