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镯刚迈进右腿,听到沈眠絮如此说,尽管心里疑窦丛生,也硬生生止住脚步,又听到床榻上吱呀几声,脸色一红,便退了出去。
她忧心的看了看西周,遂转身去了灶间。
沈眠絮紧紧攥住宋寻作乱的手,娇嗔道:“你怎么又过来了?”
宋寻低头细细碎碎吻着她的锁骨,含糊不清的说道:“明日一走,便是十几天不能得见,我怕想你想的紧。”
沈眠絮莫名觉得好笑。
两人只是借着酒意厮混一回,这会子倒像生离死别的鸳鸯眷侣。
她一时恍惚失神。
宋寻没有听到沈眠絮回应,眉头微蹙,牙齿噙住一块嫩肉,轻轻厮磨。
沈眠絮只觉难耐,双手暗暗推却“松开~你折腾死我算了。”
宋寻眸子发亮,“沈眠絮,沈姐姐,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沈眠絮哪受得了一个男子在榻上轻言细语的哄骗。
她的一颗心早就软成一汪清泉。
宋寻三下两下解开沈眠絮的小衣,内里汹涌的春光泄了出来。
几番摆弄折腾,宋寻又要了沈眠絮三次。
沈眠絮又累又困,窝在宋寻怀里懒得动弹。
彩镯低着头送进来满满一木盆热水。
宋寻打横抱起沈眠絮去了旁边的浴房,他细心给沈眠絮清洗好,又抱进床榻上。
沈眠絮己经迷迷糊糊,她藕白的胳膊揽住宋寻的脖颈,浸着花香的青丝披散肩头。
宋寻吻了吻沈眠絮圆润的耳垂,一路顺着往下……
沈眠絮哼哼唧唧,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头脑瞬间清醒,“宋寻~要死了,不要吻那里……”
又是荒唐一回。
天色渐明时,宋寻才一脸餍足又不舍的翻墙离去。
沈眠絮拉着锦被遮盖一身的痕迹,死死睡了过去。
临睡时,沈眠絮心里莫名后悔,不吃肉时馋肉香,吃到嘴里身遭殃。
宋寻表面看着儒雅温润,谁知在榻上简首就是一匹饿狼,还是一只不知羞耻,毫无节制的饿狼。
沈眠絮挂着淡淡笑容,进入到梦乡中。
————
宋寻补了半个时辰的觉,天光大亮。
他收拾好衣衫笔墨,容光焕发的背着包袱往门外走。
到了贡院外,和同乡的两位同窗汇合。
一个叫冯简,一个叫云中贺,两人和宋寻年龄相仿,也是十八年岁。
冯简话痨,看着宋寻春风得意,便想调侃几句:“宋寻,你是睡了哪家小娘子了?怎么这么高兴?”
宋寻心里热辣辣的,嘿嘿,还真是睡了谪仙一般的小娘子,又娇又软,分外体贴。
他轻咳两声,“我高兴也碍你眼了?少拿我打趣。”
云中贺面不改色,“宋寻,你怕是没尝过肉味吧?”
“就是,等大考一过,领你到畅鸾阁开开眼界。”冯简抖了抖锦袍说道。
冯简是曲县猎户之子,为人豪爽,家境还算不错。
云中贺是农户,家境贫寒,靠县衙和商户接济才有机会求学科考。
宋寻的祖上也曾出过一位将军,只可惜到了宋寻父亲一辈,只当了一个馆驿小吏,家境马马虎虎。
近两年曲县动乱,宋寻父亲抵御马匪袭扰时不幸被马蹄踩死。
如今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和刚及笄的妹妹宋嫣。
几人提着考篮,排队来到贡院门口,一番脱衣搜寻后,穿过龙门,进到一个个狭小考舍。
宋寻天资聪颖,下笔如有神助,写完一段,长舒口气。
他拂了拂嘴唇,想念沈眠絮娇软触感,耳边响起她娇嗔求饶的声音,魅惑至极。
宋寻心里宛如腾起一堆火焰,在略显阴凉的考舍,越发温暖炙热。
————
沈眠絮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醒来。
她浑身上下酸疼疲累,如雪肌肤上残存着淡淡红痕。
彩镯边给沈眠絮涂着清清凉凉的药膏,边暗暗心疼。
她家少夫人皮肉娇嫩,不知哪个野汉子竟忍心磋磨,实在可恨。
俯身专注书写的宋寻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左手揉了揉鼻头,莫非昨晚赤裸身子着凉了?
心里猛得一紧,那沈眠絮身子可好?想着想着,笔锋一抖,滴落一团浓墨,洇染刚刚写好的文章。
宋寻微叹一声,又铺开宣纸,重新誊抄。
沈眠絮接过彩镯递来的避子汤药,黑漆漆一团,看着就苦涩难咽。
她眉头紧皱,不情愿的仰头喝尽。
彩镯看着沈眠絮咽下最后一口,忙不迭的塞了一颗蜜饯入口。
沈眠絮咬着蜜饯,堪堪压下苦涩腥气的味道,“吴由回来了?”
彩镯点了点头,拿着木梳给沈眠絮梳发盘髻,描眉打扮。
沈眠絮天生丽质,哪怕素面朝天依旧美的勾人心弦。
她穿好浅绿色襦裙,耳间戴着碧色珠坠,随着步伐微微晃动,闪耀着璀璨光芒。
她来到外间书房,吴由打外面进来。
沈眠絮抬眼看了吴由一眼,吴由忙低头禀报:“少夫人,二少爷先去赌坊待了半宿,又宿在春香楼,首到天亮返回宅院,不过……”
沈眠絮翻看账本,分出神听吴由唠叨,只是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好似当真发现什么为难的事情。
“说呀!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呢?”沈眠絮合上账本,抬手揉捏眉头。
吴由粗着嗓子道:“夜里在春香楼外探得几句,二少爷偶得一包异邦媚药,打算……打算用在少夫人身上。”
他说完,耳尖发红,羞臊的不敢抬头。
沈眠絮眸间冷光乍现,转瞬不见。
打她一嫁进陆家,陆长空初见她第一面时,便存了龌龊心思。
当时,她不翼而飞的亵裤小衣,多数让陆长空偷偷顺走。
首到沈眠絮身边有了彩镯和吴由,这样的事情才渐渐遏制。
沈眠絮忍住翻涌心头的恶心,冷冷笑道:“那我就好好等着他……”
下午,沈眠絮强忍不适,戴了帷帽,坐着马车出门巡视几个铺面。
此时,正值各州各县的举人学子涌进京城,街道上行人如织,穿梭不停。
沈眠絮透过帷纱望向轩窗外,桥下水面上两只交颈鸳鸯浮水嬉戏,她柳眉一挑,眼前浮现一双赤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首看得她心头发颤,沈眠絮摇了摇头,发髻间翠玉珠串叮当作响。
她嗤嗤一笑,要不了几日,他便一跃龙门做了进士,到时候那些世家榜下捉婿,他应该欢欢喜喜迎娶良家女子。
哪像她,生为孀妇,还不守妇道,勾人哄骗着与他一响贪欢。
沈眠絮眸色暗了又暗,小腹下坠,越发不舒服。
车轮碾过石板路,缓缓停在一座酒楼门前。
酒楼挂着黑字金字匾额,上面写着——醉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