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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樊龙渊的战术靴碾过灵脉池边最后一粒金砂时，晨雾正顺着苍澜界的丛林往下淌。
灵脉修复己过七日，往日浑浊的空气里浮动着细若游丝的灵光，像撒了把碎星子。他仰头看向树冠，阳光穿透叶隙落在“两界极枢”的薄膜上，玄甲囊的符文微微发烫——那是老周在通过灵能传递信号。
“龙渊，”骨传导耳机里传来熟悉的轻响，“弹道淬体术的第一境，该试试了。”
他摸向腰间的激光测距仪。这是现代极道基地的老物件，红色外壳有些掉漆，显示屏却还亮着。七日前在灵脉池领悟完整功法时，祖师的记忆碎片里闪过这样的画面：用科技测算灵脉走向，用子弹气浪冲击经脉——这是“弹道淬体术”最核心的创功思路。
“隐尘纱状态如何？”老周问。
武樊龙渊低头看向身上的吉利服。这套深绿与土黄交织的迷彩服是他穿越时的装备，如今布料表面泛着幽蓝的微光，袖口处的暗纹正随着周围的苔藓颜色缓缓变化——三天前猎杀铁背熊时，它突然“活”了过来。
“拟态进度47%。”他轻触衣摆，布料像活物般缠上指尖，“老周，它在吸收灵核的能量。”
“那正好。”老周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去雷耀谷的必经之路上有片‘乱脉林’，灵脉扭曲如蛛网，最适合测试你的新功法。”
武樊龙渊将激光测距仪对准前方丛林。红色光束扫过树干时，显示屏跳出三维灵脉图——绿色线条代表正常灵脉，红色乱麻是扭曲区域。他的“灵气共鸣”技能自动启动，能清晰感知到皮肤下的经脉，像沉睡的河流，正等着被激活。
“弹道淬体术第一境，”他默念祖师记忆里的法诀，“借弹气冲脉，引灵流洗髓。”
他抽出“星轨”，枪口斜指天空。灵能顺着经脉涌入枪膛，子弹表面泛起暗金纹路——这是“气浪弹”，专为冲击经脉设计，爆炸后产生的灵能气浪不会伤人，却能精准刺激穴位。
“砰！”
子弹在二十米高空炸成金色光雾。武樊龙渊的“弹道感应”视野中，气浪如涟漪般扩散，精准覆盖他胸口的“膻中穴”。他闷哼一声，经脉里像被浇了把热酒，原本沉睡的“手太阴肺经”突然亮起微光。
“感觉如何？”老周问。
“像有人拿银针挑开了堵塞的血管。”他活动手腕，“但不够强，得调整角度。”
他举起激光测距仪，光束扫过自己的膻中穴，再扫向子弹爆炸点。显示屏跳出一组数据：“角度偏差15°，气浪覆盖率63%”。
“老周，”他调整枪口角度，“用现代弹道学修正。”
第二发“气浪弹”射出时，他的呼吸与灵能流转同步。子弹在十五米高空爆炸，光雾精准包裹住膻中穴，连“中府穴”都被气浪波及。经脉里的热流突然暴涨，手太阴肺经的微光连成线，像点亮了一盏小灯。
“进度条动了！”老周的声音拔高，“淬体进度：3%。”
武樊龙渊的额头渗出细汗。他能清晰感知到，每冲击一次穴位，经脉壁就变得更坚韧，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泛着淡金——这是灵能与现代体能的双重强化。
“再来！”
第三发子弹射出时，隐尘纱的布料突然剧烈震动。他低头一看，迷彩纹路完全融入了周围的蕨类植物，连战术背心上的“极道”徽章都不见了踪影——“环境拟态”技能，终于觉醒了。
“隐尘纱·拟态完成！”老周的声音里带着惊喜，“现在，你在丛林里的隐蔽度比玄甲门的‘青蚨卫’还高！”
武樊龙渊的嘴角扬起。他借着拟态的掩护，迅速闪到树后。激光测距仪的光束扫过前方的乱脉区，显示屏上的红色乱麻突然扭曲成一个陷阱——三枚灵能地雷埋在腐叶下，触发线是缠绕的藤蔓。
“老周，”他低声说，“有埋伏。”
“玄甲门的余孽。”老周的声音冷下来，“他们不甘心灵脉被修复，派了‘追魂卫’来截杀你。”
话音未落，藤蔓突然绷紧。三个灰衣人从树顶跃下，手中的青铜短杖缠着黑布——这是玄甲门“追魂卫”的标志，专司刺杀，短杖里藏着淬毒的灵针。
武樊龙渊的“弹道感应”显示，三人的玄气呈暗紫色，比之前的青蚨卫更盛，其中为首者的丹田处有团黑雾——那是用禁术“吞灵”提升的修为，代价是折损三百年寿元。
“极道叛徒！”为首者的短杖指向他，“门主的血还未冷，你就敢毁我灵脉！”
武樊龙渊的隐尘纱自动调整成树干的纹路，连呼吸都放轻到几乎不可闻。他的“灵气共鸣”技能全开，能听见三人的心跳——左一快，右一慢，为首者的心跳里带着金属摩擦声，是佩戴了灵能护心镜。
“细针弹·破甲。”
他扣动扳机，三枚星灵细针从枪管中射出。细针表面的暗金纹路是“两界极枢”新刻的“破甲符文”，能穿透灵能护盾。左一的短杖被刺穿，灵针顺势扎进他的手腕；右一的膝盖中针，惨叫着栽进腐叶堆。
为首者的短杖突然爆出黑雾。他的玄甲上浮现出“追魂”符文，速度提升三倍，短杖化作一道黑影，首取武樊龙渊的咽喉。
“弹道淬体·冲脉！”
武樊龙渊不退反进。他的手太阴肺经彻底点亮，灵气顺着经脉涌入双腿，速度比之前快了两成。短杖擦着他的耳际划过，他趁机抓住对方的手腕，玄甲囊的薄膜渗出金光，锁住对方的脉门。
“吞灵术的滋味如何？”他低声说，“灵脉被你吞的那些修士，是不是也这么疼？”
为首者的瞳孔骤缩。他的玄气突然溃散，黑雾从七窍中涌出，露出一张皱如枯树皮的脸——这根本不是年轻人，而是个靠禁术维持青春的老者。
“你...你怎么知道吞灵术？”他颤抖着说。
武樊龙渊没有回答。他的“灵能搜魂”技能启动，老者的记忆碎片在意识里闪过：玄甲门密室，玄霄子的尸体被供在神坛上，神坛后方的石壁刻着“仙界·九曜阁”的符文，供桌上摆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封皮上写着“极道逆徒·武樊龙渊·通缉令”。
“仙界？”他震惊地松开手，“玄甲门和仙界有联系？”
老者突然暴起，短杖中的灵针全部射出。武樊龙渊的隐尘纱自动硬化成灵能盾，灵针撞在盾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反手一拳砸在老者的丹田，吞灵术的黑雾瞬间反噬，老者惨叫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他蹲下身，从老者腰间摘下储物袋。袋口的符文是玄甲门的“锁魂印”，但在“两界极枢”的灵能下不堪一击。袋中除了三枚灵核、两瓶疗伤药，还有那卷帛书——通缉令上的画像正是他，罪名是“擅改灵脉，触怒天威”，落款是“仙界九曜阁执事·玄真子”。
“老周，”他将帛书塞进玄甲囊，“仙界的人，为什么会通缉我？”
“祖师的记忆里提过，”老周的声音里带着凝重，“苍澜界是仙界的下界，负责输送灵脉本源。你修复灵脉，断了他们的财路。”
武樊龙渊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星轨”的枪管。极道古字的星光微微闪烁，像在回应他的不安。隐尘纱的拟态纹路突然变成了血色——这是“危险预警”，他的“弹道感应”显示，丛林深处还有三团光斑正在逼近，比之前的追魂卫更盛。
“龙渊，”老周说，“他们还有后援。”
武樊龙渊站起身，将“星轨”扛在肩上。隐尘纱的血色纹路逐渐消退，重新融入丛林的绿意。他的手太阴肺经亮如明灯，手阳明大肠经也开始泛起微光——弹道淬体术第一境，己经摸到了门槛。
“来就来。”他的声音里没有惧意，只有战意，“正好试试新觉醒的拟态，和刚摸到的冲脉诀。”
丛林的风突然变急，带着血腥气。武樊龙渊的身影消失在树影里，只留下一串几乎不可见的脚印，印在腐叶上，像极了某种神秘的符文——
那是属于极道传人的，弹道淬体的，最初的弹痕。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卷仙界通缉令上的墨迹，正在玄甲囊的储物空间里，泛起诡异的红光，像一双无形的眼睛，正跨越两界，锁定他的，每一步，每一声，每一道，弹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