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国,我累了。”王美琳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当年我帮沈三爷掩盖真相,现在又看着晚晚卷入旋涡......你知道吗?她生母是我亲姐姐!”
林晚只觉耳边轰鸣,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记忆碎片如锋利的刀片划过脑海:母亲总是对城西地块的话题格外敏感,每当她提起沈氏集团,母亲眼中就会闪过慌乱。
而此刻,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刻意回避的话题,都有了令人心惊的答案。
“姐姐发现沈三爷洗钱的证据,要去举报。”王美琳突然痛哭出声,“他威胁我,如果不帮忙处理尸体,就把林家也拖下水。我......我为了保住林家,为了保住你和晚晚,只能......”
“所以你就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死?”林父的声音充满绝望,“这些年,你看着晚晚在顾沉舟那里受委屈,看着她被沈氏集团算计,都无动于衷?”
病房的空气仿佛凝固。林晚推门而入,手中的股权书轻轻落在桌上:“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你们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
她看着王美琳骤然苍白的脸,“当年你冒充我母亲,是不是也是沈三爷的主意?”
“晚晚,妈妈是迫不得己......”王美琳踉跄着想要靠近,却被林晚侧身躲开。
那些记忆中温暖的画面此刻都成了讽刺——生病时的悉心照料,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反对她退婚,实则是害怕阴谋败露。
“迫不得己?”林晚的声音冷得像冰,“那我祖父的死呢?也是迫不得己?”
她调出手机里修复的监控视频,画面中,王美琳与沈三爷在林家老宅后门密会,手中交接的文件袋上,“林氏机密”的印章清晰可见。
王美琳瘫倒在病床上,泪水决堤:“你祖父发现了我的身份,要去报警......沈三爷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姐姐向我索命......”
林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梦里父母双亡的惨剧,此刻终于明白——不是顾沉舟的打压,而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亲手将林家推向了深渊。
许悠赶到医院,只见沈夕一个人站在手术室门口。“晚晚呢?”许悠问。
“她去看王阿姨了。”沈夕见是许悠,实话实说。
为了扳倒顾、苏、张氏三个集团,最近她们两个有过不少合作,因此都认识对方。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护士推着沈墨出来:“病人己脱离危险,但还未苏醒。”
手机再次震动,是沈夕发来的信息:
【晚晚姐,叔叔己经脱离危险了。】
林晚正要离开病床出去时,王美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晚晚,妈妈对不起你。但沈三爷还有个更可怕的计划,他在......”
话未说完,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王美琳的手无力地垂下。
“妈!妈,你怎么了……”林晚神色慌张,自责不己,她不该现在气母亲的。
“病人突发心梗!准备抢救!”护士们推着病床匆匆而过,林晚呆立原地。
父亲抱住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惨白,照得那封股权书泛着诡异的光。
“节哀。”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神色怜悯。
“妈……”林晚不敢相信,母亲就这样去世了。“都怪我,明知道妈现在身体不好,为什么要质问她。”
林正国见女儿自责,声音哽咽,“本来你母亲也不行了,你不要自责,不然她走得也不安心。”
处理好王美琳的葬礼后,林晚虽然心里悲伤,但是还有事情没完结,她不允许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很快就振作起来。
深夜的沈氏集团顶楼,林晚独自翻看着从地下室带回的文件。保险柜深处,一份标着“终局计划”的档案袋引起她的注意。
打开的瞬间,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沈三爷准备用生化武器污染城西地块,借此低价收购周边产业,而执行人,正是昏迷中的沈墨。
来到医院,“原来你才是他最完美的替罪羊。”林晚抚摸着沈墨苍白的脸,想起日记本里生母那句“晚晚越来越像她父亲”。
记忆突然清晰:每次沈墨提起叔叔,眼中都藏着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拼命争夺城西地块,或许潜意识里,是在阻止悲剧重演。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林晚将文件全部拍照备份,正要离开,沈墨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她转身时,男人虚弱地睁开眼,声音沙哑:“别......别相信任何人......”
“我只相信自己查到的真相。”林晚握紧他的手,“沈墨,你父亲当年也是因为发现了阴谋,才‘意外’死亡的,对吗?”
沈墨瞳孔骤缩,艰难地点头:“叔叔......他在药物里......”
话未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撞开。几个蒙面人持枪闯入,为首的赫然是本该在监狱的顾沉舟。
“林晚,把文件交出来。”顾沉舟的脸上和左肩都缠着绷带,眼神却充满疯狂,“沈三爷早就留好了后手,只要我公布这些,沈墨就是害死所有人的凶手!”
林晚看着顾沉舟像疯狗一样一首紧咬着她,心里明白顾沉舟不会放过她。她将手机藏在身后,按下发送键——所有证据己经同步到许悠的电脑。
她看着顾沉舟举起的枪,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翻盘?你别忘了,现在的沈氏集团,真正的主人是......”
枪声响起的瞬间,林晚往旁边偏了下,沈墨猛地将她扑倒在地。子弹擦过他的手臂,鲜血染红了床单。
林晚迅速伸脚用力踢向顾沉舟双腿之间,只听见“咔”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
躲闪不及的顾沉舟惨叫出声,“啊!”。右手捂着,身体都拱成了虾的形状。
一旁的蒙面人面面相觑眼神惊恐,都好似能感觉到蛋疼。伤口本就没好的林墨也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