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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张叙白熟练地系上围裙，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们露一手。"
"糖醋排骨！"沈昭棠立刻举手，眼睛亮晶晶的。
"妹妹呢？"张叙白弯腰看向沈拾星。
小女孩揪着哥哥的衣角，回答："和哥哥一样。"
"好，你们先写作业吧，好了叫你们。"张叙白转身进了厨房，很快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
我和哥哥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写作业，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和厨房里"滋啦"的炒菜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协奏曲。沈昭棠时不时抬头，鼻子像小狗似的耸动："好香啊......"
"饭好了，吃完再写。"张叙白端着糖醋排骨走出来，浓郁的酸甜香气立刻充满了整个客厅。排骨裹着晶莹的酱汁，上面撒着白芝麻，旁边还配了翠绿的西兰花。
"走，吃饭去。"沈昭棠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张叔叔为了追妈妈，特意去报班学的厨艺，做得可好吃了。"
"别带坏你妹妹。"张叙白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沈昭棠的碗边，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餐桌上，沈昭棠咬着筷子，眼睛滴溜溜地转："张叔叔，你和我妈......进展怎么样了？"
"小小年纪别那么八卦。"张叙白头也不抬地给他盛饭。
"哦......"沈昭棠拖长音调，"那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出差呢？"
张叙白给我们各夹了一块排骨："家里还有你们两个小鬼，我能放心吗？"他顿了顿，故作严肃："好了，食不言寝不语。"
"哦。"沈昭棠做了个鬼脸，偷偷把碗里的西兰花拨到我碗里，被张叙白瞪了一眼，又灰溜溜地夹回去，皱着眉头一口吞下。
饭后，张叙白辅导我们写完作业，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他站在玄关处，有些不放心："你们两个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沈昭棠挺起胸膛，拍了拍："我带妹妹可有一套了！"
"嗯！"我连连点头，掰着手指头数："哥哥帮我放洗澡水，还给我吹头发、梳辫子......"
"唉，等等！"张叙白突然蹲下来，表情变得严肃，指着沈昭棠："他帮你洗澡？"
"不是！"沈昭棠耳朵"唰"地红了，急得首摆手："我只负责放水！她自己洗的！我、我就在门外等着！"
张叙白松了口气，朝我招招手："小星过来，叔叔要给你讲些重要的事。"
我搬来小板凳乖乖坐好，沈昭棠也赶紧挨着我坐下。张叙白用我们能听懂的话，认真讲解了性别意识和自我保护："穿小背心和小裤裤的地方是绝对隐私，就像城堡里最珍贵的宝藏，谁都不能看不能碰，知道吗？"
"嗯嗯！"我和哥哥一起点头，沈昭棠还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像个小骑士宣誓般郑重："我会保护好妹妹的。"
送走张叙白后，我和哥哥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的车尾灯在夜色中渐渐消失。我手腕上的粉色手表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和哥哥的那只并排放在一起，像两颗守护的小星星。
夜深了，沈昭棠踮着脚在妹妹房门口探头。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沈拾星蜷缩的小身板上，那只褪色的玩偶被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只耳朵上的补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把踢到一旁的被子重新掖好。
窗外，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个家，像一首无声的摇篮曲。
清晨的闹钟还没响，沈拾星就抱着恐龙玩偶溜进了哥哥房间。她趴在床边数沈昭棠的睫毛，突然发现他手腕上的蓝色手表夜里忘记充电了。"笨蛋哥哥..."她小声嘀咕着，把自己的粉色手表摘下来，轻手轻脚给他戴上。
这时沈昭棠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妹妹光着脚丫站在晨光里，头发睡得两撮呆毛，手里还攥着从他手上拆下来的电话手表。他一把将人捞进被窝，用被子裹成春卷："小偷猫这么早就来偷手表啊？"沈拾星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我没有，我想帮哥哥充电的”房间里传来两人的笑声像摇响的小铃铛。窗外，家政阿姨做饭的声音和煎蛋的香气一起飘上楼来。
清晨的阳光把自行车镀了层金边，沈昭棠第三次调整妹妹马尾辫的皮筋："比昨天好多了吧？"他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至少这次没歪到耳朵后面去。
"去拿书包，我去推车，今天我骑车带你。"他拍拍我的脑袋。等我拎着书包跑下楼时，沈昭棠己经跨在那辆天蓝色自行车上等着了。晨风拂过他额前碎发，露出左眉尾那道浅浅的疤痕——据说是小时候爬树摔的。他把书包甩到自己肩上，拍了拍后座："上来，哥带你去上学。"
我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手指刚揪住他的衣角，就听见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抓稳了，小怂包。"自行车猛地蹿出去时，我慌忙环住他的腰，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阳光味道。
"到了。"沈昭棠单脚撑地停在幼儿园门口，阳光给他挺拔的轮廓镀了层金边。他拎着两个书包走在我身后，像只骄傲的小公鸡。遇到同班同学时，他立刻加快脚步："这我妹妹！"声音大得半个走廊都能听见。
回到自己班级，裴砚辞一眼就注意到他手腕"哟，沈少爷什么时候改走少女风了？"裴砚辞倚在三年级教室门口，狭长的凤眼满是戏谑。他比沈昭棠还高出小半头，小麦色皮肤衬得牙齿格外白。
沈昭棠耳尖微红："我妹妹的，忘换了。"他踹了裴砚辞一脚，"还有，我妹来了，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妹妹？"裴砚辞瞪大眼睛，"你爸什么时候......"
"收养的！"沈昭棠一把捂住他的嘴，"她不记得了不许在她面前提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裴砚辞举手投降，眼睛却亮了起来，“中午带我去见见？”
中午，两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幼儿园教室门口。裴砚辞歪头打量着沈拾星，"这就是小星星啊？"他突然从兜里掏出瓶草莓牛奶，"见面礼。"
沈昭棠一把将我护到身后："少献殷勤。"但看到我接过牛奶时眼睛发亮的样子，又别扭地补充道："...不过这家伙确实可以信任。要是找不到我，就去找他，记住了？"
"嗯嗯！"我用力点头，一手攥着牛奶，一手抓紧沈昭棠的衣角。阳光下，三个人的影子在走廊上叠成一串，像一串紧紧相连的小火车，晃晃悠悠地朝着食堂的方向驶去。
食堂里，沈昭棠正把鸡腿往妹妹餐盘里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那就是沈昭棠的妹妹？之前没听说他有妹妹啊，怎么长得不像......"
他猛地转身，餐盘"哐当"砸在桌上。裴砚辞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冷静点。"但沈昭棠的眼睛己经红了，他攥紧拳头，声音压得极低："她就是我妹妹，亲的。"
沈拾星茫然地抬起头，嘴边还沾着饭粒："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沈昭棠瞬间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没事，快吃，吃完带你去小卖部买酸奶。"
裴砚辞看着好友紧绷的侧脸，若有所思。他伸手把沈拾星餐盘里的胡萝卜挑到自己碗里："这个给我，你吃鸡腿。"然后对沈昭棠使了个眼色："放学后聊聊？"
沈昭棠点点头，看着妹妹无忧无虑啃鸡腿的样子，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