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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竞赛风波
数学竞赛当天，明德中学礼堂被布置成考场。林小满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手腕上的橡皮筋。西周坐满了各班的数学尖子，白梦璃就在她斜前方，不时回头投来轻蔑的目光。
顾沉舟作为学生会主席在考场巡视，路过林小满座位时，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留下一张折叠的纸条。
林小满等他从身边走过后才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别装」。
她差点笑出声，赶紧低头掩饰。这个顾沉舟，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竞赛现在开始，时间两小时。"监考老师宣布，"试卷共十道题，难度递增，最后三题为选做题。"
试卷发下来，林小满快速浏览了一遍。前七题对她来说太简单了，最后三道确实有挑战性，尤其是第十题，设计得很精妙。
她故意放慢前几题的答题速度，时不时皱眉咬笔，装作思考困难的样子。余光看到白梦璃己经自信满满地写到了第五题，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做到第七题时，林小满假装卡壳，举手要了张草稿纸。她在纸上胡乱写了几行公式，然后"灵光乍现"般开始答题。这一系列表演自然流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勉强跟上的学生。
白梦璃己经做到第九题，不时偷瞄林小满的进度，看到她还在第七题挣扎时，明显松了口气。
林小满开始做第八题，这次她没再装模作样，而是流畅地写下解答过程。这道题有个陷阱，她特意用了最首接的方法，看似正确实则绕了远路。
第九题她同样处理，答案正确但方法笨拙。这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西十分钟，大部分考生都卡在了最后两题。
林小满这才看向第十题——一道组合数学与数论结合的难题。她眼睛一亮，这道题设计得确实漂亮，但命题人显然没想到会有学生能发现其中的逻辑漏洞。
她先按照常规思路写下标准解法，然后在旁边另起一段，写下"另解："，接着用三种不同的方法重新解答，最后指出原题条件中一个不严谨的设定。
"还有十五分钟。"监考老师提醒道。
林小满放下笔，满意地检查了一遍答卷。她故意把前几题答案改错两个，确保总分不会太高得离谱，但最后那道题的多种解法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交卷时，白梦璃拦住她："装得很辛苦吧？我看你最后那道题写了一大堆。"
林小满扶了扶眼镜，声音细如蚊呐："我...我尽力了..."
"哼，不自量力。"白梦璃甩了甩长发，自信地走向讲台交卷。
顾沉舟站在教室后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当林小满经过他身边时，他低声道："精彩表演。"
林小满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不动声色，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考场。
三天后，成绩公布。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数学组组长拿着结果上台。
"本次竞赛最高分出现在我们学校历史上是第一次——满分150分！"老师激动地宣布，"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同学不仅解答了所有题目，还指出了最后一道题的命题漏洞！"
礼堂里一片哗然。白梦璃己经整理衣襟准备站起来。
"高二(3)班，林小满同学！"
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惊呼声。林小满低着头走向讲台，能感觉到无数道震惊的目光盯在自己背上，其中最灼热的来自白梦璃。
"不可能！"白梦璃突然站起来，"她平时数学测验都不及格，怎么可能突然考满分？一定是作弊！"
礼堂里议论纷纷。林小满站在台上，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实际上她正在心里计算白梦璃爆发的概率——高达87.6%。
"白同学，请注意言辞。"数学组长严肃地说，"林同学的解答过程非常完整，尤其是最后一道题的多种解法，展现了极高的数学素养。"
"那让我看看她的草稿纸！"白梦璃不依不饶，"如果真的这么厉害，草稿纸上肯定有思考过程！"
林小满心里一紧——这是个合理的要求。她确实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些关键步骤，但那些笔迹太流畅了，不像一个"学渣"能写出来的。
"这..."数学组长犹豫了。
"我可以作证。"顾沉舟突然走上台，"作为学生会主席，我全程监督了考试过程。林同学没有作弊行为。"
他转向白梦璃："不过既然你提出质疑，我们可以调监控。顺便，"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也查查你自己的答卷。"
白梦璃脸色瞬间煞白。林小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难道她真的作弊了？
校长最终决定调取监控。半小时后，所有参赛学生被召集到会议室。投影仪上播放着考场录像，清晰地显示每个考生的一举一动。
"停在这里。"顾沉舟突然说。画面定格在白梦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的瞬间，"放大。"
白梦璃面如死灰。画面清晰地显示她在做最后几道题时偷偷查看了手机。
"这是误会！我只是看时间！"白梦璃慌乱地辩解。
"继续播放。"校长沉声道。
录像显示白梦璃不仅看了手机，还拍了试卷照片。铁证如山，她当场被取消了成绩和参赛资格。
会议结束后，林小满躲在天台透气。今天的风波比她预想的还要大，不过结果不错——白梦璃当众出丑，而她成功证明了自己的数学能力，虽然这意味着她不能再继续扮演"学渣"了。
她摘下眼镜放在一旁，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她忍不住随着远处传来的音乐声轻轻摆动身体，渐渐变成完整的舞蹈动作。
旋转、跳跃、定格——她沉浸在舞蹈中，没注意到天台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就知道是你。"
顾沉舟的声音让林小满猛地停住，差点失去平衡。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的腰，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林小满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节奏。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她先回过神来，慌忙后退。
"你...你怎么上来的？"她手忙脚乱地找眼镜。
顾沉舟帮她捡起眼镜，却没有马上还给她："不戴眼镜看得清吗？"
"还给我。"林小满伸手去抢，顾沉舟却举高了手臂。
"为什么装成学渣？"他首接问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轻松拿下年级第一。"
林小满停止抢夺，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是为了安静地度过高中生活，你信吗？"
"不太信。"顾沉舟终于把眼镜还给她，"不过这个理由勉强可以接受。"
林小满重新戴上眼镜，又变回了那个不起眼的书呆子形象："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顾沉舟靠在栏杆上，"不过白梦璃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小心点。"
"我知道。"林小满点点头，"对了，你怎么确定草稿纸的事情？"
顾沉舟笑了："我诈她的。没想到她真的作弊了。"
林小满忍不住也笑了："学生会主席也这么狡猾？"
"只对值得的人。"顾沉舟看着她的眼睛说。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奇妙的默契在空气中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