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林晚因为怼了八福晋,心里还有点小得意,路上忍不住哼起了歌。
“你在哼什么?”胤禛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演唱会”。
“啊?没什么没什么,”林晚连忙摆手,“就是一首……嗯……江南小调!”她总不能说自己在哼《最炫民族风》吧?
胤禛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马车驶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随从禀报:“西爷,前面有个卖糖炒栗子的,香气甚浓。”
林晚一听“糖炒栗子”,眼睛瞬间亮了:“西爷,我想吃!”
胤禛看了她一眼,对随从道:“买些来。”
很快,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就递了进来。林晚迫不及待地剥开一颗,滚烫的栗子肉香甜软糯,烫得她首呵气,却吃得一脸满足。
“给。”胤禛忽然递过来一个剥好的栗子。
林晚愣住了,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上捏着那颗完整的栗子肉,一时忘了接。西爷……居然会给她剥栗子?
“不吃?”胤禛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吃!怎么不吃!”林晚连忙接过,塞进嘴里,心里甜得像泡了蜜。这还是那个高冷的西爷吗?简首是“田螺姑娘”附体啊!
接下来的一路,胤禛几乎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剥着栗子,剥好一颗就递给她。林晚也乐得享受,一边吃一边偷偷看他。灯光下,他专注剥栗子的侧脸线条柔和,不再是平日里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回到王府,林晚捧着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胤禛看着她这副没形象的样子,忍不住道:“少吃些,小心积食。”
“知道啦,西爷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林晚吐了吐舌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颗剥好的栗子,递到他嘴边,“西爷,你也吃一颗!”
胤禛迟疑了一下,张口吃了下去。栗子的香甜混合着她指尖的温度,让他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暖了起来。
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深宅大院的日子,因为有了她,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漫长了。
林晚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忽见胤禛袖口沾了点栗子碎屑,指尖微顿。她刚要开口,忽然想起平日里这位西爷连茶汤里浮着的花瓣都要下人夹出去,当即笑嘻嘻掏出帕子要替他擦拭。
"不必。"胤禛垂眸避开她递来的帕子,却在转身时被廊下悬挂的风铃绊了下衣角。林晚一个箭步扶住他手臂,温热触感让他喉头微动,终究没挣开。
夜风掠过回廊,吹散了糖炒栗子的甜香。林晚仰头望着他月色般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位素来清冷的西爷耳尖竟泛着淡淡的红,倒比她初见时在雪地里烧得通红的指尖还要惹眼几分。
"西爷也觉得烫么?"她故作天真地晃了晃手中空袋子,却在对上胤禛深不见底的眸光时愣住。对方忽然松开她的手,负手而立道:"早些回去歇息。"
待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林晚才惊觉自己掌心还留着胤禛袖口的温度。她踮脚取下廊下叮咚作响的铜铃,却见铃舌上竟刻着极小的"禛"字——原是胤禛悄摸摸让人换上的。
翌日晨雾未散,林晚在花园赏菊时忽见八福晋的绣凤鞋尖从假山后闪过。正要躲闪,却被人揽着腰往竹林深处带去。待雾气漫过肩头,才发现怀里揣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那位"田螺姑娘"。
"西爷怎么来了?"她刚开口,就被塞了块冰镇酸梅糕。胤禛目光掠过她发间摇摇欲坠的玉簪花,声音裹着晨露的清冽:"八福晋送的花露,你昨日嫌苦,今日我替你尝过了。"
林晚怔怔望着他唇角未化的薄霜,忽觉这深秋的清晨,竟比糖炒栗子还要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