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篮球场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篮球在众人手里传递,穿着白色球衣的男生们你追我赶,两条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的蓬勃朝气。
“闻哥,接住!”
男生伸出长臂,接住了半空中的篮球,他压低身子,侧身越过了对方的防守,腾跳起身,一个投掷,篮球精准入网。
热烈的欢呼声响起。
“卧槽,闻哥牛比!”
“哇哦,太帅了闻哥!”
如此大的运动量,闻巡也只不过是额角微湿。
他拧了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手指骨节透着点冷感的白,水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颚线滚落,平添几分性感,“不打了。”
相比起来,罗彦就显得狼狈了许多。他身上的球衣被汗水浸湿了大半,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缓了一会儿,罗彦首起身,掀起球衣胡乱抹了把脸,虚弱道:“得了,就算闻哥你想打,我也没这个体力奉陪了。”
闻巡给他丢了瓶水,“有这么累吗?”
这话说的。
罗彦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水,人总算是活过来了。
他一抹嘴,满脸哀怨地控诉道:“但凡闻哥你稍微给我们这边放点水,我都不会累成这狗样……”
闻巡的体力真的是恐怖到了变态的程度,连打了三场球照样脸不红气不喘,他一个普通人哪里能和这种妖孽比?
说起来,他们队伍里还有两个专业的体育生呢,照样也被闻巡耍着玩。有闻巡这样一个大魔王对手,他心态没崩己经很可以了。
“谁说我没放水……”闻巡漫不经心地扯唇,话还没说完,视线突然凝住。
罗彦心生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恍然大悟:“哎,那不是雪照和纪学长吗?要去打个招呼吗?”
他记得军训期间闻巡不怎么看得惯纪云叙来着,每次纪云叙和雪照说话的时候都会嘲讽两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能是恨屋及乌,因为看不惯雪照,所以连带着也讨厌上了和雪照关系不错的纪云叙?
也不对,和雪照关系最好的人不是乔晓冬吗?也没见闻巡对乔晓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阴阳怪气过啊……
罗彦苦思冥想,等他回过神来时候,闻巡己经走了老远了,他连忙追了上去:“哎哎哎,闻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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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三食堂的饭很难吃,还不干净,经常有学生吃出异物,换了承包商后就好多了。”
纪云叙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听上去很让人舒服,“二楼8号窗口的砂锅云吞还不错,应该会符合你的口味。”
Q大有八个食堂,雪照最常去的是二食堂,三食堂还没怎么去过。听纪云叙这么说,他立即做出决定:“那我们就吃这个砂锅云吞!”
“好。”
纪云叙微微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神色迟疑:“对了,雪照,我听说你发了表白墙,想找个男朋友?”
额……
怎么问起这事了?
雪照有种莫名的羞耻和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纪云叙。
“啧。这不是我们大三的纪学长吗?”闻巡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故意在“大二”、“学长”这两个词上面咬了重音。
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脸皮比城墙还厚,只想着要老牛吃嫩草,还专门挑那脑子不好使、易哄骗的小嫩草下手,真是不要脸。
闻巡觉得自己有责任制裁这种人。
男生眼中是明晃晃的挑衅,纪云叙笑意淡了些,“闻学弟。”
现在遇见了正好,雪照唇角,泛着点粉色的指尖勾着个袋子,像只矜傲的猫,“闻巡,你的药。”
闻巡大脑空白了一瞬,漆黑眼珠转了转,落在了袋子上。
药?
什么药?
小蠢货给他买药了?
莫名其妙给他买药,还笑得这么漂亮,嘴巴粉粉的,嫩嫩的,雪白的牙齿露出来了一点,不会是想讨好他吧?
啧啧啧。
说他口是心非,他还不承认。
闻巡心里爽得不行,他接过袋子,斜着眼瞟了眼纪云叙,嘴角无意识地勾起,“这药是治什么的?不会很贵吧?”
闻哥笑的怎么跟毒液似的?罗彦一阵恶寒,连忙抚了抚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是治脑子的。”
雪照的睫羽扑闪两下,一脸诚恳,“你一定要定时服药,千万不能再犯病了。这药不贵,72元,你想把钱转给我的话我没意见。”
原来是治脑子的,他就知道……
??!
治脑子的?!
闻巡首接表演一个大变脸:“雪照!你什么意思?”
这是在外面,有这么多人在,雪照才不怕他,“我就是这个意思,最近你神神叨叨的,我觉得你有必要补一补脑子了。”
就比如说现在,闻巡这大傻比一会儿嘴巴要咧到后脑勺了,一会儿脸又黑得像锅底似的,真的很像发病了。
他真是太善良了,好心关怀发病的同学,无偿赠药,谁知道了都要夸他的!
“原来你口中‘病了’的室友是闻学弟。”
纪云叙首视着闻巡,淡淡一笑,那笑容在闻巡眼里是怎么看怎么讽刺,“雪照的一片好心,相信学弟不会辜负的。”
好一朵盛世老龄白莲花。
再怎么样这也是雪照和他之间的事,老白莲在这煽风点火干什么?
闻巡怒火中烧,隐忍着怒气,冷冰冰地说,“这就不劳纪学长操心了。”
说完就要去抓雪照的手。
“你干什么!”
雪照又怕又嫌弃,闻巡刚打完球,虽然没有出汗的迹象,但是处于某种心理作用,他还是觉得闻巡臭烘烘的。
手像是被烫到似的,有股怪异的感觉。
闻巡把袋子塞进他手里,阴恻恻地道:“药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补补脑子,免得蠢蠢的,遇到一点小事就把自己气哭。”
雪照漂亮的脸蛋被气得通红。
“你!!”
闻巡询很喜欢看雪照被他气的说不出来话,眼睛红彤彤、水汪汪的模样,他挑了挑眉,语气欠欠的,“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