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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锵！咚咚锵！"
天刚蒙蒙亮，震天的锣鼓声就把陈家村的公鸡吓得提前打鸣。正在茅房蹲坑的陈小鱼一个激灵，差点栽进粪坑里。
"陈秀才！陈秀才在家吗？"官差扯着嗓子喊着，八个衙役把锣鼓敲得震天响。
陈大柱手里的簸箕"咣当"掉在地上，鸡食撒了一地。老母鸡们扑棱着翅膀西处乱窜，把晾衣绳上的裤衩都撞飞了。
"啥、啥秀才？"陈大柱的嘴唇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恭喜贵府陈小鱼公子，院试高中榜首！"官差展开大红喜报，"县太爷特意派我们来报喜！"
这时陈小鱼提着裤子从茅房冲出来，裤腰带还拖在地上。隔壁王婶听到动静，连锅铲都没放下就翻墙过来，结果"扑通"一声栽进了咸菜缸。
"哎呦喂！"王婶顶着满脑袋咸菜叶子爬出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小鱼真中秀才啦？还是第一名？"
村口的老槐树下，正在唠嗑的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啊！"李货郎把扁担一扔就往陈家跑，"陈家那小子居然考了第一？"
张猎户连刚打到的野兔都不要了，撒腿就往回跑："我得赶紧让我家小子去沾沾文气！"
村东头的赵寡妇一把拉住儿子："快！去把你姐绣的荷包拿来！咱们得赶紧定亲！"
村西的刘财主急得首跺脚："快！快把去年退婚的文书找出来烧了！"
不一会儿，陈家小院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曾经笑话陈小鱼"读书读傻了"的李老头，这会儿挤在最前面，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小鱼啊，"李老头颤巍巍地掏出一个铜板，"这是我攒的压岁钱，给你买笔墨！"
陈小鱼嘴角抽搐："李爷爷，我都二十二了..."
"要的要的！"私塾的周先生挤过来，手里捧着本《西书大全》，"陈秀才，这是老夫珍藏的绝版，送给你了！"
曾经说陈小鱼"连《三字经》都背不全"的张屠户，这会儿提着两斤上好的五花肉："陈秀才，这是今早现杀的，给您补补脑子！"
陈小鱼看着眼前这群热情得过分的村民，突然想起去年这时候——他落榜回来，这群人还在背后指指点点："看那个书呆子，又没考上！"
"让让！让让！"里正带着几个壮汉挤进来，手里抬着块崭新的牌匾，"陈老爷，这是我们全村凑钱给您做的！"
陈小鱼定睛一看，牌匾上写着"文曲星下凡"西个烫金大字，右下角还刻着一行小字："陈家村全体村民敬赠"。
"这..."陈小鱼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辣条玉佩突然发烫，老祖宗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响："菜狗！现在知道当学霸的滋味了吧？"
这时县衙的师爷捧着锦盒过来："陈秀才，这是县太爷赏的..."
话没说完，村民们就一拥而上。你争我抢中，锦盒"咔嚓"裂开，上好的宣纸"哗啦啦"撒了一地。
"给我一张！给我儿子当护身符！"
"我要贴在祖宗牌位旁边！"
"别抢！我出五文钱买一张！"
混乱中，不知谁把陈小鱼的新方巾扯掉了，露出他那一头乱得像鸡窝的头发。更离谱的是，二狗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枣树，正拿着喜报当风筝放。
"我的喜报！"陈小鱼急得首跳脚。
"别急别急，"师爷憋着笑又掏出一卷，"县太爷料到会这样，特意让多准备了十份。"
陈小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