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陈桥路,晚上11:30
明肆拖着行李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两排路灯下的影子拖得老长,年久失修的老公寓,七横八纵在头顶的电线,五颜六色一闪一闪的广告牌,他与这里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鬼地方。”明肆一边嘟囔着一边要打开手机,却发现没电了,他轻叹了一声,走进一家路边的烟酒行。
烟酒行里的电灯仿佛己经到了生命的尽头,时不时地闪烁着,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整个店铺被这忽明忽暗的灯光笼罩着,显得有些诡异。
柜台边空无一人,只有一双随意吊着的拖鞋,斜斜地杠在桌面上。
明肆缓缓地走过去,他的脚步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当他走到柜台前时,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正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他身着花衬衫、沙滩裤和人字拖,脸上盖着一本杂志,封面上是一位欧美女郎的性感装扮。
明肆站在那里,有些纠结。他心里想着要不要换一家店,毕竟这家店看起来有些不太靠谱。但是,谁知道这鬼地方的下一家烟酒行又会在几公里之外呢?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明肆最终还是决定敲一敲柜台,看看能不能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
躺椅上的男人动了动,脸上的杂志滑了下来,似乎还不适应室内的光线,他皱了皱眉,颇为烦躁的眯着眼起身问:“买什么?”
“两包中华,再借用一下您家的电话。”明肆本来想买云烟,但这小地方似乎没有。他很有礼貌的用了“您家”。
男人从柜台里掏了两包中华丢在桌面上,指了指挂门边的电话:“一次1元,一共131。”
明肆手机没电,身上也没带现金,他也不急,走到门边打了通电话,待在店里干等。
老板也是个“好人”,没催他交钱,只是斜着眼睛打量他。
约摸五六分钟,一个黑瘦的小伙进了店,先和男人打了声招呼:“陆老板,还熬着呢。”接着拍了拍明肆的肩:“走喽,西爷,哥带你回家。”
明肆却向小伙摊手:“廖哥,没带钱,买了两包烟。”
廖成川翻了个大白眼,转身走到了陆老板面前:“多少钱?”
“131。”陆老板重新躺回躺椅上,又端起了他那黄色小杂志琢磨。
廖成川扫码付了钱,带着明肆走了。
路上,廖成川问明肆:“我说西爷,你干嘛跑那家店里去?你手机呢?”
“高铁上忘了充电,这会儿没电了。那家店有个电话机。怎么?那家店有什么问题吗?”
“那家店不是什么普通的烟酒行,白天有很多穿的像你一样光鲜的外地人进去。我也不知道是干啥的。人老板以前听说是个飞行员,不知怎么的,年纪轻轻就退伍了。这么好的条件却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继承他爷爷的店铺。反正我琢磨着这店肯定有猫腻……”
明肆听了不由得在脑子里乱想。有钱的外地人、飞行员老板、偏远地区的烟酒行。嘶,这里不会是卖毒品或者是嫖娼的地方吧。不对呀,嫖娼怎么大白天来……
廖成川还在叨叨这里的一些事情,明肆却只听了最后一句:“那老板叫陆九七,没事别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