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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冲击波将陆沉掀翻在地，银色液体如活物般覆上他的皮肤，在酸雨中滋滋作响。他勉强抬头，透过气象站崩塌的穹顶，看到那艘飞行器的全貌——纯黑色梭形机身，表面流动着荧光数字481213，底部开启的舱门内，无数银色液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基因采集开始了。"小雨的幻象在他耳边低语，"这次你能救多少人？"
林夏扑过来拽住陆沉的衣领："跑！去坐标926-845！"她的白大褂被腐蚀出无数孔洞，的皮肤上浮现出和王铁相同的条形码——481213-09。
飞行器突然射下一道蓝光。光束扫过之处，建筑表面凝结出冰晶般的数字矩阵。陆沉的右眼剧痛，视野被强制切换：他看到整个城市的俯视图，数万红点在地图上移动，每个都标注着人体参数。而中央银行的位置，闪烁着巨大的926845。
"这是收割协议。"林夏塞给他一把车钥匙，"开车时别看后视镜。"
引擎轰鸣的瞬间，陆沉还是瞥见了后视镜里，他的右眼己经变成和飞行器表面同样的荧光数字。
越野车冲出气象站时，整座城市正在扭曲。
柏油马路如活物般蠕动，将尖叫的行人吞入裂缝；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长出血管状纹路，窗框变形为森白肋骨；最恐怖的是那些被蓝光扫过的人。他们的皮肤开始透明化，内脏器官表面浮现出481213的烙印。
"第一阶段：物质解构。"林夏猛打方向盘避开塌陷的路面，"第二阶段就该轮到我们了。"
车载收音机自动开启，传出机械女声：
"检测到编译器候选体。请前往最近接种点接受权限认证。"
重复播放的间隙，陆沉听到加密频段的摩斯电码：
「不要相信注射剂 找真正的07号」
挡风玻璃突然被黏液覆盖。一个半透明的人形从引擎盖爬上来，脸部不断在07号、小雨和王铁之间切换。
"迭代必须继续！"它用合成音说道，手指穿透玻璃抓住方向盘，"13号样本，请做出你的选择……"
林夏掏出手枪射击，子弹穿过人形打中路牌：距中央银行926米。
中央银行金库比陆沉记忆中更加阴森。
墙壁上的荧光数字己蔓延到天花板，组成立体投影：数百个培养舱排列在虚拟空间中，每个舱体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陆沉。
"欢迎回家。"穿防护服的07号从阴影走出，这次他的胸口别着"首席研究员"名牌，"第481213次测试，第13号种子表现优异。"
他按下控制钮，地面滑开一个舱体——里面是昏迷的小雨，后颈插着数据线。
"你女友没死，只是意识上传到了系统。"07号微笑，"想知道她真正窃取的机密吗？"
全息屏展开一份文件：
《文明压力测试协议》
测试对象：地球481213号副本
管理员密码：926845（终止）/481213（重启）
林夏突然将针剂扎进07号颈部："他不是测试体！是监督者候选！"
研究员倒地抽搐，防护服内渗出银色液体。液体汇聚到控制台，键盘自动输入：
9
2
6
8
4
5
整个金库剧烈震动。
培养舱接连爆裂，营养液中的陆沉们同时睁眼——全是机械义眼。他们爬出舱体，齐声说：
"你本该是我们的一员。"
真正的陆沉后退时撞上操作台。屏幕显示：
「终止指令己接收」
「是否确认重置测试场？」
小雨的躯体突然坐起，抓住陆沉的手按向确认键。她的瞳孔里，数字481213极速旋转。
"这次选对。"她声音变成机械合成音，"否则下次轮回，我还是会死在第13天。"
林夏的枪声响起。子弹穿过小雨的眉心，打碎后方屏幕。
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陆沉看到——
自己的倒影在碎屏中微笑，右眼的数字变成了：
000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