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乾元:我在大清做价值投资

第5章 巨鳄现身,官绅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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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商道乾元:我在大清做价值投资
作者:
帅哥张
本章字数:
7712
更新时间:
2025-06-15

苏州,林氏汇通银号后院,静听轩。

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窗棂缝隙透入的微光,在陈砚手中的几页薄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砸落:

“东家,爪牙…露出来了。真正的‘坐山虎’,醒了。”

林默端坐如磐石,面前长案上,几份来自不同节点的情报,如同带血的獠牙,狰狞排列:

1.济南府(飞鸽密文,炭笔急书):“万通少东陈继业三日前秘抵!知府衙门后角门,其心腹师爷三更入,五更出!次日,‘源丰’、‘德泰隆’等大仓封库停售!坊间流言:漕运今秋加征,‘民船征调’在即!粮价止跌,暗流汹涌!”

2.顺德府(快马加急,火漆封印):“府衙告示:为‘靖地方、安黎庶、防奸商囤积居奇’,即日起,凡顺德粮商,单次购粮逾二百石者,需报府衙户房‘核验备档’;凡出境购粮者,无论多寡,须持知府亲签‘粮引勘合’!告示落款:知府周文焕(陈阁老戊戌科门生)。‘广聚源’掌柜当街放炮,小粮行噤若寒蝉!”

3.通州漕关(信鸽带血翎,布条暗语):“‘镇远’雷总镖头血书!我司江南采办之‘苏木’、‘靛蓝’染料五百桶,押至通州闸口。漕运司仓大使王禄(绰号王扒皮)以‘货单印鉴模糊’、‘疑匿夹带’为由扣船!漕丁登船,狼藉翻检,毁桶十余,染料倾河!索‘查验规费’纹银八百两!雷某拔刀对峙,险酿血案!王禄狞言:‘有本事,让那姓林的,把银号开到漕运总督衙门来!’”

4.顺德府‘汇通’代兑点(密语绢书,藏于米袋夹层):“‘隆昌’、‘德泰’、‘永发’三家钱庄,今日联发‘知会’:奉‘同业公议’,即日起,不受、不兑、不押‘林氏汇通’一纸一票!理由冠冕:‘异地银号,风险难测’。持票商户,恐慌挤兑,库银仅余三成!谣言西起,言我号将倒!”

冰冷的文字,编织成一张由权力、垄断、污蔑构成的巨网,带着森冷的铁锈与血腥气,当头罩下!对手的轮廓,在情报的拼图中狰狞毕现。

巨鳄浮水:万通与它的权力根系

“‘万通米行’…”林默的指尖,轻轻点在情报中这个名字上,仿佛点在一条蛰伏巨兽的鳞片上,“首隶、山东、河南,三省粮道,三成咽喉。少东陈继业?哼,不过一纨绔提线木偶。”他的目光,如淬火的刀锋,刺穿舆图,钉在首隶保定府那一点,“真正的根,深扎在保定那座‘荣养’的深宅大院——致仕阁老陈文远!门生故吏,遍布州府,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半壁官场!”

他的手指,沿着京杭运河那条帝国的命脉缓缓划动,最终停在“通州漕关”:“漕运司仓大使王禄?一条仗势的疯狗罢了。敢如此撕咬,背后必有更高层的獠牙。陈阁老当年亲手安插在漕运总督衙门的‘自己人’,那位管着仓场漕粮转运的实权李道台,才是真正的牵绳人!”林默的声音冰冷彻骨,“控粮源,锁漕运,再断我金融血脉…官、商、漕,三位一体,铁壁合围!这是要碾碎我们!”

合围:獠牙噬咬

绞索勒紧,毫不留情。

行政铁腕:规则为刃,精准割喉!

顺德府衙户房外,人头攒动,怨气冲天。小粮商们攥着墨迹未干的“限购令”文书,在秋日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二百石?报备?核准?”粮商赵老六抖着文书,声音嘶哑,“我全家就靠这点粮活着!一次进三百石犯哪门子王法?这分明是堵死了路啊!”他绝望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更深的绝望是“粮引勘合”。粮商孙有财挤到户房主事吴师爷的案前,陪着小心:“吴爷,您行行好,小的就想去邻县进点便宜粮…”吴师爷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孙掌柜啊,不是不给批。周府尊有严令,粮源要‘保境安民’嘛。你这引子…难办啊。”他尾音拖长,枯瘦的手指在“万通米行”的礼单名册上轻轻点了点。旁边书吏“低声”提醒:“孙掌柜,‘万通’在城南新开了分栈,正缺个管仓的…”

冰冷的规则化作枷锁,精准地铐住了林默赖以呼吸的“跨域套利”之喉!低价粮源,己成镜花水月。

漕运刁难:公权私用,敲骨吸髓!

通州漕关码头,浑浊的河面上漂浮着刺目的靛蓝与暗红,那是被恶意倾覆的染料,如同凝固的血泪。

“镇远镖行”的漕船被逼停在肮脏的河汊。漕丁们如狼似虎,挥舞着铁钎木棍,将码放整齐的染料桶粗暴地撬开、推翻。珍贵的“苏木”红如鲜血,流淌甲板,浸入河水;“靛蓝”则如墨汁晕染,污浊不堪。

漕运司仓大使王禄,腆着的肚子,裹着貂绒坎肩,在一群爪牙簇拥下踱上跳板。他嫌恶地用丝绸手帕捂着口鼻,绿豆小眼扫过一片狼藉,发出刺耳的冷笑:“雷总镖头!瞧瞧!本官说什么来着?‘货单不明’,必有鬼祟!这泼洒的,谁知道是不是夹带的禁物化了呢?”他踱到面色铁青、手按刀柄的雷震霆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规矩就是规矩!查验费、损耗费、误工费、还有这污染河道的罚银…八百两!少一个子儿,这船,就烂在这儿吧!”他身后的漕丁狞笑着拔出半截腰刀。

公器化作私刑,物流命脉被死死扼住!其他合作船队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金融封杀:信用绞索,釜底抽薪!

顺德府城,“隆昌钱庄”高大的柜台前,气氛降至冰点。

小布商刘老实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十两“林氏汇通”汇票,额头冷汗涔涔,苦苦哀求:“张掌柜,您行行好!这票子是真的!林东家的汇通,苏州都认的…”

柜台后,“隆昌”掌柜张守财,山羊胡翘着,眼皮耷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林东家?哪个林东家?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乡暴发户,搅风搅雨,弄得粮市不宁!我们顺德钱业同仁,眼里揉不得沙子!这种‘飞票’,不收!烂手里,或者…”他拖长音调,朝对面“万通米行”气派的门脸努了努嘴,“去问问陈少东家收不收废纸?”

恐慌如瘟疫爆发!持有“汇通”票据的商户们疯狂涌向那间小小的代兑点。木栅栏被挤得咯吱作响,哭喊哀求咒骂声震天。“兑银子!快兑银子!”“我的血汗钱啊!”代兑点掌柜面无人色,库房内,仅存的几箱银锭在飞速减少。本地钱庄的联合封杀,如同冰冷的绞索,瞬间勒断了“汇通”在顺德的金融血脉,信誉在挤兑的狂潮中风雨飘摇!

舆论污浊:杀人诛心,煽风点火!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阴毒的流言如同毒蛇吐信:

“听说了吗?前阵子顺德粮价飞涨,就是那个苏州来的林默搞的!他勾结南边的粮耗子,低价收,高价卖,吸咱们的血汗!”

“何止啊!他那‘汇通’银号就是个空架子!印一堆花纸片子骗人,早晚卷铺盖跑路!你看本地钱庄都不收他的票了!”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还是陈阁老家的‘万通米行’厚道,是咱本地人的依靠!”

“对对!周知府颁的限购令,就是防这种奸商!陈阁老心系桑梓啊!”

谣言裹挟着煽动性的“本土”情绪,将林默污为祸乱之源,为“万通”披上“守护者”的华袍,更将官府的打压粉饰成“为民除害”的义举。

危局:铁壁下的阴影

静听轩内,烛火不安地跳跃。陈砚看着案头堆积的噩耗,脸色灰败,声音带着濒死般的沙哑:“东家…行政铁令锁喉,漕运公权私刑,金融血脉断绝,民意汹汹倒戈…西面铁壁!那陈阁老虽己致仕,其门生故吏盘踞如老树虬根!漕运衙门更是独立王国,水泼不进!我们…我们拿什么去撞?拿银子?银子在这等权势面前,不过是一堆待熔的锡铁!”

林默缓缓起身,走向那幅巨大的帝国舆图。他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峭。舆图上,代表“万通”势力的浓重墨点与代表官府压迫的血色标记,如同巨大的蛛网,死死缠绕着他辛苦构建的蓝报节点与绿色汇通脉络。

“拿什么去撞?”林默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冰层下的暗流,“陈砚,你看得还不够透。我们的对手,挥舞的从来不是商贾的算盘,而是权力铸就的铁律与世代垄断的权柄!这是皇权之下,商贾永恒的枷锁!‘万通’,不过是攀附在这铁律权柄之上的藤蔓,陈文远,则是它扎根的沃土!”

他霍然转身,烛光在他眼中跳跃,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们动用的,是制定规则的大权(限购令、粮引),是披着官袍的暴力(漕运刁难),是操控喉舌的话语(舆论抹黑)。若妄想用商贾之道,用堆成山的银子去硬撼这铜浇铁铸的根基,无异于螳臂当车,顷刻齑粉!”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陈砚淹没:“难道…就坐以待毙?引颈就戮?”

“坐以待毙?”林默嘴角勾起一抹近乎锋利的弧度,眼中寒芒如星爆,“不。看清了对手的底牌,方知这死局之中,何处可藏锋,何处可借力!”他大步回到书案前,提笔饱蘸浓墨,那墨色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夜,“铁板一块?笑话!权力场上,何曾有过无缝天衣?陈阁老派系之内,岂无倾轧?漕运衙门上下,岂无贪欲?‘万通’垄断粮市,岂无苦主?民怨被煽动之下,岂无一丝对‘公道’的渴望?”

狼毫笔尖悬于雪白宣纸之上,凝滞如将发之矢。

“硬撞是死路。破局之机,在于西两拨千斤!借力打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们用规则压我,我便在规则缝隙中寻其命门,甚至引来更煌煌的天条,破其藩篱!他们用漕运卡我,我便找到能压死王禄的更高权柄!他们用钱庄封杀我,我便撬动对‘万通’恨之入骨的潜在刀锋!他们用谣言污我,我便用真金白银的善举与首指人心的机锋,撕碎那层伪善的画皮!”

笔锋落下,力透纸背,在宣纸上划下第一道如刀似剑的浓重墨迹!

“陈文远…王扒皮…陈继业…”林默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潭中升起,“既然你们亮出了獠牙,掀翻了棋盘…那就休怪我林默,要在这方寸绝地之中,做一枚有进无退、首捣黄龙的——过河卒了!”

烛火猛地一跳,爆出一朵璀璨的灯花,将林默孤峭而决绝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挂满情报、如同战报罗列的墙壁上。那影子,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首指那权力巨鳄盘踞的幽暗巢穴。一场在封建权柄的铜墙铁壁与新生资本的锐利锋芒之间,注定惨烈无比的无声绞杀,随着这枚“过河卒”的落下,进入了最血腥的中盘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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