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方才只注意地面的风景,大气都不敢出,眼下,风波过去,才看出庐山真面目,和众人想象的大相径庭。
一袭藕粉色雾面真丝绉纱晚装,头发净数盘起,风格类似褪色的玫瑰与黎明前最稀薄的天光糅合,染成一种低饱和度的、带着灰调的莫兰迪色系,冰封的玫瑰,却仍然带刺的美丽。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饶是hold住大场面的女孩都有些尴尬,好在一道男声打破了沉默,
“明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诸位还请玩的尽兴。”
舞池瞬间恢复滚烫的热潮。
女孩如同脱境的蝴蝶般,三步作两步走飞到谢沉身边:
“沉哥,我就这两天,托妈咪的福啦!我在港城那里玩乐队,妈咪看不惯我,就打算把我送回大陆这里,拜托,摇滚超帅的,好吗?”
谢沉笑着看女孩天真的倾诉,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一旁的苏曼一时晃了眼,更加明白她与他只是曲意逢迎,这才是他真正的笑容吗?他这样阳光的人竟会和她一样铁落谷底。
女孩似乎才注意到谢沉身侧的女人,好奇的杏眼,一首流连在二人身上,她等了一会,见谢沉也不介绍介绍,谢明薇正要开口,苏曼温婉的冲谢明薇笑了笑:
“刚才的事,我听说了,谢谢您,谢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没关系啦,这是那两个猪头肉的错,既然有人做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不过你很好看哦,倒像是港星。”
谢明薇冲苏曼眨了眨眼,苏曼忙称谢:
“谢谢!”
苏曼感激之色溢于言表,感谢谢明薇没有戳破她和谢沉之间的关系,世家子弟,多是聪明的人,更何况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谢明薇是个识趣的人,端着红酒 就往角落的吧台去,感情深 ,一口闷,自从知道她是谢家的人,舞池里的男人不安好意的眼神就开始多了起来,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谢明薇亲手调了一杯味道“极好”的酒,那些男人见谢明薇独自坐在吧台,有那一两个胆大的上去搭讪:
“小姐,不知道能否赏一杯……”
“别废话,感情深,一口闷。”谢云薇不耐烦的看着男人,滴血似的酒在杯中摇摇晃晃。
“唔!”
谢明薇知道男人要吐出,嘴角疯狂上扬,带着满脸笑意说道:
“你要是敢吐出来,就是不给我谢家面子!”
男人痛苦的咽下杯中的不明液体,堪堪吞下,男人脸上青白不接,喉咙疯狂咳嗽,不一会儿冲向卫生间,谢明薇暗暗想到:
本来长的还是个人,现在跑起来到像个西肢动物。
原本谢明薇的身旁,人山人海,现在,她可图个清净,周围空无一人,谢明薇重重摇头:
“嗯…大概就是…没一个男人,对…一定是这样。”
就在众人以为舞会,将要结束的时候,云舒来了,她并非最后入场,却让喧嚣的声浪在她身侧自动分流。el 工坊倾注三百工时的手笔,此刻化作一抹绿色。
云舒细长的脖颈处带了graff祖母绿套装,耳朵上带着半张脸大的未打磨的六方形绿宝色,身着抹胸束腰晚礼服,背后的设计是莫比乌斯带的缠绕。
没有丝毫夸张,只有惊心动魄的美,呼吸一窒间,众人聚光灯般的眼睛拍下了女孩20岁的舒展。
如果说苏曼是火,谢明薇是花,那么云舒就是生,生命之母的蓬勃和舒展,人如其名,云卷云舒,千姿百态。
“哇哦!你真美丽!”一声称赞打破了寂静,谢明薇不加掩饰的赞美,眼神冒出了好多小星星。
“谢谢,你也是。”
谢沉似乎没想到云舒还会来舞会,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不能再让云舒在自己身上耽误时间了,慌忙开口:
“云舒,你来这里出于何种目的我清楚,你就算耍再多心机手段,我们也不可能了。”
“谢沉,你怎么这么自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为了你来的,我看你是追随我的脚步吧,冠冕堂皇的理由倒不少。”
谢明薇不明白自家二哥怎么竟与两位大美人有交集,只好静观其变,好多吃瓜人士表示:
“这才是真正的修罗场啊!两女争一男。”
“谢沉真是不知好歹,两位大美人诶,一个不给身份,一个又吊着人胃口。”
……
“这是舞会,你没舞伴的话,就可以走了,何必在这自取其辱呢?”男人眼神冰冷,宛如刀子剜了云舒的心,可云舒面上不显,众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都是在替云舒自讨没趣的话。
“我亲自邀请的女士,自然是我谢某一人的舞伴!”
谢沉错愕了一瞬,微微颔首。
“咦咦咦,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拍什么狗血电视剧呢?”
人群哗然,只有谢明薇忙着打趣自家哥哥,所有人也都猜出此人是谢家的谁了,不由惊叹,谢家太子爷都回来了,这京城怕是要翻了个底朝天喽!
“哥,你说她是你女伴?”
“阿沉,莫不是这些年,耳朵不好了,需要治治。”上位者的压迫,一下子上来了,空气凝窒了一会。
云舒主动走进谢危身边,挽着谢危的手,表情亲昵:
“谢沉不是有意的毕竟年纪小不懂事嘛。”
谢危嘴角微微上扬,表情难得柔和下来,缓声说道:
“也是!”
谢明薇吃瓜的心都有了,恨不得马上回到老宅,仔细盘问这些年她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何许事。
两人相识一笑,就有各位小姐少爷脑补了八百遍,“我抢了我弟弟的女人”,“我引得一家人为我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