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倒卖厂里电影胶片的记录。从上个月开始,你先后三次,盗出胶片,卖给李西,获利三百二十元、粮票五十斤、布票十五尺。”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刮过许大茂惨白的脸,带着鄙夷。
“许大茂,厂里的电影胶片,是国家财产,是给全体工友丰富业余生活的。你监守自盗,中饱私囊,胆子不小啊!”
“我没有!我没有!”
许大茂大叫,声音都嘶哑了。
“那些胶片……那些胶片是……是放映损耗!对,是损耗!”
这话,连他自己都说得毫无底气,声音微弱,眼神躲闪。
台下工友们爆发一阵更猛烈的声讨。
“呸!什么东西!拿着厂里的东西发财,还敢狡辩!”
“怪不得上次说新片子卡顿,原来是被他给卖了!”
“这种败类,就该抓起来,枪毙他都不为过!”
“带李西!”
姜卫东沉声喝道。
话音刚落,两名公安押着一个面色灰败、垂头丧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李西。
李西一进礼堂,看见这阵仗,腿肚子就筛糠似的抖动起来。
当他看到许大茂那张死人脸时,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眼神充满绝望。
“李西,当着大家的面,把你和许大茂之间的事情,说清楚!”
厂领导厉声道,声音带着威严。
李西“噗通”一声,双腿一软,首接跪倒在地上,哭喊道:
“我说!我都说!是许大茂!是他主动找我的!说他有路子能弄到电影厂的新胶片,问我要不要……
他说保准是好东西,外面看不到的……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就从他手里买了几次……”
他竹筒倒豆子般,把和许大茂交易细节全招了,时间、地点、胶片内容,甚至许大茂分赃时的得意嘴脸,都描述清楚,声音带着颤抖和悔恨。
证据确凿!许大茂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在地,像滩烂泥,脸上鼻涕眼泪糊了一片,嘴里反复念叨着:
“完了……全完了……我不是故意的……是‘老李’……是‘老李’逼我的……”
那副狼狈模样,和他之前趾高气扬、散布谣言时的嚣张气焰,形成讽刺对比。
工友们看着他,眼神里充满鄙夷、愤怒和厌恶。
“这种人,真是败坏我们工人阶级的名声!”
“为了点蝇头小利,连国家机密都敢碰,枪毙他都不为过!”
主席台上的厂领导们,脸色铁青。
厂长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许大茂!你身为轧钢厂职工,国家培养的放映员,利欲熏心,勾结不法分子,散布谣言,污蔑同志,甚至窃取国家财产,刺探国家机密!你的行为,触犯厂纪国法,更是对国家和人民的背叛!”
他转向公安,语气斩钉截铁:
“此人罪行恶劣,证据确凿,我们轧钢厂决定,即刻开除许大茂厂籍,并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是!”
公安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如泥的许大茂。
许大茂如同被抽了魂,身体软绵绵地任由拖拽,嘴里绝望哭喊着,很快被淹没在工友愤怒声浪中,消失在礼堂门口。
一场闹剧,以许大茂身败名裂告终。
礼堂里,工友们情绪渐渐平复,看向姜卫东的眼神,充满敬佩和感激。
“姜师傅好样的!”
“多亏了姜师傅,不然咱们厂里还藏着这么个大蛀虫,真是危险!”
赞扬声此起彼伏。
姜卫东却没有任何轻松表情。
他站在主席台,神情凝重,目光在人群中缓慢敏锐扫过。
就在刚才,许大茂被押下去那一刻,他捕捉到一道目光。
那目光藏在攒动人头中,一闪即逝,却冷静得可怕,带着审视和冰冷的残酷。
姜卫东心中警铃大作。
许大茂,不过是枚推到前台的卒子,一颗用完即弃的棋子。
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个代号“老李”的家伙,那个觊觎“红星一号”的势力,还隐藏在黑暗中。
今天公审,看似他姜卫东大获全胜,实则可能己经打草惊蛇。
许大茂倒台,对“老李”而言,或许只是损失一枚不重要棋子。
但对他姜卫东而言,这意味着对方己意识到威胁,手段可能更毒辣,甚至更首接。
“红星一号”……这个绝密项目,吸引着无数豺狼虎豹。
姜卫东握紧拳头,指节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知道,揪出许大茂,仅仅是这场暗战开始。
真正的敌人,此刻或许正躲在角落,冷笑布局,准备下一次更致命攻击。
姜卫东眼神坚定,心中战意升腾。
来吧!不管你们是谁,藏得多深,
我姜卫东!
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