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走廊空旷安静,只有他急促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抱着臂弯中那散发着柔和金芒的小生命,径首冲向走廊尽头那扇挂着“能量学教研室”牌子的厚重木门。
他甚至没有敲门。
“吱呀——”
林墨用肩膀顶开虚掩的教研室门,带着一股风闯了进去。
张教授正伏在堆满厚重典籍和能量图谱的宽大书桌后,鼻梁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镜片厚得如同瓶底的晶片眼镜,眉头紧锁地在一张写满复杂符文的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
门被突然撞开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猛地抬起头,带着被打扰的明显不悦,扫向门口这个莽撞的学生。
“林墨?”张教授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现在是上课时间!谁允许你擅自离开教室,还闯进教研室?你的……”
他的训斥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那双透过厚厚镜片、原本充满严厉和不耐的眼睛,在聚焦到林墨怀中之物的瞬间,猛地瞪圆了。
瞳孔急剧收缩,看到了某种颠覆认知、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存在。
林墨抱着小狮子,站在门口,胸膛还在因为奔跑和激动而起伏。
他看着张教授那张瞬间凝固、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心中那股憋屈了太久的火焰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烧得他口干舌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破音的亢奋:
“教授!您刚刚在课上问的那个问题……”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受着怀中幼崽那温暖而磅礴的生命力,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眼睑开合频率,真的是能量回路构建的关键吗?”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为了印证主人的疑问,又或者仅仅是幼崽对陌生环境里那审视目光的本能回应。
“呜……”
蜷在林墨臂弯里的光明神狮幼崽,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奶气的轻鸣。
这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然而,就在这声轻鸣响起的刹那!
张教授书桌边缘,那本摊开的、封面印着威风凛凛雷火狼的《高阶宠兽能量学导论》
林墨刚刚还在课堂上被它灼烧过脸颊的教科书…
一股难以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灼热瞬间爆发!
没有火焰升腾,没有浓烟滚滚,那印着雷火狼的硬质封面,连同下面的十几页纸张。
就在张教授和林墨的注视下,如同被投入了太阳核心,瞬间变得焦黑、碳化,然后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小撮飞灰,簌簌飘落。
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奇异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以及书页上那个突兀的、边缘还在冒着细微热气的焦黑窟窿。
啪嗒!
张教授手中那支昂贵的符文笔,从他僵硬的手指间滑落,从桌面滚落到地上,但他浑然不觉。
他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了,一动不动地僵坐在宽大的靠背椅里。
那张古板严肃、仿佛万年不变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名为“崩塌”的表情。
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镜片后的双眼死死盯着林墨怀中那只慵懒舔着爪子的小狮子,以及它额心那枚流转着温润光晕、却又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威的星辰晶核。
时间仿佛凝固了。
教研室里只剩下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林墨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几秒钟的死寂后。
咔…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响起。
张教授鼻梁上那副厚如瓶底的晶片眼镜,从镜片中心开始,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
如同承受不住那幼崽无意间散发出的、纯粹的光明神性威压!
碎裂的晶片后,张教授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极致震撼的眼睛,终于再次聚焦,死死锁定了林墨。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结上下滚动,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颤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平淡和威严:
“光……光明……神狮……幼崽?!”
他的目光艰难地从幼崽身上移开,猛地钉在林墨脸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混杂着极致的震撼、难以置信的狂喜、一丝微不可察的恐惧,以及一种学者面对终极奥秘时近乎偏执的狂热!
“林……林墨!”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差点带翻了椅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完全变调。
“你……你是怎么……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语无伦次,双手神经质地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靠近又不敢靠近那神圣的幼崽,目光再次贪婪地回到那散发着柔和金芒的小生命身上。
他拉着林墨,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