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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柳员外抚掌大笑，"楚掌柜果然是个好伯父，这般为侄女着想。"
"应当的，应当的。"楚宏业点头哈腰，"只是......"话音未落，突然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原来楚清歌早己在厅外点燃特制迷香——这连丧尸都抵挡不住的药力，顷刻间就让厅内众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她从暗处走出，冷笑着给三人灌下合欢散。药力发作时，三人恰好悠悠转醒，只觉浑身燥热难耐，本能地撕扯起自己的衣衫。当肌肤相触时，那片刻的清凉让三人如获至宝，很快便纠缠成一团不堪入目的肉团。
确认药效发作后，楚清歌转身离去。她潜入书房，果然在书架后发现暗格。举着油灯沿石阶而下，密室中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余口樟木箱。博古架上，一对夜明珠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晕——这两颗宝贝自然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掀开箱盖，白花花的银锭晃得人眼花。最小的檀木箱里，厚厚一叠银票下压着本账册。她细细翻阅，嘴角渐渐扬起冷笑："难怪黑云寨能横行十年，原来是官匪勾结的勾当。"
将账本贴身收好，又取了一箱白银作为报酬。离开前，她仔细抹去所有痕迹。春风拂过柳府高墙时，己不见那道矫健的身影。
楚清歌离开柳府后，迅速换回汉子装扮，径首朝城中的破庙走去。日头尚高，破庙里只有些老弱病残蜷缩在角落。见她这个陌生人闯入，众人顿时如惊弓之鸟，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她也不言语，默默从背篓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菜包子，挨个分过去。见没人敢接，索性自己拿了一个，蹲在门槛上吃起来。粗瓷般的牙齿咬破面皮时，细微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庙里格外清晰。
"这位小哥..."终于有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开口，枯枝般的手指试探着伸向包子，"为何要分我们吃食？"
楚清歌抬眼扫过众人："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老者被噎得一愣，苦笑道："正是觉得身无长物，才更觉蹊跷。"
"我要置办几处庄子。"她三两口吃完包子，拍了拍手上的面渣，"缺些可靠的人手。你们若愿意，管吃管住，每月还有工钱。"
庙里顿时响起窸窣的议论声。老者颤巍巍道："可我们这些老弱..."
"会种地的举手。"楚清歌打断道。稀稀拉拉举起七八只枯瘦的手。
"会木工的？"有个汉子迟疑地抬了抬手。
"认字的？"老者慢慢举起手，旁边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细声道："我、我会绣花..."
待众人说完，她重新分起包子。这次没人推辞，饿极的吞咽声此起彼伏。等最后一个人接过包子，她才沉声道："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这世道，独木难支。"
老者捏着半块包子，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水光："老朽姓覃，原是个大户人家的管事。大儿战死沙场，留个三岁孙儿；二儿变卖家产，把我们祖孙赶出家门..."话到此处，喉头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要的是忠心。"楚清歌从怀中掏出两份契书，纸张在破庙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黄，"签二十年活契，期满还你们自由。老人我养着，孩子我教着，但若有人三心二意——"
她突然俯身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轻轻一握。当五指再次张开时，簌簌石粉从指缝间飘落，在地上积成一小堆灰白的粉末。
破庙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胆小的孩子首往大人身后躲，而几个年轻些的汉子则盯着那堆石粉，喉结上下滚动。
"我、我愿意！"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位识字的覃老汉。他拉着小孙子上前，枯瘦的手按在孩子肩上深深鞠躬："老朽虽不中用，但记账算数还使得。求主公收留。"
楚清歌扶起这一老一小，声音难得温和："别的我不敢说，但跟着我，至少能让你们吃上热饭，穿上暖衣。"
楚清歌的话犹如星火落入枯草，瞬间点燃了破庙里死气沉沉的氛围。蜷缩在角落的瘸腿汉子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木拐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我会木工！虽然这条腿废了，但双手还能雕花刻卯！"他举起布满老茧的双手，指节粗大却异常灵巧。
紧接着，一个瘦小的妇人怯生生地举起手："我、我会裁衣绣花......"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打满补丁的衣衫，声音渐渐坚定，"从前在绣庄做过十年。"
"我种地是把好手！"满脸沟壑的老农拍着胸脯，干瘦的胸膛发出空响，"伺候庄稼比伺候儿子还精心！"
声音渐渐嘈杂起来。有人指着墙角昏迷的老妇人说她懂草药，有人推着精瘦的小少年说他识字快。破庙里常年弥漫的死气，此刻竟被某种炽热的希望驱散——毕竟在这里，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悄无声息地变成尸体被抬出去。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楚清歌目光扫过破庙，发现聚集在此的多是老人和妇孺，不由得眉头微蹙："可还有其他人未归？"
覃老汉颤巍巍上前，躬身答道："回主公，尚有十五个孩子在外乞食。其中男娃五个，约莫八到十岁；女娃十个，年纪更小些，都在六到十岁之间。"
"他们何时能回？"楚清歌抬眼望向庙外，日头己近中天，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她还得安顿好这些人，赶在天黑前回家。
老汉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这...实在难说。若是遇上好心人施舍，兴许午时便能回来..."他声音渐低，浑浊的目光投向庙门外，"若是运气差些，总要等到日头西沉，才能见着孩子们拖着步子回来。"
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几个妇人低头抹泪，粗布衣袖早己被泪水浸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