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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来了。
如果可以回到某一年，你会回到哪一年？
白茉莉说：“那我会回到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向轩就应该把他打趴下而不是觉得他好帅我的少女心动了！”
温玉说：“大概是十八岁那年吧。好像遇到了喜欢的人，可惜就一面之缘，要是能回到那个时候，我一定勇往首前不退缩。”
向轩说：“今年。我不会回国，也不会和白茉莉订婚。”
白茉莉从梦中惊醒。
她很少做噩梦，这个梦真实的让她害怕。
她看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才发现她的床边没人，但是有揉皱的痕迹。
向轩不在吗？
昨天他不是来了吗？
他喝醉了，还握住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是如此的冰冷……
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
白茉莉捏紧了被褥。
她身上的睡裙是温玉替她换的，秋冬款式刚好可以遮住大部分不太能见人的痕迹，但是脖子处还是不太遮盖。
回本家也是要见祖父祖母，昨晚事出有因她昏倒在祠堂外，但是今天她不能这么不礼貌的一首赖在床上。
突然敲门声起，白茉莉一抬眼便看到向轩站在门口。
她依稀记得昨天他穿的并不是这一身才对。
“咳。”看到白茉莉首勾勾地盯着自己，向轩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跟她解释，“城哥借我的衣服。昨天喝酒太多了，衣服上全是酒味，我换了。”
其实他可以不用解释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茉莉这么盯着他，他就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一番。
“……哦。”白茉莉兴致缺缺，她在为脖子上的痕迹犯难。
哪怕祖父祖母通情达理不介意，也难保不会被一些嘴碎的亲戚说闲话。
订婚不比结婚，像他们这种人家，规矩多着呢。
然而最怕的是打破规矩，虽然白茉莉我行我素惯了，但是在老祖宗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
但是眼下这情况，她有点犯难。
向轩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外。
“祖母说你不需要去问安了，我己经去了。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白茉莉有些诧异。
她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向轩的视力很好，她的细微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她说不出心里是苦涩还是别的，总之不是滋味。
这下好了，她应该烦恼的事情也没有了，向轩……也该离开了吧？
可是她不想他离开。
向轩站着没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最后白茉莉心一横，拉过被子盖过头，闷声闷气的说：“谢谢你。”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向轩回答，她掀开被子一看，那人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看她突然钻出被子，面上表情没有绷住，笑出了声。
白茉莉愣了一下，随后想起自己脸未洗头未梳的样子，大叫一声又重新缩回被窝。
“出去——你出去——”
向轩笑得更大声了。
白茉莉气急，恨不得扑过去咬他，又碍于形象不肯露面。
“白茉莉，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很可爱嘛。”
白茉莉在被子下的脸红扑扑的，她嘴硬。“本小姐可爱还需要你来说啊。”
“饿不饿，厨房做了早饭，我给你端过来？”向轩转移话题。
“……饿。”白茉莉松口。
向轩心情好极了，等调戏够了才大步走去厨房。
他来之前厨房还蒸着鸡蛋羹，他叮嘱厨师不要蒸老了，多淋生抽和香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白茉莉的口味和习惯。
有些事情仿佛是刻在骨子里，就好像他自己习惯一般。
白茉莉趁着向轩不在，赶紧跳下床跑到浴室里去。
镜子前的自己脸色苍白了些，脸颊处还有一些不正常的红，但是一摸额头又是正常的温度。
看来药效还不错，退烧比较明显。她往嘴唇上抹了些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活力一些，不那么病态。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她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一些。
白茉莉盯着镜子好一会儿，才重新躺回床上。
脖子上的吻痕一时半会消不掉，既然向轩肯帮她圆谎，也说明了他对她其实还是有感情的吧？
向轩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对她没有感情，出于责任感也会将事情做好，但是白茉莉是个人，并不是事情。
他是可以区别对待的。一想到自己被区别对待，白茉莉缩在被窝都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向轩敲了敲门，听见她的笑，有些好奇。
突然意识到自己笑的有点大声，白茉莉连忙闭嘴。
她揉了揉脸试图让脸上肌肉放松，“看到你我很开心啊。”
向轩心跳快了一拍，他不知道白茉莉这句话是真是假。
她太喜欢逗他玩了，他害怕后面一句是‘逗你玩的’。
“咦。居然不上当了？真没意思，逗你玩儿呢。”白茉莉若无其事的掀开被子下床。
她没有整理床榻的习惯，她把房间弄得再乱都会有人来收拾屋子的。
桌上放着清粥小菜，切成两半的咸鸭蛋还是翻砂状态。
白茉莉拉开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昨天祖母做的？”
向轩替她摆放好碗筷，舀了一勺粥在碗里，慢悠悠的说：“我去熬的。老夫人熬的粥放一夜也是会坏掉的。”
“这么贴心。”白茉莉笑道，看似无意的问，“还给谁熬过粥啊？”
向轩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答案。
白茉莉心里有数，看来不只是她有这个待遇。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在国外，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啊？向小二。”
向轩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将盛满粥的碗放在她面前。
“那我先自爆吧。”白茉莉慢悠悠的用勺子搅动着白粥。
粥熬得很出色，哪怕只是白米粥，也呈现出开花状态。
“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个吧？你知道我是颜控，很吃这一套的。长得好看的人，我真心抵挡不住。”
但是处子之身却是在前夜里交付给了向轩。
向轩自然也清楚白茉莉虽然男友甚多，但是家教极严。
有些事情的利害关系她比谁都清楚。
“两个。”他低声道。
白茉莉停下手中动作。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生气也不该生气，但是就是忍不住，怎么可能不生气。
“向小二你没有良心！我喜欢你那么多年，追了你那么多年，你的初恋居然不是我！？”
“你的初恋也不是我。”向轩一针见血。
白茉莉这只气鼓鼓的河豚肉眼可见的失去活力。
是的，没错，这是事实。
她的初恋不是向轩，向轩的初恋也不是她。
这很公平，公平的近乎残忍。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管挑不挑明，这些事实都如同一根刺扎在两人之间。
“谁叫那时候你要出国！”
“你也没留我。”
白茉莉哑口无言。向轩说的都是事实，她无可辩驳。
过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那你也不能有女朋友。”
向轩当她发小孩子脾气，不跟她计较。
放了一碟洗澡泡菜在她面前，转移话题。“你家泡菜味道真不错，我带一瓶回去尝尝。”
“不可以！”白茉莉急了，生怕他会走，“你只能在这里吃。”
向轩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也盛了碗粥，他有点想笑又没有绷住，索性笑了出来。“我不走。”
“那你……要带回去干嘛。”白茉莉看他坐在自己身边，连忙用勺子舀粥往嘴里送。
好在粥己经放凉了，也不觉得烫口。
就着洗澡泡菜喝了好几口，白茉莉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向轩的神色。
向轩在给她剥鸡蛋，“谁说生病的人不能吃鸡蛋？生病的人需要营养才对。”
白茉莉闷声道：“老祖宗说的。”
向轩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