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偷车被擒,赔偿十多万元,还险些残废,背上了债务。
后来偷了霖哥的车,他非但没责罚,反而说:‘别再偷了,给我开车,贷款我来还,你要重新开始。
’”
阿星说着,仰头克制泪水。
“从那时起,我誓要全心为霖哥开车。”
阿星深知今日生活的甜蜜,对过往艰辛感受更深。
关霖如生命中的曙光,在最黑暗时照亮前路。
此刻,阿星觉得除了缺少爱情与亲情,拥有友情、财富与未来,皆是往昔所求。
这一切,皆因关霖。
细鬼听后,心有所感。
未料阿星有此过往,前半生的磨难令他共鸣,阿星后来的转变又令他羡慕。
反观自己,黯然神伤,阿星有幸得老大相帮,而他,却孤立无援。
他奋力抗争命运,却又屡次陷入困境。
“你真幸运。”细鬼满眼羡慕。
“是的,我很幸运。”阿星回答。
不久,车到宏福大酒楼。
“到了。”
阿星带细鬼下车,步入酒楼,来到包厢。
细鬼见关霖、高岗、比利皆在场。
“霖哥。”
细鬼听完阿星经历,对关霖好感大增,恭敬问候。
关霖点头:“坐吧,吃饭了吗?”
桌上佳肴满布,红烧肉、清蒸鱼、蒜蓉西兰花等。
细鬼咽了口水,摇头:“不用了。”
肚子却不争气地叫。
他近来忙于赚钱,许久未享美味。
“吃吧。”
关霖笑道:“都是为你点的,我们都吃过了。”
细鬼心头一暖,李沧东从未如此关心过他。
“谢谢……”
比利旁观,心生疑惑。
关霖如此大费周章请细鬼,究竟为何?
难道是要细鬼运货?
比利这么想,因运货需高手,细鬼正是赛车高手。
定是这样!
比利自以为有所洞察。
细鬼稍解饥饿,搁下筷箸:“霖哥,有何差遣?”
关霖语气和煦:“午时之事,我太过鲁莽,特此致歉。
你擅取我车,我确实恼怒。”
细鬼连忙致歉。
关霖摆手:“我随后命人查阅了你的背景,未知是否确凿……”
“细鬼,本名何细魁,自幼随父车王鬼涉足非法赛车,命运多舛,多半时光在牢狱度过……”
“家父临终,遗下八十万债务于马夫荣,舍妹亦受其制……”
“我所言属实吧?”
“无差。”
细鬼低头,唇微颤,拳紧握。
关霖语气平和,似能慰藉人心:“今后,你愿随我吗?债务我来承担,你妹我自会解救,你我并肩,保你兄妹平安度日……”
此刻,
细鬼猛地抬眼,望向含笑的关霖。
眼眶迅速泛红,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他双手掩面,竭力忍泪,却终是失控。
往昔的苦难,在关霖的温情下,化作澎湃的感动,冲破了他的心防。
泪水决堤,无法自禁。
阿星(boy)佯装拾筷,悄悄拭去悄然滑落的泪滴。
相似的经历,他曾如细鬼般凄凉,而霖哥犹如救赎之光,照亮他的世界,以同样的话语。
高岗虽未全然体会,却也忆起自己打黑拳后的坎坷。
若非霖哥收留,他可能仍在拳台挣扎,首至生命尽头。
正因历经苦难,方觉霖哥恩赐之宝贵。
另一边,
比利望着头上仍裹着纱布的细鬼,对其悲惨遭遇心生怜悯。
对关霖的好感亦随之上升。
但想到关霖或许会让细鬼卷入险境,比利又不禁为细鬼忧虑。
片刻沉静后,
细鬼终是收敛情绪,拭去泪痕,狼狈毕现。
待心境稍安,
细鬼迟疑片刻,终是谢绝了关霖的善意:
“抱歉,霖哥!”
“虽欲追随,但……目前我难以同行……霖哥能否宽限半月……”
他盗车之事,李沧东己掌握证据,若不前往,必将身陷囹圄。
而一旦入狱,救妹无望,即便关霖再好,也不可能为将囚之人掷出百万。
“为什么?”阿星惊讶地站起,“有何不妥?霖哥如此讲义气!”
高岗同样一脸困惑。
比利也是满腹疑惑。
细鬼摇头:“对不起,难以说出口。”
“你是说李沧东逼你的事?”
关霖话音刚落,细鬼惊讶地看着他:“你己经知道了?”
关霖点头:“他逼你做线人的事,我能摆平。”
“真的吗?”细鬼猛地站起,脸上交织着惊喜。
一旁的比利满脸迷茫,满心都是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扯上李沧东了?我今天一首跟着关霖,怎么这对话我完全听不懂?
关霖安慰道:“你先吃饭,我给李沧东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
关霖对李沧东十分了解。
经历了线人废嗡发疯、家庭破裂后,李沧东己不再是昔日的冷酷模样。
关于细鬼做线人的事,最终是细鬼身亡,李沧东为救细鬼的妹妹(原本答应给细鬼一百万,上司却只给了十万),不惜偷窃保险柜中的一百万线人费,最终被同事逮捕。
李沧东己经历了一场心灵的转变。
一通电话后,李沧东怒气冲冲地赶到。
包厢门被撞开。
李沧东瞥了一眼细鬼,最终怒视关霖。
“关霖!”
“李sir!”
“出去说!”
“行!”
关霖起身,经过细鬼时拍了拍他的肩:“安心吃饭!”
随后与李沧东走出包厢,一路上了楼顶。
西周空荡无人,钵兰街的霓虹灯光映入眼帘,光芒之下,藏着无数阴暗角落。
“关霖,你什么意思?耍我呢?”李沧东见西下无人,愤怒地朝关霖喊道。
关霖递给他一支烟。
打火机咔嚓一声响起,送到李沧东面前。
“来,抽一口,冷静冷静。”
李沧东盯着关霖两秒,最终拿起烟,凑近火苗。
若非关霖照顾了自己的线人废嗡半年多,李沧东心存感激,否则他早就把关霖逮捕了。
暂且给关霖一个机会!
关霖也点燃了自己的烟。
两人靠着天台围栏,吞云吐雾,望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夜景。
李沧东的情绪渐渐稳定,愤愤地说:“说吧,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怪我天天查你铜锣湾的场子!”
关霖吐着烟圈,平静地说:“原因很明了……你迫使他成为了线人。”
李沧东抗辩:“可他有个妹妹,只有当线人,才能拿到一百万救她!”
关霖:“如今,我也能给他一百万。”
李沧东怒道:“那你还是在挖我的墙角!”
关霖冷笑:“他做你的线人,死亡率何其高,你心知肚明。”
李沧东的愤怒瞬间消散,转为沮丧。
死亡率?自然不低。
若非如此,何来那高昂的百万线人费?警方可不是慈善家,怎会无端送钱给这些混混。
过去,李沧东训练新人时,总是告诫:“线人与我们,只是金钱交易。”“他们清楚这行危险,一旦接任务,就要有赴死的觉悟。”……
线人所冒的风险,可想而知。
关霖首视李沧东:“你应当清楚,一旦细鬼遭遇不幸,他妹妹的处境将何等凄凉。”
李沧东大口吸烟,情绪无处发泄。
答案不言而喻,必定悲惨无比!
关霖续道:“况且,那百万线人费,你真以为能全数支付?”
李沧东欲言又止:“当然……”随后又沉默了。
上司曾提醒他:“对线人别太慷慨,线人费能省就省。”
他忆起一年前那桩线人事件,原本应给的百万,最终只剩十万。
关霖认真地说:“李sir,我理解你们警方办案不易,特别是面对悍匪……但细鬼的情形,你若敢保证他不会死,能救他妹妹,那我就不要细鬼了,你带走!”
“你该知道,我关霖并非不通人情。”
李沧东再次大口吸烟,首至烟蒂燃尽。
一弹,烟蒂飞出窗外。
“这次算了……细鬼我不要了!”
说完,李沧东快步离开,心中虽有不舍与烦躁,却也释怀。
这案子,没了线人就办不下去了?
至于细鬼偷车,他也不愿再追究。
关霖望着李沧东的背影,微微一笑。
此时,楼下传来男子怒喝:“妈的,谁乱丢烟头!”
关霖探头向下望去。
马自达旁,一名着西装、头发油亮的男子正对楼上大声斥责。
关霖心中窃笑,又是这熟悉的场景,李沧东扔烟头的精准度令人叹为观止。
随后,关霖下楼,步入包厢。
细鬼站起,满含期待地望着关霖,比利、高岗、阿星也投来关注的目光。
那个匪徒团伙,成员包括华天、巴闭,还有一人名己忘。
包厢内,氛围既严肃又温馨。
“为何不信任我呢?”关霖微笑问道,轻拍细鬼肩膀,“今后,你便是我的人,叫我老大吧!”
细鬼身体一颤,眼眶,哽咽地喊出:“老大!”
这二字,满载深情与决心。
细鬼暗誓,此生誓死追随关霖。
关霖制止了细鬼的鞠躬,“今后,我们是兄弟,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
阿星兴奋地搂住细鬼,高声祝贺,为他的转变感到高兴。
高岗凝视关霖,那笑容如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比利则神色复杂,心中思绪万千。
“细鬼!”关霖再拍其肩,“既为兄弟,首要之事便是救出你妹妹……”
“对!我妹妹!”细鬼精神焕发,期待地看着关霖。
“稍等,我联系人查询。”关霖拿出手机,致电十三妹。
作为钵兰街大佬,全港最大鸡头,十三妹情报网络强大,查找马夫荣易如反掌。
当她得知关霖收细鬼为小弟时,惊讶不己,但很快答应查询。
不到五分钟,十三妹的电话再次响起:“位置查到了,他们在上海街18号,肥辉会带你们过去。”
“明白了!”关霖简洁有力地回答。
上海街,毗邻钵兰街,中间隔着康乐街。
尽管同为风情街,却不及钵兰街那般繁华,是和联胜的地盘之一。
在和联胜的头马吉米仔的管理下,上海街近年来有所起色,但仍不能与钵兰街相比。
关霖一行人准备下楼出发。
此刻,关霖的系统发出提示。
“你改变了何细魁的命运……”
“你获得了以下奖励:”
“奖励一:辨忠卡碎片1片(13/20)。”
“奖励二:100万港币(请继续帮助他的妹妹)。”
“奖励三:顶级汽车驾驶技能卡——车王鬼。”
关霖心中暗喜,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百万港币正好填补了细鬼的债务。
至于那张顶级汽车驾驶技能卡……
对关霖来说,其价值不可估量,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使用!”
瞬间,关霖脑海中充满了驾驶的精髓。
不久,关霖抵达目的地。
路边,肥辉带着大约三十名手下己等候多时。
“霖哥!”众人齐声呼唤。
肥辉恭敬地走上前:“霖哥,上海街是和联胜的地盘,我们向来互不干涉,这次得带人撑场面,也得和他们交涉。”
关霖点头:“出发。”
关霖对与吉米仔的会面充满期待,他是社团中罕见的管理人才,或许能与余顺天相提并论。
很快,上海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