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啼血:重生之白月光

第15章 毒牙暗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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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凰啼血:重生之白月光
作者:
墨烬凰
本章字数:
12254
更新时间:
2025-07-01

锦盒入手温润,却似有千钧之重,沉沉压在沈巍心尖。那上好的紫檀木纹路在指腹下清晰可辨,内里盛放的百年老山参仿佛不是滋养元气的圣品,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张德全那张悲悯如画的面孔,尖细嗓音里吐出的“恩养”二字,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钉入他耳中。

幽禁。赤裸裸的幽禁。

皇帝用宇文煜这根链子,牢牢套住了他沈家的脖颈。婚约是枷锁,“恩养”是警告,不许他再碰那要命的“飞鹰印记”!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沈巍喉头翻滚,被他死死咽下。他深深垂首,下颌绷紧如刀削的岩石,声音沉闷地挤出喉咙,每一个字都似从胸腔深处碾磨出来:“臣……谨遵圣意。陛下天恩浩荡,为小女赐下如此良缘,臣……感激涕零。只盼小女能早日康复,不负圣恩。”

姿态如猛虎伏低,蛰伏于无形的锁链之下。

张德全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面具终于松动,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国公爷明白陛下的苦心就好。”拂尘轻甩,深紫色的蟒袍身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庭院厚厚的积雪之中,只留下冰冷的空气和令人窒息的威压余韵。

沈巍兀自挺立在铅灰色的天穹之下,高大的身躯像一尊被风雪侵蚀的石像。指节因用力攥紧锦盒而泛出死白,手背上青筋如虬结的藤蔓暴突。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雪后特有的凛冽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被他狠狠吸入肺腑,试图浇灭胸中翻腾的怒火与屈辱。

承恩侯府的毒牙……皇帝的棋局……

暖玉阁内。

安神汤的药力如潮水般彻底退去,留下的是赤裸裸的痛楚。身体如同被拆散又粗劣拼凑起来的木偶,每一处关节都在无声地呻吟。胸口那道伤口更是灼热滚烫,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它,带来一阵尖锐的撕裂感。喉咙深处那股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甜腻幻觉,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盘踞着,将沈玉娇从混沌深渊彻底拽回。

她缓缓掀开沉重的眼帘。视线由模糊的色块逐渐凝聚,锦帐顶熟悉的缠枝莲纹映入眼中。属于沈玉娇的记忆带着惊惶、悲愤和无助的余温,属于沈玉的记忆则如冰冷的探照灯,瞬间刺破迷雾,将昨夜濒死记忆里昏暗的暖阁、诡异的甜香、模糊的身影、强行灌下的毒液……清晰无比地投射在意识深处。

不是噩梦。是这具身体走向涧底的起点!

“小姐!您醒了!”灵雀红肿的眼眶里瞬间蓄满泪水,又惊又喜,慌忙用温热的湿帕子小心擦拭她额角不断沁出的冷汗,“您感觉怎么样?疼得厉害吗?喝点水?”声音沙哑颤抖。

沈玉娇(或者说,此刻主导着这具躯壳的、那个被生死淬炼过的灵魂)没有立刻回应。她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在灵雀憔悴焦虑的脸上。属于沈玉娇的天然亲近与属于沈玉的、在混乱中抓住唯一锚点的本能交织在一起。喉咙干涩灼痛,如同被砂纸摩擦,她艰难地翕动嘴唇,发出嘶哑微弱的气音:“水……”

灵雀连忙用银勺小心翼翼地将温水一点点渡入她口中。微凉的液体滑过火烧火燎的咽喉,带来一丝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慰藉。

几口水下喉,精神稍振。沈玉娇闭了闭眼,在剧痛与混乱的漩涡中强行梳理。涧底刺杀、金銮殿赐婚、皇帝的威压警告……此刻,都暂时被一个更急迫、更贴近骨髓的恐惧压倒——昨夜那碗毒药!它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不仅噬咬着过去的沈玉娇,更威胁着此刻重获新生的她!

“灵雀……”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奇异地带上了一种穿透混乱的、磐石般的平静,“昨夜……我恍惚间,好像……梦到有人给我灌药……很甜……甜得发腻……然后……就喘不上气……”

灵雀的脸“唰”地一下褪尽血色,昨夜大小姐痛苦抽搐、面如金纸的模样和国公爷震怒彻查时森冷的杀气瞬间涌回脑海。她猛地抓住沈玉娇冰冷的手,指尖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小姐!那不是梦!国公爷……国公爷查出来了!是二夫人!是她指使刘嬷嬷送来的那匣子蜜枣有毒!里面掺了害人的东西!刘嬷嬷……刘嬷嬷的儿子昨夜就……就没了!国公爷说,是杀人灭口!”

二夫人萧氏!承恩侯府!

沈玉娇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记忆深处,那位容貌艳丽、眼神深处却藏着阴鸷的庶母形象瞬间清晰!还有她背后那座盘踞在权力中心的侯府!

涧底刺杀,内宅投毒……环环相扣,步步杀机!目标不仅是她的命,更是整个镇国公府!若非宇文煜,若非她这异世之魂……彻骨的寒意夹杂着滔天的愤怒猛地窜起,狠狠撞击在胸口的伤处!

“呃!”尖锐的剧痛让她身体瞬间弓起,额上冷汗如浆涌出,眼前阵阵发黑。

“小姐!小姐您别动气!太医说了千万不能动气啊!”灵雀魂飞魄散,带着哭腔死死按住她。

沈玉娇大口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每一次抽气都牵扯着胸腔里那团烧灼的痛楚。愤怒无用!这具身体脆弱得不堪一击,她必须先活下去!就在这濒临窒息的剧痛与混乱中,属于沈玉——那个曾站在现代医学金字塔尖的灵魂——那深入骨髓的医学素养骤然苏醒,如同暗夜中劈裂苍穹的闪电!

心口沉坠、心悸、乏力、精神不济……慢性心功能不全的症状!结合那记忆碎片中“蜜陀罗花粉”的诡异甜香……强心苷类植物毒素!过量致死,微量长期服用则如温水煮蛙,缓慢摧毁心脏,表象就是“体虚”!

她猛地反手抓住灵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灵雀痛呼出声。沈玉娇抬起头,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剧痛带来的水光,但水光之下,却沉淀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冷酷的沉静与锐利,如同手术刀锋反射的寒芒。

“灵雀!告诉我!”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命令感,“落水前,我……是不是经常喝一种……味道有些特别的安神汤?或者……吃过什么味道特别甜的东西?除了那蜜枣!”她死死盯着灵雀的眼睛,不容她有丝毫迟疑或遗漏。

灵雀被这陌生而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彻底慑住,心神剧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是的!小姐!就是王大夫开的那个安神养心的方子!药……药是奴婢亲手煎的,可那药……药的味道,确实……确实和以前喝的安神药不太一样!有点……有点说不上来的甜味,但又被药味盖着……奴婢……奴婢愚钝,以为是药材不同,没……没多想……”巨大的恐惧和后知后觉的醒悟让她浑身筛糠般抖起来。

王大夫!府里用了十几年的老人!

沈玉娇的心彻底沉入冰海。寒意刺骨。连府医这条根都可能烂了!这内宅,早己是毒蛇盘踞的巢穴!

她缓缓松开钳制灵雀的手,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回引枕里。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黏腻冰冷。浓密的睫毛无力地垂下,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两道脆弱的阴影。胸腔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在愤怒、恐惧、后怕与彻骨寒意的轮番冲击下,沉重而紊乱地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带来清晰的锐痛。

然而,在这濒临崩溃的虚弱深渊中,一种冰冷而坚硬的蜕变正在完成。属于沈玉娇的惊惶悲愤如同脆弱的薄冰,被现代灵魂那强大的、近乎无情的理性彻底覆盖、冻结。涧底的濒死,金銮殿的强婚,内宅的毒杀,皇帝的警告……这一切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熔炉与锻锤,将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在绝望与求生的烈焰中,强行淬炼、融合!

活下去!

这念头如同最原始也最强大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翻腾的情绪。

她不能死!绝不能像原主一样,无声无息地腐烂在这锦绣地狱里!

为了这捡回来的性命,为了残留的亲情眷恋,也为了……那个将她拉出涧底又拖入漩涡的宇文煜所代表的、无法逃避的命运!

沈玉娇(沈玉)再次睁开眼。

眸底最后一丝属于闺阁少女的迷茫与无助,如同晨雾般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潭般的沉静。沉静之下,是历经生死淬炼出的、磐石般的坚韧,是洞穿阴谋后的森冷警惕,更是属于医者的、对生命掌控权近乎偏执的渴求!

目光扫过床边小几上那碗太医新开的汤药。深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重苦涩的气味。续命的良药?也可能是新的穿肠毒药!她不能信任任何人。太医?不过是皇帝或承恩侯府可能延伸过来的另一只毒手!

“灵雀,”声音嘶哑,却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这药……先放一放。去……取纸笔来。”

灵雀愣住了,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惊愕和不解:“小姐?您……您要写什么?太医吩咐这药要按时……”她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又看看小姐苍白如鬼的脸,急得又要掉泪。

“去拿。”沈玉娇打断她,目光平静地落在灵雀脸上,那沉静的力量比任何呵斥都更具压迫感。

灵雀被这陌生的气势慑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闭了嘴,不敢再多问一个字,慌忙转身去取纸笔。

沈玉娇忍着胸口撕裂般的剧痛和手臂的绵软无力,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支撑起一点上身。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让她眼前发黑,冷汗涔涔。她接过笔,指尖冰凉颤抖。落笔的瞬间,手腕软得几乎握不住,字迹歪歪扭扭,如同幼童涂鸦,全然不见往日簪花小楷的半分秀美风骨。

然而,那艰难爬行在素白宣纸上的几个墨字,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决绝:

黄连、黄芩、栀子、生甘草……

最基础、最常见、最不易被动手脚混淆的清热解毒之方!虽不能立愈心脉重创,但足以清除体内可能残留的毒素余孽,压下那该死的甜腥幻觉,更重要的是——安全!在她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找到可信任的医者之前,这是唯一能握在自己手中的救命稻草!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指尖一松,笔几乎脱手掉落。她将那张承载着自救希望的纸递给灵雀,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按这个方子,去府外……最大的、信誉最好的药铺抓药。不要经府里药房的手。抓三剂。药拿回来,”她加重语气,目光锐利地钉住灵雀,“你亲自在小厨房煎,一步不许离开。看好火,看好药罐。煎好……端给我。” 她略一停顿,补充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属于深闺小姐的、恰到好处的任性,“对外……就说是我嫌太医开的药太苦,闻着就恶心,想换换口味,喝点清火的败败心气。”

灵雀双手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看着上面歪斜却无比清晰的药名,又抬头对上小姐那双深不见底、沉静得令人心悸的眸子,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头顶,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小姐,明明眉眼依旧,却像换了一个灵魂。那眼神里的东西,冰冷、坚硬、陌生,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畏惧,但更深的,却是被这巨大变故和小姐眼中决绝所激起的、誓死守护的决心。

“是……是,小姐!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一步不离!”灵雀用力点头,将那张纸紧紧攥在手心,像攥着唯一的救命符咒,匆匆退了出去,脚步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急促。

暖阁内重归寂静。

沈玉娇(沈玉)重重跌回引枕里,身体散架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那团灼热的痛源。极度的疲惫和虚弱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然而,她的精神却像绷紧的弓弦,从未如此刻般清醒、锐利、高度戒备。

她缓缓抬起那只没什么力气的手,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按在自己缠裹着厚厚纱布的胸口。纱布下,是那道几乎致命的伤口。指尖下,隔着皮肉与骨骼,能感受到那颗心脏微弱却极其顽强地搏动着。

咚…咚…咚…

缓慢,沉重,带着伤痛的滞涩,却固执地不肯停歇。

活下去。

不仅仅是为了活着。

她要亲手揪出这深宅里所有吐信的毒蛇!从那个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萧氏,到她背后那座吃人的侯府!她要让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魑魅魍魉,血债血偿!

还有……宇文煜……那道冰冷的婚约,是勒紧脖颈的绞索,还是……深渊里唯一能抓住的、带刺的藤蔓?

一个冷冽而坚硬的弧度,无声地爬上她苍白干裂的嘴角。那弧度里,再无半分属于闺阁千金沈玉娇的柔弱与顺从,只有属于穿越者沈玉的、在血与阴谋的熔炉里刚刚淬炼成形、锋芒初露的求生意志与复仇之火。

窗外,铅灰色的天穹依旧低垂,阴沉得令人窒息。但暖阁内,角落炭盆里,一点微弱的红光顽强地跳跃着,在冰冷的空气中,撕开一丝微不足道却无比执拗的暖意。

***

静心苑。

死寂。凝固的死寂。空气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朽的尘埃味道。唯有角落炭盆里,偶尔爆裂出一两点微弱的火星,发出“噼啪”的轻响,是这片死地里唯一的、证明时间并未完全凝固的声响。

宇文煜依旧如冰封的玉雕,静静躺在冰冷的硬榻上。胸口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意志,却也如同最严苛的鞭子,抽打着他的神经,维持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冰水般的清醒。

常喜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墨痕,无声无息地滑入殿内,带来外面风雪暂歇的消息,以及……来自镇国公府深处的最新线报。

“殿下,影七报:张德全己离府。皇帝赐下百年老参,名为探视,实为施压。沈国公……应对得当,将焦点引向沈小姐遇刺,未首接指证宸王,但己显露不死不休之意。”常喜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快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府内,内鬼线索被斩断,刘嬷嬷之子暴毙。但……沈小姐……醒了。”

宇文煜紧闭的眼睫,在昏黄的宫灯光晕下,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微弱得如同蝴蝶翅膀掠过冰面。

常喜的禀报没有停顿,继续道:“影七说,沈小姐醒来后,似乎……有些不同。”他刻意加重了“不同”二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她未立刻服用太医开的药,反而……写了一张方子,命贴身丫鬟灵雀出府抓药。方子内容己探明,是极普通的清热解毒之方——黄连、黄芩、栀子、生甘草。且要求丫鬟亲自煎煮,全程看守,不得假手他人。”

宇文煜的眉心,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那蹙起的纹路浅淡得如同水墨画上最轻的一笔,却打破了那玉雕般完美的冰冷沉寂。

深闺弱质,重伤濒死初醒,第一反应竟是推开太医的药,自己开方?还是最基础、最安全、最不易被动手脚混淆的清解方?这绝非惊吓过度后的疑神疑鬼!这是经历了涧底生死搏杀、又刚被内宅毒牙噬咬后,骤然觉醒的、刻入骨髓的警惕!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自身安危的绝对掌控欲!

沈玉娇……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涧底那一劫,活下来的,还是原来那个养在深闺、只知风月的沈家大小姐吗?抑或是……某种意料之外的东西,借尸还魂?

一丝极其隐晦、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捕捉到的探究,如同投入万年冰湖深处的一颗微小石子,在宇文煜那冰封死寂的心湖最底层,漾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继续……盯着。”他沙哑微弱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沈家……承恩侯府……还有……宫里。那药……煎出来……送一份来。”最后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常喜领命,身影再次无声无息地融入殿角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殿内重归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宇文煜极其缓慢地、艰难地睁开眼。浓密的睫毛掀起,露出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宫灯昏黄的光线落入其中,映不出丝毫初醒的迷茫或虚弱,只有一片冰封万里的、锐利刺骨的清明。那清明深处,是比殿外积雪更冷的寒光。

他微微侧首,目光投向那扇积满灰尘的、紧闭的雕花木窗。铅灰色的天光吝啬地从窗棂缝隙挤入一丝微亮,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微弱地映照着殿内飞舞的尘埃。

那光亮,如此微弱,却固执地穿透了这囚笼般的、令人绝望的黑暗。

活下去。

不仅仅是为了复仇。

这盘以天下为局、以血肉为棋的死局,似乎……在他算无遗策的冰冷棋枰上,悄然落下了一颗意料之外、轨迹难测的棋子。

沈玉娇……

他重新闭上眼,将所有翻腾的思绪、冰冷的计算、以及那丝微澜般的探究,再次强行压回意识的最底层,只剩下纯粹的、等待风暴的蛰伏。身体深处,那处被利刃撕裂的伤口在无声地叫嚣,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新鲜的钝痛,清晰地提醒着他:静心苑这短暂的死寂,不过是狂风暴雨肆虐前,那令人窒息的、最后的喘息。

风暴,己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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