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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悄悄从窗帘缝隙溜进房间，乔言心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是医院打来的续费提醒电话。
她握着发烫的手机，脑海中浮现出昨晚莫知衍醉酒后的样子——那个平时冷漠得像冰块一样的男人，醉酒后竟显得那么脆弱。
房门被轻轻敲响，管家在门外说：“乔小姐，莫总请您去书房一趟。”
乔言心打开门，看见莫知衍正低头看文件，衬衫领口微敞，头发略显凌乱。他没抬头，只是说：“坐吧。”
乔言心在对面坐下，注意到茶几上放着自己湿透的婚纱设计稿。那些被雨水弄模糊的银杏叶刺绣，被仔细地夹在透明文件袋里。
“己经查清楚了，下药的是李氏集团的人。”莫知衍合上文件夹，“他们想让你在宴会上出丑，以此来打压莫氏的股价。”
“然后呢？”乔言心紧张地揪着裙摆，“你要我继续当他们攻击的目标吗？”
“没错。”莫知衍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她，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今晚陪我出席慈善拍卖会。李氏的人肯定会去，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我奶奶的医药费...”乔言心欲言又止。
“己经打到医院账户了。”莫知衍扔出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足够你用一辈子。但前提是，别给我搞砸了。”
乔言心紧握着那张冰凉的银行卡，想起了昨晚林可说的话。她鼓起勇气问：“苏晚和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知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抓起桌上的相框狠狠砸在墙上。玻璃碎裂的声音让乔言心吓了一跳，照片中的苏晚笑得灿烂，此刻却被玻璃碴划得面目全非。
“不该问的别问！”莫知衍扯松领带，“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
拍卖会当晚，乔言心穿着莫知衍准备的黑色露背长裙。宴会厅里水晶灯璀璨，但她却感觉每道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像刺在背上。
“莫总，这位是您的新女友吗？”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凑了过来，“怎么这么眼熟？”
莫知衍揽住乔言心的腰，语气冷淡：“李总眼神不好，该去看医生了。”
乔言心这才认出对方就是李氏集团的老板。李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听说乔小姐是设计师？我公司正要开发婚庆项目，不如...”
“李总怕是搞错了。”莫知衍把香槟杯重重放在托盘上，“我的未婚妻不缺钱，更不缺合作机会。”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白色礼服的女人走了进来。乔言心呼吸一滞——那女人和她眉眼相似，却比照片里的苏晚多了几分凌厉。
“莫知衍，好久不见。”女人径首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过乔言心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就是你找来的替身？连神韵都差远了。”
莫知衍脸色骤变：“苏晚，你不是在国外吗？”
“我要是不回来，怎么看你笑话？”苏晚掏出手机，“不如让大家看看，当年你是怎么求我留在你身边的。”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晚的手机屏幕上。画面里，喝醉的莫知衍拉着苏晚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别离开我...我错了...”
乔言心感觉莫知衍的手在她腰上骤然收紧。苏晚继续播放下一段视频，是莫知衍父亲发病时的监控录像，背景音里，苏晚正在和莫知衍激烈争吵。
“陆叔叔的死，你早就知道真相！”苏晚突然将手机砸向莫知衍，“当年你父亲心脏病发，是你故意不让医生抢救！就因为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
宴会厅炸开了锅。莫知衍脸色惨白，捡起地上的手机碎片：“你胡说！明明是你...”
“够了！”乔言心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她深吸一口气，“苏晚小姐，这些视频能证明什么？当年的真相，只有你们心里清楚。但现在，我是莫知衍的未婚妻。”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有意思，替身居然还护主？不过没关系，我会让所有人知道，莫知衍是个什么样的人。”
拍卖结束后，莫知衍一声不吭地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乔言心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敲了敲门：“莫总，我能进来吗？”
里面没有回应。她推开门，看见莫知衍瘫在沙发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痛苦：“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的交易还没完成。”乔言心捡起地上的酒瓶，“而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莫知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倒在沙发上。酒气扑面而来，他的声音沙哑：“苏晚说的是真的...我爸去世那天，我的确让人拖延时间...”
乔言心愣住了。黑暗中，莫知衍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我以为她背叛了我...等我赶到医院时，己经来不及了...”
“所以你恨她，也恨自己。”乔言心轻声说道，“而我，不过是你用来惩罚自己的工具。”
莫知衍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间。乔言心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突然有些不忍。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叙发来的消息：“言言，我查到一些关于苏晚的事，她可能和莫氏的竞争对手有联系。”
乔言心正要回复，书房门突然被踹开。苏晚带着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冷笑一声：“莫知衍，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你想干什么？”莫知衍立刻把乔言心护在身后。
“当然是让你身败名裂。”苏晚挥了挥手，黑衣人举起手机开始录像，“莫氏集团总裁蓄意谋害父亲，包养替身，这些新闻发出去，你猜股价会跌成什么样？”
乔言心突然冲上前，夺过一个黑衣人的手机。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删除了视频：“苏晚，你以为这些剪辑过的视频就能毁掉莫知衍？”
“你找死！”苏晚怒目而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是你故意激怒陆叔叔，导致他心脏病发。”乔言心举起手机，“而你和李氏集团的合作证据，我己经掌握了。”
这是她刚让陈叙紧急调查的结果。苏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咬牙切齿道：“你怎么...”
“放了她。”莫知衍突然开口，“苏晚，我们的恩怨到此为止。”
苏晚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莫知衍，你果然还是心软了。不过没关系，这场游戏还没结束。”说罢，她带着人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乔言心和莫知衍。窗外开始下雨，雨声淅淅沥沥。莫知衍松开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是个替身。”
“别把我当替身。”乔言心整理好衣服，“我叫乔言心，是个设计师。等奶奶的病好了，我会离开。”
莫知衍沉默了很久，轻声说道：“谢谢。”
乔言心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莫总，其实你该放下过去了。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门关上的瞬间，莫知衍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笑了。这场替身游戏，似乎正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而他和乔言心之间，也不再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这座城市的夜色，也冲刷着那些尘封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