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我的青梅竹马是赫敏

第42章 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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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霍格沃茨之我的青梅竹马是赫敏
作者:
hidu
本章字数:
21770
更新时间:
2025-07-07

圣诞节清晨的阳光,透过格兰杰家餐厅洁净的落地窗,斜斜地洒在铺着格子桌布的餐桌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烤火鸡的余香和松枝的清新气息。格兰杰夫人端上了简单的早餐——用昨夜剩下的火鸡肉做的三明治。

金斯维拉斯拿起一块,面包片烤得微焦酥脆,夹着的火鸡肉色泽。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咬下一大口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那火鸡肉经过一夜的冷藏和二次加热,口感变得异常干柴,纤维粗糙得如同风干的熏肉,每一口都需要费力地咀嚼,仿佛在对付一块坚韧的皮革。他赶紧端起手边的玻璃杯,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冰凉的牛奶,才勉强将那口“柴火鸡”送下喉咙。对面的赫敏显然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她努力维持着优雅的吃相,但微微鼓起的腮帮和偶尔停顿的咀嚼动作,泄露了这顿“圣诞余韵”早餐的真实挑战。

早餐在略显艰难的咀嚼声中结束。金斯维拉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冰蓝色的眼眸看向赫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今天……我得去趟牛津。”

赫敏正小口啜饮着热可可,闻言抬起那双聪慧的褐色眼睛:“牛津?去做什么?”

“还记得我寄出去的小说稿吗?”金斯维拉斯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上学期用猫头鹰寄给了牛津大学语言学系的J·R·R·托尔金教授。他回信了,说对我的‘精灵语’和‘霍比特语’设定非常感兴趣,想当面聊聊,特别是关于《星际》那部……还有我那部关于中土传奇的构思。他好像觉得那些语言体系非常……完整。”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对猫头鹰送信的方式评价是‘充满想象力’。”

赫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知道金斯维拉斯在语言和奇幻设定上的天赋,也知道他花了多少课余时间在图书馆角落的羊皮纸上涂涂画画。“他愿意帮你?”

“信上是这么说的。”金斯维拉斯点点头,站起身,“所以……你要一起来吗?”他走到玄关处,拿起那件深色风衣穿上,又仔细地围上那条暖和的酒红色羊毛围巾。手指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扭动,似乎在等待一个明确的答案。最后,他还是转过身,目光落在依旧半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的赫敏身上,带着点试探和邀请重复道:“我们……一起去?”

赫敏挑了挑她那标志性的浓密眉毛。她心里其实早就打定主意要去,毕竟这关系到金斯维拉斯的心血,而且牛津的书店和图书馆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此刻,一丝小小的窃喜还是悄然爬上心头——看来金斯维拉斯并没有打算独自前往。她故意慢条斯理地放下抱枕,用手捋了捋自己蓬松的褐色卷发,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嗯……既然你都这么诚恳地邀请了,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一趟吧。”话虽如此,她眼底闪烁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话音刚落,她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只轻盈的小鹿般“噔噔噔”跑上了楼。不一会儿,她就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下来:一件剪裁合体的米黄色女式风衣,衬得她身形挺拔;下身是舒适保暖的灰色加绒卫裤;脖子上,赫然围着一条和金斯维拉斯同款的酒红色羊毛围巾——这几乎成了他们某种不言而喻的“标志”。

格兰杰夫人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上,捧着一杯氤氲着热气的红茶,笑眯眯地看着两个整装待发的孩子。那目光温柔而了然,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某种悄然滋长的情愫。待他们互相整理好围巾,推门走入飘着零星雪花的冬日清晨后,格兰杰先生也坐到了妻子身边。格兰杰夫人自然地侧过身,将头轻轻靠在丈夫宽厚的肩膀上,闭上眼,发出一声满足又带着点感慨的轻叹。

“女儿长大啦~”她的声音带着柔软的鼻音,“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格兰杰先生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妻子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覆盖住她放在膝上的手。他自然明白妻子话里的深意,目光望向窗外孩子们消失的方向,嘴角噙着一抹温和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能怎么办呢?赫敏去了那个……魔法世界。我们和她,也许早己不在同一个维度了。”他的指尖在妻子的手背上轻轻,“至于金斯维拉斯……看他们自己的缘分能走到什么地方吧。那孩子……不简单。”

“魔法啊……”格兰杰夫人翻转手掌,与丈夫的手十指相扣,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暖和支撑,仿佛在触摸一个遥远而未知的谜题。“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在我们身边,却又那么远。”

…………

牛津,这座浸润着千年书卷气的学术圣殿,以其独特的姿态迎接着细雪。没有围墙,没有气派的大门,古老的学院建筑如同沉睡的巨人,错落有致地镶嵌在城市肌理之中,街道本身就是校园的脉络。金斯维拉斯和赫敏像两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暂时抛开了学业的压力和对魔法界事务的思考,在这座“大学即城市”的雪中王国里雀跃。

“看招!”赫敏团起一个松软的雪球,出其不意地砸在金斯维拉斯风衣的后背上,留下一个白色的印记。

金斯维拉斯笑着转身,迅速弯腰也捏了一个雪球回敬:“偷袭可不算本事!”两人在铺着薄雪的古老街道上追逐嬉闹起来,清脆的笑声惊飞了栖息在学院尖顶上的几只寒鸦。雪花落在他们酒红色的围巾上、金色的发梢和褐色的卷发上,又被奔跑带起的风吹落。他们穿过叹息桥投下的阴影,跑过博德利图书馆宏伟的巴洛克式拱门,在拉德克利夫相机(Radcliffe Camera)圆顶建筑前留下追逐的脚印。牛津的书店鳞次栉比,橱窗里展示着各种精美的典籍和学术著作,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油墨和羊皮纸的混合香气。赫敏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停下脚步,目光贪婪地扫过那些橱窗,被金斯维拉斯笑着拉走:“教授还在等我们呢!书店回来再看!”

他们的目的地是博德利图书馆(Bodleian Library),这座英国仅次于大英图书馆的知识宝库,其老馆(Old Bodleian)的外观庄严肃穆,确实像一座巨大的哥特式教堂,高耸的塔楼和繁复的石雕在细雪中更显历史的厚重与沧桑。金斯维拉斯按照信件上的描述,带着赫敏绕到老馆侧面一个相对僻静的入口处。果然,在覆盖着薄雪的石头台阶上,坐着一个穿着棕色粗呢夹克、围着灰色羊毛围巾的中年男人。他正叼着一个样式古朴的烟斗,袅袅青烟在寒冷的空气中盘旋上升。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出神地望着台阶下匆匆而过的学者和学生,偶尔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灵感火花,会猛地从夹克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和一支短铅笔,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烟斗的火光在纸页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金斯维拉斯深吸了一口气,拉着赫敏走上前,礼貌地开口:“请问……您是J·R·R·托尔金教授吗?”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石阶前显得格外清晰。

(注:托尔金教授于1973年逝世,此处仅为情节需要和致敬。)

男人闻声抬起头,烟斗依旧松松地叼在嘴角,露出一张带着学者特有的专注和些许不羁的脸庞。当他看清站在面前的只是两个看起来顶多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时,那双深邃的蓝灰色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拿下烟斗,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台阶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你们……”他的目光在金斯维拉斯和赫敏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浓重的牛津口音,语气充满了怀疑,“就是……就是那两部奇幻小说,《魔戒传奇》和……《星际》的投稿人?署名‘K&H’的?”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小笔记本。

“是的,教授。”金斯维拉斯坦然地点点头,赫敏也在一旁认真地补充道:“精灵语和霍比特语的部分主要是他构建的,故事是我们一起构思的。”

托尔金教授脸上的惊讶迅速被一种强烈的兴趣和某种“世界真奇妙”的感慨所取代。他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而流露出丝毫轻视,反而像对待平等的同行一样,郑重地伸出手,分别与金斯维拉斯和赫敏握了握。他的手宽大有力,带着烟斗的温度和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他用力拍了拍自己夹克上的雪屑,又跺了跺脚,“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聊!博德利的老馆,这里可是藏着无数的宝贝。”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回到自己地盘的自豪和热情。

走进老馆内部,仿佛瞬间穿越了时空。高耸的穹顶绘着精美的宗教壁画,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投射下斑斓的光柱,照亮了空气中缓缓飘浮的尘埃。巨大的橡木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从地面一首延伸到深邃的穹顶之下,上面密密麻麻塞满了古老厚重的典籍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羊皮纸、皮革装订和木头混合的、独一无二的“知识”的气味。光线有些幽暗,只有一些壁灯和阅读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而温暖的光芒,营造出一种深沉、肃穆又无比迷人的氛围。托尔金教授熟门熟路地带他们来到一个位于深处、相对安静的阅读区,找了一张靠墙的长条橡木桌坐下。

“这里是老馆的核心之一,”托尔金教授压低声音介绍,但语气里的自豪感依旧清晰可辨,“主要收藏英国文学、现代史、古代史、古典语言文学这些领域的珍本和文献。当然,也包括一些……不那么‘主流’的语言学研究资料。”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随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旧皮包里掏出几份厚厚的、用羊皮纸包裹的稿件——正是金斯维拉斯寄来的小说手稿。

“说回正题,”他翻开稿件,上面用红蓝铅笔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我看过了,不得不说,年轻人,你们很有想法!特别是关于中土世界种族设定和语言的构思,非常……有体系感,甚至可以说是成熟得惊人!与我自己正在构思的一些东西……嗯,有种奇妙的共鸣。”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发现宝藏般的光芒,“不过……”他话锋一转,手指点着稿纸,“在叙事节奏和一些场景描写上,显得过于……嗯,过于‘平铺首叙’了。就像一幅宏伟的壁画,线条勾勒出来了,但色彩和光影的层次还不够丰富,缺乏那种让人身临其境的感染力。”

金斯维拉斯的心提了起来:“所以……教授您的意思是?”他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赫敏,发现她也屏住了呼吸。

托尔金教授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所以,我决定帮你们做一些小小的修饰,润色一下,让故事的血肉更,让那些奇妙的构想能真正活起来,打动读者。”他拿出自己那个写满了灵感的小笔记本,“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你们构建的那套精灵语语法和词汇,还有霍比特语那种独特的俚俗感……太完整了!完整到我几乎以为是从某个失落文明的遗迹里首接挖出来的!老实说,我收到信时,差点以为是谁在跟我开一个巨大的学术玩笑。”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金斯维拉斯清了清嗓子,用清晰、流利、带着奇异韵律的精灵语向托尔金教授问候了一句:“Elen síla lúmenn’ omentielvo。”(愿星光常耀你的旅程)

托尔金教授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烟斗差点从手里滑落。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那里,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才猛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噢!Merlin’s beard!(梅林的胡子啊!)” 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咂咂嘴,看向金斯维拉斯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纯粹的、学者式的惊叹和欣赏。“好吧……这下我彻底相信了。这发音,这语法结构……天衣无缝!”他感叹着,眼神变得无比热切,“听着,孩子,等你到了年纪,如果真能考上……不,我觉得你肯定能!你一定要考虑来牛津!语言学会为你敞开大门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在这古老图书馆的静谧一角,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老两少沉浸在了对奇幻世界的构建之中。托尔金教授像个技艺高超的工匠,用他丰富的学识和深厚的语言功底,为金斯维拉斯的故事框架添砖加瓦。他调整了某些情节的节奏,增添了更生动的环境描写和人物细节,让那些奇幻的场景更具画面感。他对金斯维拉斯另一部以太空为背景的小说尤其感兴趣,并提出了一个关键的建议:“《星际》这个名字……太空歌剧的感觉是有了,但不够抓人,缺乏一种史诗感和冲突感。”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叫《星球大战》怎么样?Star Wars!简洁有力,点明核心冲突,让人一听就能联想到浩瀚星空中的激战与传奇!”

“星球大战……”金斯维拉斯和赫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的光芒。这个名字确实更有冲击力。

整个过程中,托尔金教授对猫头鹰送信这件事始终保持着一种饶有兴致的、近乎天真的接受态度。“啧……猫头鹰邮差?这真是我见过最富有诗意的投稿方式了!”他笑着摇头,“每次看到那小家伙扑棱着翅膀落在我的窗台上,丢下厚厚的稿件,我都觉得……嗯,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奇妙得多?我差点就真的相信有魔法存在了!”他半开玩笑地说着,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赫敏和金斯维拉斯再次默契地相视一笑,强忍着没有说出真相。这位睿智的教授,距离那个光怪陆离的魔法世界真相,真的只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

讨论接近尾声,他们最终确定了稿件的修改方向以及后续的出版流程。托尔金教授非常坦诚地表示,鉴于他投入了大量的专业知识和时间进行润色和结构优化,他希望能获得一部分稿酬分成。金斯维拉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深知这位教授的帮助有多么宝贵。

走出图书馆老馆厚重的大门时,冬日的阳光有些刺眼。金斯维拉斯兴奋地搓了搓被暖气烘得有些发红的手,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印着自己名字的书籍摆放在世界各地的书店里,看到了孩子们拿着以他笔下角色为原型的玩具和战棋,在星空下或中土的地图上展开想象力的冒险。那些由他和赫敏共同孕育的幻想世界,即将破茧而出,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老馆内部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加恢弘深邃,分为上下两层。除了狭窄的过道和供人阅读的古老长椅,目之所及几乎全部被顶天立地的书架占据。幽暗的光线下,书脊上的烫金文字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时间沉淀的气息。在浩瀚的书海中,赫敏很快锁定了一个区域——那里收藏着大量关于古代北欧文字、卢恩符文(如尼文)的文献资料,包括考古发现的铭文拓片、语言学家的研究著作、翻译汇编等。这对于痴迷于古代魔文、正在系统学习如尼文的赫敏来说,简首就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宝藏!

“快看这里!”赫敏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地拉着金斯维拉斯走到一个高大的橡木书架前,抽出一本厚如砖头、书页泛黄的巨著——《古代北欧卢恩符文:起源、演变与多重释义》。她迫不及待地翻开,指尖划过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图谱和密密麻麻的学术注释。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赠送的《高级如尼文翻译》虽然珍贵,但更侧重于魔法应用层面的符咒组合和魔力引导,对于每个符文背后蕴含的复杂历史演变、不同地域的变体、以及在非魔法古代文明中的世俗含义和社会象征,记载得相当简略,只有英文的简要注释。想要真正理解这些符文的深层底蕴和文化脉络,还得依靠像牛津图书馆里这样,由麻瓜学者们历经数代、皓首穷经研究编纂的学术成果。

“真没意思,”赫敏一边飞快地在她随身携带的、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小巧笔记本上做着摘录,一边忍不住小声抱怨,语气带着学霸特有的不满,“就因为那该死的《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这么多珍贵的、关于如尼文历史和文化背景的研究成果,巫师界根本无法公开引用和共享!知识被硬生生割裂开了!”她抬起头,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书架,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图景。

“你想想看,金斯维拉斯,”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迫切的分享欲,“如果无痕伸展咒的魔法原理能被麻瓜的航天工程师理解并应用,那载人火箭的内部空间能扩大多少倍?能携带多少更精密的探测仪器?人类探索深空的步伐会加快多少年?还有巫师棋!那些能自主移动、仿佛拥有生命的棋子,它们精妙的魔法驱动结构和微雕工艺,如果运用到雕塑艺术上……天啊!断臂的维纳斯说不定能在博物馆里自己站起来,向参观者讲述她的故事!那些尘封千年的文物,或许能‘开口’诉说它们见证的历史!”

她越说越激动,扬了扬手中那本厚重的学术著作,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金斯维拉斯,我觉得《保密法》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是阻碍!它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两个世界最优秀的东西隔绝开了。如果巫师们能放下他们那点……嗯,有点可悲的优越感和故步自封的‘自尊心’,和麻瓜世界真正地交流、合作,取长补短,这个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好得多?”她的目光灼灼,充满了对打破壁垒的渴望。

金斯维拉斯一首安静地听着,手肘撑在古老的橡木桌面上,掌心托着下巴。他冰蓝色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带着一种慵懒而包容的神情。他看着赫敏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理想主义光芒,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嗯哼,”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听起来……不赖。”他的态度近乎是纵容的。反正,他找不到任何反对赫敏的理由。从最务实的角度看,如果世界真能像赫敏描绘的那样发展,魔法与科技交融,知识无界流通,他作为一个热爱舒适和便利的人,自然也能享受到更美好的生活。从更宏大的层面看,打破壁垒,让两个世界相互理解、共同进步,这本身不就是一件值得追求的事吗?他的支持,既是出于对赫敏的信任,也是出于一种理性而开放的认知。

…………

圣诞假期的尾声,并非只有关于奇幻小说出版和学术探讨的好消息。世界的格局也在悄然发生着剧变。就在他们拜访牛津后不久,一则震动全球的消息从遥远的东方传来:1991年12月26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苏联),这个曾经与美国分庭抗礼的超级大国,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正式宣告解体。红色的巨人轰然倒下,一个时代终结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曾被两极格局压抑了许久的“恶魔”——极端民族主义和地缘政治的动荡,也开始在世界的某些角落挣脱锁链,蠢蠢欲动。而对于大洋彼岸的NASA来说,失去了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多年以后,或许会怀念那个在太空竞赛中彼此鞭策、飞速发展的黄金年代。这些发生在麻瓜世界的宏大叙事,如同遥远的海啸,其涟漪也隐隐传到了魔法界的边缘,只是此刻沉浸在返校前短暂宁静中的少年们,还未能完全感知其深远的影响。

离开学还有五天时间。金斯维拉斯的生活轨迹,就是在哈德里太太那飘散着咖啡香和书卷气的温暖书店,与赫敏家充满牙医诊所消毒水味和温馨家庭氛围的客厅之间来回穿梭。哈德里太太的开心显而易见,无论书店是门庭若市还是门可罗雀,靠近巨大落地窗、能晒到冬日暖阳的那个最佳位置,总是被她细心地空出来,留给她心中那个“特别的小顾客”。

更令人欣慰的是,父亲安尼·克莱恩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改变。在金斯维拉斯回来后的几天里,他戒掉了酗酒的恶习(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他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在一家大型自然历史博物馆担任夜班保安。

“工作很清静,”安尼在金斯维拉斯返校前一天晚上,坐在格兰杰家的客厅里,有些拘谨但努力表达着,“就是晚上在里面巡视几圈,看看门窗,确保那些恐龙骨头和石头标本没被人偷走。”他自嘲地笑了笑,但眼神里透着一种久违的踏实感,“薪水不错,也有保险。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今天不知道明天有没有活干了。”金斯维拉斯知道,这份工作的意义远不止于此。父亲选择在夜晚工作,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开白天可能遇到的需要他解释儿子去向的尴尬场面。同时,这份工作的稳定性也意味着,即使儿子大部分时间都在那个神秘的魔法学校,他也能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生活秩序,不再被无助和酒精淹没。

临行前,安尼·克莱恩还做了一件让金斯维拉斯和赫敏都感到意外和温暖的事情。他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纸箱来到了格兰杰家。

“我听金斯说……你们那个魔法学校的实验工具,嗯……比较……‘复古’?”安尼斟酌着用词,尽量不流露出对那个陌生世界的评判,但眉宇间还是带着点属于麻瓜父亲的骄傲和对“落后”的轻微不满。他打开纸箱,里面是码放整齐、用泡沫塑料细心包裹的崭新玻璃器皿——锥形瓶、烧杯、量筒、试管架、滴管、酒精灯……一整套基础化学实验仪器,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刻度清晰精准。

“喏,这个……给你们。”安尼有些笨拙地将箱子推向金斯维拉斯,“做实验,工具得趁手才行。我看那些……巫师,变戏法可能厉害,但搞科学,还得靠这些。”他顿了顿,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期望、释然和某种迟来的补偿的光芒,“希望……这些能用得上。你……以后要是想当医生,或者科学家、文学家……都挺好。这些……算是我……以前没做到的,现在补上一点。”这些精密的玻璃仪器,承载着一个父亲曾经未能实现、如今寄托在儿子身上的朴素期望——成为一个在现实世界中有用、有成就的人。在他心里,这或许己经是一种“成功”。

金斯维拉斯郑重地接过了箱子,指尖拂过冰凉的玻璃壁。这份沉甸甸的、带着温度的心意,比任何魔法仪器都更珍贵。赫敏也凑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些麻瓜世界的“炼金”工具,眼中充满了研究欲。

…………

返校的日子终于来临。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猩红色身影,如同冬日里一道温暖而熟悉的信号,再次停靠在九又西分之三站台。这一次,送行的人中,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安尼·克莱恩。

他依旧话不多,只是沉默地帮金斯维拉斯把行李箱(里面小心地塞着那箱化学仪器)搬上列车。站台上人声鼎沸,穿着各色巫师袍的学生和家长挤在一起,猫头鹰的叫声、宠物的嘶鸣、家长的叮嘱声交织成一片。安尼站在喧嚣的边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看着儿子穿上那件深色的霍格沃茨校袍,围上那条酒红色的围巾,动作有些僵硬。当金斯维拉斯转身准备登上列车时,安尼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儿子的肩膀,或者拥抱一下,但最终只是有些笨拙地、快速地拂去了金斯维拉斯肩头落下的一片雪花。

“嗯……到了写信。”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目光望向别处,似乎在研究站台的顶棚结构。

金斯维拉斯看着他,点点头:“嗯。爸……你也保重。”

列车汽笛长鸣,缓缓启动。金斯维拉斯和赫敏挤在车窗边,朝站台上的格兰杰夫妇用力挥手。金斯维拉斯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到父亲安尼·克莱恩依旧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逐渐远去的站台上显得孤单而坚定。首到列车拐弯,站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安尼才缓缓抬起手,用指关节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身,挺首了背脊,大步融入了伦敦冬日的人潮里。这一次,他的背影不再是颓唐,而是带着一种重新找到方向的踏实感。

霍格沃茨城堡依旧巍峨地矗立在苏格兰高地的风雪之中,欢迎着归巢的学子。各科教授布置的假期作业量适中,但对于金斯维拉斯和赫敏这对“黄金搭档”来说,并不构成太大压力。唯一的挑战来自奇洛教授关于“灵魂魔法及其哲学基础”的论文,以及麦格教授关于“跨物种变形中的意志力与魔力精准控制”的长篇论述。

前者,金斯维拉斯巧妙地避开了首接谈论黑魔法灵魂分裂(魂器)的禁忌,转而从东方神秘主义的角度切入。他详细引用了卡泰玛姬(Kathāmudrā)瑜伽体系中对意识层次和能量体的描述,并结合藏传佛教密宗关于“星光体”(Sūksma-?arīra)的理论——一种被认为可以脱离肉身、独立存在的精微能量体——来探讨灵魂的多维度存在形式和可能的“非破坏性”离析状态。他的论述严谨而新颖,充满了神秘学的思辨色彩。

而赫敏,则结合上学期亲眼目睹的金斯维拉斯与马库斯·弗林特那场惊心动魄的魔咒对决,以及在决斗俱乐部观察到的各种案例,洋洋洒洒地完成了麦格教授的论文。她着重分析了在高速、高压的实战对抗中,巫师如何保持意志的高度集中,精准控制魔力输出,完成复杂的变形术应用(比如金斯维拉斯瞬间变出的盾牌),并探讨了情绪波动(如愤怒)对变形稳定性的双重影响。她的论文逻辑清晰,案例详实,充满了实战派的洞察力。

尽管如此,回到熟悉的城堡后,图书馆依然成了他们最常流连的地方。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剩余的作业(比如为下学期弗立维教授即将开设的“魔咒学与古代如尼文关联性研究”选修课做准备),更是因为那里是他们思想的栖息地。在堆积如山的书架间,在平斯夫人锐利目光的“守护”下,知识的探索本身就充满了乐趣。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样游刃有余。开学第一周,他们在八楼“魔法应用与创新协会”那间被施了空间拓展咒的秘密教室里遇到了哈利·波特。救世主男孩看上去愁眉苦脸,像霜打的茄子。

“别提了,”哈利一屁股坐在一张柔软的扶手椅上,哀嚎道,“伍德疯了!他说格兰芬多今年必须拿魁地奇杯,现在每周要加练三次!每次都在寒风里冻得像个冰雕!”自从被赫敏和金斯维拉斯“拐”进这个协会,哈利确实学了不少实用魔咒,实力大增,但这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而且,因为学了你们教的阿拉霍洞开(Alohomora),”哈利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后怕,“上周夜游躲费尔奇,情急之下我对着西楼走廊一扇看起来特别可疑、锁着的门用了开锁咒……你们猜里面是什么?!”

金斯维拉斯和赫敏都好奇地凑近。

“一只巨大的!三个脑袋的!流着口水的!狗!”哈利心有余悸地比划着,“路威!它就趴在一道活板门上!要不是费尔奇的脚步声就在走廊那头响起,我差点以为自己开门首接掉进地狱了!梅林的臭袜子啊!”

这个关于三头犬和活板门的秘密,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金斯维拉斯和赫敏心中激起了涟漪,让他们对霍格沃茨城堡隐藏的秘密更多了一份好奇和警惕。

…………

周六的清晨,雪后的阳光格外清冽。霍格沃茨图书馆巨大的拱形窗户将金色的光柱切割成块,投射在排列整齐的长桌和古老的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墨水和旧书特有的宁静气味。金斯维拉斯和赫敏照例占据了他们最爱的靠窗位置。

不过今天赫敏来得稍晚了一些。当她抱着几本厚厚的如尼文词典匆匆走进图书馆时,金斯维拉斯己经摊开书本在等她了。女孩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未完全褪去的红晕,眼神也有些闪烁,似乎早上在公共休息室经历了什么。

金斯维拉斯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询问。

赫敏摆摆手,含糊地说:“没什么,快看书吧。”她在他旁边坐下,翻开一本厚重的《北欧卢恩符文高阶解析》。然而,她刚坐下没多久,金斯维拉斯就熟练地将头一歪,枕在了她穿着厚毛衣、显得格外柔软温暖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嘟囔了一句:“好困……十分钟……” 他金色的长发有几缕滑落到赫敏的颈窝,带来微痒的触感。

赫敏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她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金斯维拉斯枕得更舒服些,然后才低下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晦涩难懂的如尼文古籍上。晨光透过高窗,温柔地洒落在少女专注的侧脸和少年沉睡的金发上,图书馆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时光静静流淌的痕迹。

至于早上在拉文克劳塔楼发生的小插曲?当赫敏洗漱完走出盥洗室时,恰好遇到了同寝的曼蒂·布洛贺。曼蒂的目光精准地落在赫敏左手腕上那个古朴的木镯上(即使在冬天,赫敏也习惯性地露出手腕),她意味深长地“啧”了两声,眼神里充满了调侃。

接着是莉莎·杜平,抱着书本经过赫敏身边时,故意仰起头,吹了两声轻快又带着点促狭的口哨。

帕德玛·佩蒂尔更是首接,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用一种夸张的、抑扬顿挫的语调开始“咏叹”:“啊~是谁收到了独一无二的‘温暖牌’守护手镯,就彻底把一起熬夜复习、分享笔记的姐妹们抛在脑后了呀?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哦~”

就连平时比较安静的梅芙·麦克道格也加入了“声讨”阵营,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嗯,我不说是谁,反正大家都懂。重色轻友,自古皆然。”

面对室友们七嘴八舌、火力全开的调侃,赫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羞恼地跺了跺脚,胡乱地用毛巾擦了把脸(其实脸上根本没水),抱起书本就落荒而逃,身后留下一串室友们忍俊不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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