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分散!” 老族长拄着拐杖,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这雾来得蹊跷,怕是有东西想把我们逐个击破!”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啜泣声。那声音忽远忽近,透着刺骨的寒意,让我不禁想起锁魂童生前的模样。
循着声音走去,我在村口老槐树下发现一个蜷缩的身影。那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浑身湿透,头发遮住脸,正一下一下地用石头划着树干。当她缓缓抬头,我倒吸一口冷气 —— 她的眼睛是空洞的两个血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手中石头上刻着 “西岭” 二字。
“她被邪祟附身了!” 道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原来在恶兽被镇压后,他的肉身虽毁,但魂魄却依附在桃木剑上存活了下来。道士甩出一张符纸贴在小女孩额头,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块刻着棺椁图案的木牌。
拿着木牌,我和道士、老族长三人决定前往西岭。一路上,林间的鸟雀纷纷惊飞,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的腥臭味。行至半山腰,我们发现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通向地下,石阶两侧插着的火把自动燃起,火焰竟是诡异的幽绿色。
“这是个阵法,专为守护下方的东西。” 道士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踏上石阶。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当我们终于走到石阶尽头,一座巨大的墓室出现在眼前。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椁,棺盖上刻满了与神秘人黑袍相同的符号,棺椁西周还摆放着七个盛满血水的铜盆。
就在我们靠近棺椁时,墓室突然剧烈震动。铜盆中的血水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一张张人脸,正是之前被恶兽吞噬的村民。这些人脸发出凄厉的嘶吼,朝着我们扑来。与此同时,棺椁中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棺而出??
棺椁表面的符文突然迸发刺目红光,抓挠声越来越急。老族长颤巍巍举起族谱,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族谱记载,西岭镇压着恶兽的心脏!” 他话音未落,棺盖轰然炸裂,一道黑影冲天而起。那是个浑身缠绕锁链的人形怪物,胸口处跳动着一颗淌血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震得墓室簌簌落石。
道士迅速甩出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亮起金光:“小心!它身上的锁链是用当年献祭村民的魂魄锻造的!” 怪物挥动手臂,锁链如灵蛇般射来,缠住老族长的脚踝。我抄起地上的木牌砸向锁链,木牌却瞬间被腐蚀成灰烬。老族长苍老的面容因痛苦扭曲,“快走!别管我!这是初代祭师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让恶兽心脏复活!” 他拼尽最后力气扯断锁链,将我们推向墓室出口。
墓室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血,七个铜盆中的血水疯狂翻涌,凝聚成巨大的血手拍向地面。锁魂童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看棺椁底座!那里有初代祭师的封印!” 我这才发现棺椁下方刻着残缺的阵图,缺口处插着七根骨制钥匙 —— 而铜盆中每张人脸的嘴里,都咬着一根。
怪物咆哮着冲来,道士祭出全部魂魄之力,桃木剑化作一道光盾暂时拦住它。我趁机冲向铜盆,伸手去夺人脸口中的钥匙。当指尖触碰到第一根钥匙时,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三百年前,初代祭师将恶兽心脏封印在此,却遭神秘人偷袭,被迫用自己的肋骨锻造钥匙,以血肉为引加固封印??
“小心身后!” 道士的嘶吼声传来。我转身看见素白长袍人再次现身,他手中念珠上的眼睛全部睁开,射出暗红色光束击碎光盾。怪物抓住机会,锁链穿透道士的魂魄之体,桃木剑坠地发出悲鸣。而此时,墓室顶部开始塌陷,恶兽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整个西岭都在震颤??
桃木剑坠地的脆响仿佛丧钟,素白长袍人踩着道士消散的魂魄步步逼近,他念珠上的血光与恶兽心脏的红光交织成网。我踉跄着抓住第二根骨制钥匙,又一段记忆如利刃刺入脑海:神秘人竟是初代祭师的亲弟弟,因觊觎邪术力量背叛兄长,暗中勾结恶兽,才导致契约变质!
“把钥匙交出来!” 素白长袍人甩出念珠,暗红光芒在我脸颊划出渗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