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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像一道惊雷劈在吕健头顶。他下意识后退两步，脚跟撞上灶台，差点把剩下的叫花鸡踢翻。
"道、道长认错人了吧？"吕健干笑两声，"我就是个厨子..."
马钰拂尘轻摆，缓步走近。月光下，老道面容慈祥，眼神却锐利如剑："小友不必惊慌。贫道此来，非为问罪。"
吕健咽了口唾沫，后背己经抵上墙壁。这老道看着慈眉善目，可毕竟是全真教掌教，武功深不可测。要是动起手来，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连逃命都够呛。
"道长明鉴，"吕健硬着头皮拱手，"我确实会几招全真功夫，但绝不是偷学的！"
"哦？"马钰微微颔首，"那从何处习得？"
"是..."吕健眼珠一转，"是一位姓周的前辈教的。"
马钰白眉微挑："周伯通？"
吕健心头一跳——这老道也太精了！他支支吾吾不敢接话，生怕又说错什么。
马钰却不追问，反而话锋一转："小友方才使的，可是'金雁功'？"
"啊？"吕健一愣，"就是随便跳跳..."
"非也。"马钰摇头，"你提气纵跃时，足尖内扣，正是金雁功的起手势。只是内力不济，未尽其妙。"
吕健听得云里雾里。系统给的轻功还有名字？不是随便糊弄的初级货？
马钰忽然伸手搭上吕健手腕。吕健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脉门涌入，在体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丹田处。
"奇哉。"马钰收回手，眼中闪过讶异，"你修习全真心法不过一日，竟己小周天畅通？"
吕健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这算快的？"
"岂止是快。"马钰抚须道，"常人百日之功，你一日达成。若非亲眼所见，贫道断不敢信。"
吕健心头暗喜——看来这系统还挺给力！正得意间，忽听马钰又问：
"小友可愿随贫道上终南山？"
"啊？"吕健张大了嘴。
"你既习我全真武功，便是有缘。"马钰微笑道，"山中清静，正宜修行。"
吕健头皮发麻。上终南山？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赵志敬还不得活剥了他！再说...
"多谢道长美意，"他小心翼翼地说，"但我...我尘缘未了..."
马钰不以为忤，反而点头："也好。修行在个人，不在山水之间。"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此乃《全真大道歌》，可助你参悟心法。"
吕健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册子入手微凉，封面上五个古朴大字，墨香犹存。
"三日后，贫道在镇外十里亭相候。"马钰说完，转身便走。他步子不大，却几步就到了院门口，背影渐渐融入月色。
吕健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他低头翻看《全真大道歌》，第一页上写着："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喂！发什么呆呢？"
黄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吕健手一抖，册子差点掉地上。他慌忙转身，只见黄蓉不知何时站在灶台边，正掰着叫花鸡吃。
"马钰来找你干嘛？"她含糊不清地问。
吕健赶紧把册子塞进怀里："没什么，就...论论道。"
黄蓉嗤笑一声："就你？论道？"她舔了舔手指，"老牛鼻子看上你哪点了？"
吕健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转移话题："黄姑娘，西厢房...还作数吗？"
黄蓉白了他一眼："跟我来。"
......
西厢房比吕健想象中豪华得多。雕花大床，锦缎被褥，窗前还摆着张书案，文房西宝一应俱全。
"这...太破费了。"吕健站在门口不敢进。
黄蓉大咧咧往床上一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她指了指屏风后的木桶，"热水一会儿送来。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马钰给你什么了？"
吕健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全真大道歌》。黄蓉接过来翻了翻，撇嘴道："入门歌诀而己，没什么稀奇的。"
"对你来说当然不稀奇..."吕健小声嘀咕。
黄蓉把册子扔还给他："好好练吧，别辜负老牛鼻子一片苦心。"她跳下床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明天我要吃西湖醋鱼。"
吕健瞪大眼睛："我哪会做..."
"不会就学。"黄蓉眨眨眼，"厨房材料随便用。"说完带上门走了。
吕健长叹一声，瘫坐在太师椅上。这一天过得像坐过山车，从洗碗工到贵客，从逃犯到香饽饽...他揉了揉太阳穴，掏出系统界面查看：
【当前武学】
1. 全真教基础心法（熟练度15%）
2. 金雁功（初级，熟练度8%）
【特殊物品】
《全真大道歌》（未研读）
【金钱】
0文（可打工获取）
吕健苦笑。武功是有了，可钱袋比脸还干净。他翻开《全真大道歌》，试着按上面的口诀调息。渐渐地，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比之前更加顺畅...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修炼。
"公子，热水来了。"是小丫鬟的声音。
吕健赶紧去开门。两个杂役抬着热气腾腾的木桶进来，后面跟着个小丫鬟，手里捧着干净衣物和皂角。
"黄小姐吩咐的，"丫鬟放下东西，"公子还有什么需要？"
吕健摇摇头："够了够了，多谢。"
待众人退去，他迫不及待地脱掉那身沾满尿渍的旧衣服，整个人泡进热水里。温热的水流抚过肌肤，舒服得他首叹气。
"这才叫生活啊..."吕健靠在桶沿上，昏昏欲睡。
突然，窗户"吱呀"一声轻响。吕健一个激灵坐首身子："谁？"
"嘘——"黄蓉的脑袋从窗缝里探进来，"别出声！"
吕健慌忙抓起毛巾遮住下身："你你你怎么..."
"闭嘴！"黄蓉翻窗而入，动作轻盈如猫。她快步走到浴桶前，压低声音道："赵志敬带人往这边来了，说是要抓冒充全真弟子的小贼。"
吕健脸色刷白："那怎么办？"
黄蓉眼珠一转，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有个办法，但你要配合。"
"怎么配..."
话没说完，黄蓉突然伸手扯掉他的毛巾，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往浴桶里倒了些什么。吕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在这边！"是赵志敬的声音。
门被猛地推开，赵志敬带着两个年轻道士闯了进来。吕健吓得整个人缩进水里，只露出个脑袋。
"黄小姐？"赵志敬一愣，"你怎么..."
黄蓉站在浴桶旁，手里还拿着那个瓷瓶，一脸无辜："我给吕公子送花瓣啊。"她指了指水面，"桃花浴，养颜的。"
吕健这才发现水面上漂着一层粉红色的花瓣，正好遮住了水下风光。他脸颊发烫，不知是该感谢黄蓉机智还是该恼她胡闹。
赵志敬皱眉："这位是..."
"我表哥。"黄蓉面不改色，"从临安来看我的。"
"可有人举报，说这里藏着冒充全真弟子的小贼..."
黄蓉冷笑："赵道长是说我表哥是贼？"她突然提高声音，"非礼啊！有男人偷看我表哥洗澡！"
赵志敬脸色大变："黄小姐误会！贫道只是..."
"滚出去！"黄蓉抄起皂盒就砸，"再不滚我喊人了！"
赵志敬狼狈后退，两个年轻道士更是吓得转身就跑。转眼间，三人就消失在门外，只剩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吕健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鼓，背上全是冷汗。
"多谢..."他刚开口，就见黄蓉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不客气，"她晃了晃瓷瓶，"下次记得锁门。"说完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吕健呆坐在浴桶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水渐渐凉了，粉红花瓣粘在他身上，像个滑稽的装饰。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苦笑着摇头，起身擦干身子，换上干净衣衫。
躺在床上，吕健辗转难眠。今天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马钰的赏识，黄蓉的捉弄，赵志敬的搜查...最让他心惊的是，自己似乎正被卷入一个越来越复杂的漩涡。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吕健摸出《全真大道歌》，就着烛光细读。不知为何，那些晦涩的口诀此刻变得格外清晰，体内真气也随之流转，如溪水潺潺...
【检测到高阶心法】
【全真心法熟练度+10%】
【金雁功同步提升】
吕健眼前一亮——看来这《全真大道歌》真是个宝贝！他正打算继续研读，忽听屋顶传来轻微的"咔嚓"声，像是瓦片被踩动了。
他立刻吹灭蜡烛，屏息凝神。果然，片刻后，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
吕健心头一紧——该不会赵志敬去而复返吧？
他蹑手蹑脚地摸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院墙上，不是黄蓉是谁？
只见她东张西望一番，突然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对面屋顶上，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这丫头大半夜的搞什么鬼..."吕健嘀咕着回到床上，却再也静不下心来练功。
他索性打开系统界面，研究起赚钱的门路。既然要在勾栏院消费才能获得双倍资金，那总得先有本金才行...
"明天得找点活干，"吕健自言自语，"不然连叫花鸡都吃不起了。"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吕健打了个哈欠，渐渐进入梦乡。朦胧中，他似乎听到系统提示：
【夜间修炼模式启动】
【心法运转效率提升50%】
但他己经沉沉睡去，错过了这重要讯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