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秘密曝光

第49章 秘密曝光

写字楼的电梯数字跳到28层时，刘洋的掌心己经沁出薄汗。

文件夹边缘硌得肋骨生疼，他想起方才在巷口，路灯照出的影子像极了十年前那具被雨幕裹住的尸体——小夏坠楼时，也是这样的雨夜，这样的灯光。

"叩叩。"

办公室门开得很快，陆沉舟穿着深灰西装，袖扣在顶灯里泛着冷光。

他扫过刘洋攥得发皱的文件夹，眉峰微挑："刘哥？

这么晚——"

"进来再说。"刘洋挤进门，鞋跟在大理石地面磕出急促的响。

江遇白从沙发上站起，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肩背，指尖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先坐。"

三人围坐在茶几旁。

刘洋把文件夹"啪"地拍在檀木桌面上，封皮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关于小夏的事，我有东西要给你们看。"

陆沉舟的手指刚触到文件夹边缘，江遇白突然按住他手背。

两个男人对视半秒，陆沉舟低笑一声："怕我当场撕了？"他抽回手，动作却慢了下来，像在拆一颗未爆的雷。

第一页监控截图摊开时，陆沉舟的瞳孔缩成针尖。

十年前的像素颗粒在他眼前跳动，那个穿星河工服的背影太过熟悉——是他当时的助理小陈。

倒地者指缝里的红绳刺得他眼疼，他想起小夏总爱用红绳编手绳，说这是妈妈在庙里求的平安符。

"转账记录。"刘洋推了推文件夹，"付款方是星远投资。"

陆沉舟的喉结滚动两下。

星远是他生父控制的壳公司，这他早知道，但当那些数字在眼前铺陈开——五万、十万、二十万，最后是小夏葬礼后第三天的两百万——他突然想起葬礼那天，夏明珠红肿着眼睛对他说"谢谢陆总"，他当时只当是集团出于人道主义的安抚金。

"刘哥的腿伤。"江遇白的声音突然发紧。

他翻到医疗记录那页，主治医生栏的"陈永年"三个字像根钉子，"陈志远的亲弟弟。"

刘洋下意识摸了摸右腿。

十年前他追着小夏跑上天台，被人从背后推下楼梯时，就是陈永年主刀的手术。

当时他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麻药生效前那个模糊的身影——戴金丝眼镜，和陈志远有七分像——突然清晰起来。

"还有这个。"刘洋的手指探进夹层，照片落在三人中间。

十七岁的陆沉舟和江遇白站在宿舍楼下，江遇白手里攥着半截红绳，陆沉舟肩上搭着件沾血的外套——和小夏坠楼时穿的那件，尺码、纹路分毫不差。

江遇白的指尖掐进掌心。

他记得那截红绳是小夏塞给他的，说"江哥帮我收着，等我成了大明星再还"；他记得陆沉舟那天冲进雨里，回来时外套上的血己经结了痂，说"小夏摔了，送医院了"。

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被按进了同一个谎言里。

"他们早知道。"刘洋重复着神秘人的话，声音发颤，"从十年前那个雨夜开始，就知道。"

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穿透玻璃，在陆沉舟脸上割出明暗交界。

他突然抓起照片，指腹用力蹭过自己的脸，像要把十七岁的自己从相纸里抠出来："所以当年消防说天台没有打斗痕迹，是有人清理了现场？

夏阿姨收的钱，是封口费？"

"还有刘哥的腿伤。"江遇白摘下眼镜，用领带角擦拭镜片，"陈永年动的手术，病历被改过。"他重新戴上眼镜时，目光像淬了冰，"有人从一开始就在布局，把我们当棋子。"

"叮——"

门铃声惊得刘洋一抖。

江遇白抬腕看表，晚上八点十七分，比平时晚了一小时。

前台小妹的声音从内线传来："陆总，李小姐说有急事找您。"

李思雨推门进来时带着风。

她没穿高定礼服，只套了件宽松的白衬衫，发尾还滴着水，显然是从片场首接赶过来的："我听说你们在查小夏的事。"她盯着茶几上的照片，喉结动了动，"我要帮忙。"

陆沉舟挑眉："你怎么知道？"

"刘洋的助理是我粉丝。"李思雨扯了把椅子坐下，膝盖抵着茶几，"她看到刘哥揣着文件夹冲出去，发消息问我要不要紧。

我猜和小夏有关——"她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手，"当年我和她同批练习生，她总把编好的红绳塞给我，说'思雨姐戴这个好看'。"

江遇白突然想起，李思雨最近总在戴红绳手绳。

他之前以为是潮流，现在才发现，每根手绳的编法都和照片里那截如出一辙。

"我们需要舆论支持。"陆沉舟敲了敲转账记录那页，"星远的账走得很隐蔽，但李思雨的粉丝能扒出夏阿姨现在的住址——她可能还留着当年的收据。"

"我让后援会明天就行动。"李思雨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翻飞，"超话里己经有老粉在讨论小夏，我发条纪念微博，能引更多人关注。"

"刘哥去查陈永年的手术记录。"江遇白抽出一张便签纸，唰唰写了几个名字，"这几个医生当年和陈永年同组，现在都在私立医院，我让人约他们喝茶。"

陆沉舟突然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茶几。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声音低得像从胸腔里滚出来的："我去会会我那位好父亲。"

内线电话再次响起。

前台小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陆总，陈、陈总来了，说要见您。"

江遇白和陆沉舟对视一眼。

陆沉舟整理袖扣的动作顿了顿，扯了扯领带："让他上来。"

刘洋手忙脚乱收文件时，李思雨按住他的手："留着。"她冲两个男人笑了笑，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忽闪，"该让有些人看看，棋子要反杀了。"

走廊传来皮鞋叩地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门被推开时，陈志远站在光影交界处。

他穿着定制西装，左胸别着星远投资的银质徽章，嘴角挂着冷笑，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文件，最后落在陆沉舟和江遇白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