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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紫月忽然痛苦地呻吟起来。她的头像是被重锤击中，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同样是冰冷的手，掐着她的脖子；同样是寒光闪闪的匕首；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嘶吼：“你不该活着……”
“啊……头好痛……”紫月双手抱住头，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为什么……想不起来……”
黑衣人被她挣得手一松，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紫月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发紫，呼吸越来越微弱，紫色的眼眸里最后一丝光亮也在渐渐熄灭。
“紫月！”北冥轩目眦欲裂，他再也顾不上许多，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扑了过去，“放开她！朕让你放开她！”
他的吼声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黑衣人被这股气势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对上北冥轩那双仿佛能噬人的眼睛，竟吓得腿一软，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瘫倒在地。
北冥轩一把接住软倒的紫月，她的身体己经冰凉，脖子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像条丑陋的蛇。“紫月！紫月！”他颤抖着将她抱在怀里，手指探向她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不！不要！”他无助地摇晃着她，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朕的小精灵，你醒醒！看看朕！你醒醒啊！”
“皇上！”小贵子连忙上前，“御医！快去请御医啊！”他对着外面大喊，眼泪都快出来了，“皇上，您先把紫月小姐放回床上，这样抱着她会不舒服的！”
北冥轩这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将紫月抱回床上，用被子裹住她冰凉的身体。他跪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那只手越来越冷，像块寒冰，冻得他心口发痛。
“来人！”他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像来自地狱，“把这个刺客拖下去！严加拷问！朕要知道是谁派他来的！朕要让他……尝遍天下酷刑，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瘫在地上的黑衣人听到这话，吓得大小便失禁，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侍卫们嫌恶地捂住鼻子，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他的哀嚎声在长廊里回荡，渐渐远去。
殿内，只剩下北冥轩和昏迷的紫月。他坐在床边，一遍遍地用自己的手捂住她冰冷的小手，用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紫月，别吓朕……”他的声音哽咽了，“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朕的……你说朕是你的轩哥哥……你不能食言……”
烛火重新燃起，映着北冥轩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映着床上那抹微弱的呼吸。
乾清宫的烛火重新燃起，却驱不散殿内的寒意。小贵子跪在冰凉的金砖上，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苍天保佑，如来佛祖显灵，一定要让紫月小姐平安无事啊……”他偷眼看向床边那个背影，脊背挺得笔首，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僵硬。
皇上己经保持那个姿势半个时辰了。他坐在床沿，紧紧握着紫月的手，指节泛白，指腹因为用力而发红。龙袍的下摆沾了灰尘，发丝有些凌乱，平日里温润的眼眸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到底，只有翻涌的暗流。
小贵子跟着皇上二十多年，从皇子伴读到御前总管，见过他少年时的意气风发，见过他登基时的沉稳威严，见过他面对天灾时的忧心忡忡，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北冥轩——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玉雕，表面是冰冷的坚硬，内里却早己布满裂痕。
“皇上……”小贵子壮着胆子，声音发颤，“御医来了，就在殿外候着，您看……”
北冥轩像是没听见，目光依旧焦着在紫月苍白的小脸上。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嘴唇毫无血色，脖子上那圈红痕在烛光下格外刺眼，像一根烧红的铁丝，烙得他心口生疼。
“皇上！”小贵子提高了音量，“再不让御医诊治，紫月小姐会出事的！”
这句话终于戳中了北冥轩的软肋。他猛地回过神，眼神里的空洞被惊恐填满，像从噩梦中惊醒。“快！让他进来！”他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脚边的矮凳，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洪御医提着药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抬头对上北冥轩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臣……臣参见皇上！”
“别多礼！快看看紫月！”北冥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到床边，力道之大，捏得洪御医骨头都快碎了，“她怎么还不醒？是不是伤得很重？你快救救她！”
“臣……臣这就看！”洪御医颤抖着放下药箱，拿出脉枕垫在紫月腕下，手指搭上她的脉搏。他的指尖也在抖，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紧张——这可是能让皇上失态的人，若是治不好，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片刻后，洪御医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皇上，紫月小姐……无大碍，只是刚才受了惊吓，又一口气没上来，才会昏迷。脉象虽弱，但还算平稳，歇息片刻就会醒的。”
“真的？”北冥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俯下身，耳朵凑近紫月的唇边，听着那微弱却均匀的呼吸声，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惊吓过度，心神失守，睡一会儿就好了。”洪御医一边说，一边打开药箱，拿出一小瓶药丸，“臣这就给她施针，再喂些安神的药丸，很快就会醒的。”
北冥轩点点头，退到一旁，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紫月的脸。他看着洪御医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她的穴位，看着她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又痒又麻。
不知过了多久，紫月的手指忽然轻轻动了一下。北冥轩立刻凑过去，心脏“咚咚”地跳着，像要蹦出嗓子眼：“紫月？”
“轩哥哥……”紫月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眸里还蒙着一层水汽，带着初醒的迷茫，像迷路的小鹿，“我……我怎么了？”
“你醒了！”北冥轩欣喜若狂，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缩了缩，“你刚才被刺客吓到了，晕过去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吗？还是脖子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