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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结果公布前的日子，校园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缓慢。林小满每天都会下意识地查看邮箱，但除了几封无关紧要的课程通知外，瑞士项目的结果依然杳无音信。
周以辰倒显得很平静，依旧每天泡在图书馆，偶尔去实验室处理数据。只是，自从那晚湖边的法餐厅后，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他会在她低头看书时轻轻替她拨开垂落的发丝，会在她打喷嚏时不动声色地递来一张纸巾，甚至偶尔，当他们在校园里并肩而行时，他的手指会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
林小满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每次这样的触碰，都让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周末的清晨，林小满收到周以辰的消息：
**「今天有空吗？」**
她刚回复一个“有”，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带你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她站在校门口，看着一辆低调的深蓝色跑车缓缓停在自己面前。车窗降下，周以辰戴着墨镜，唇角微扬：“上车。”
林小满愣住：“这是……你的车？”
“嗯。”他伸手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偶尔开。”
车内空间狭小而私密，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周以辰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腕骨线条干净利落。林小满系好安全带，偷偷瞥了他一眼——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下颌线凌厉的弧度。
“去哪儿？”她问。
“郊外的山路。”他启动引擎，声音低沉，“听说那里的风景很好。”
车子驶离市区，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高楼变成连绵的山丘。周以辰开车时很专注，但姿态放松，偶尔换挡时，手臂的肌肉线条微微绷紧。林小满靠在座椅上，任由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乱她的头发。
“喜欢赛车吗？”他突然问。
“嗯？”她转头看他。
周以辰的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我偶尔会参加业余赛。”
林小满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你还会赛车？”
“嗯。”他轻打方向盘，车子流畅地拐过一个弯，“压力大的时候，速度能让人冷静。”
她忍不住笑了：“还以为你只会用数学公式解压。”
周以辰看了她一眼，墨镜后的目光难以捉摸：“人是多面的。”
山路渐渐变得蜿蜒，周以辰的车速却并未减慢。林小满原本有些紧张，但看着他娴熟的控制力，渐渐放松下来。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山间格外清晰，像是某种低沉的心跳。
“要不要试试？”他突然问。
“试什么？”
“开车。”
林小满睁大眼睛：“我？可我没开过跑车……”
周以辰己经打了转向灯，缓缓将车停在路边。他摘下墨镜，转头看她：“我教你。”
交换座位后，林小满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掌心微微出汗。周以辰倾身过来，替她调整座椅和后视镜，他的气息近在咫尺，雪松混合着淡淡的薄荷须后水的气味，让她呼吸一滞。
“别紧张。”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就当是在玩模拟器。”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周以辰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引导她挂挡：“轻轻踩油门，感受力度。”
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车子缓缓起步。林小满的神经绷紧，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方向盘和脚下的踏板上。周以辰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奇异地安抚了她的不安。
“对，就是这样。”他的声音带着赞许，“现在慢慢加速。”
车子在山路上平稳行驶，风从窗外呼啸而过。林小满渐渐找到了节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感觉怎么样？”他问。
“像在飞。”她轻声回答。
周以辰低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收紧：“那就再快一点。”
他们在山顶停下。远处是绵延的山脉，近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下来，整个世界明亮得不可思议。
周以辰从后备箱拿出两瓶冰镇汽水，递给她一瓶。林小满接过，指尖碰到瓶身上凝结的水珠，凉丝丝的。
“谢谢。”她拧开瓶盖，汽水发出“嗤”的一声轻响，“没想到你还会带人来这里。”
周以辰靠在车边，目光望向远方：“你是第一个。”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转头看她，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点：“感觉怎么样？”
“很开心。”她诚实地说，“比想象中刺激。”
周以辰的唇角微微扬起：“下次带你去赛道。”
“还有下次？”她眨了眨眼。
“嗯。”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只要你愿意。”
回程时，周以辰重新坐回驾驶座。夕阳西下，山路上洒满金色的余晖。林小满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忽然觉得这一刻无比珍贵。
“累了？”他问。
她摇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周以辰轻笑，伸手调低了空调温度：“睡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林小满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一触即离，像是错觉。
引擎声低沉而平稳，像是某种安眠曲。她沉沉睡去，梦里全是阳光、风声，和他指尖的温度。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时，天己经黑了。林小满揉揉眼睛，发现周以辰正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柔和。
“到了？”她声音还带着睡意。
“嗯。”他伸手替她解开安全带，“回去好好休息。”
林小满点点头，推开车门，夜风微凉，让她清醒了几分。她转身想道别，却发现周以辰也下了车，绕到她面前。
“忘了东西。”他说。
“什么？”她疑惑地摸了摸口袋。
周以辰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她。
林小满僵在原地，呼吸停滞。他的胸膛温暖而坚实，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清晰而有力。这个拥抱只持续了几秒，但他松开时，她的耳尖己经红得发烫。
“晚安。”他低声说，转身回到车上。
林小满站在原地，看着跑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心跳快得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极速飞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