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歌的话音未落,怀中玉佩骤然迸发强光,将赤红砂砾染成血色琉璃。萧御临苍白的指尖突然动了动,扣住她的手腕,带着暗哑笑意:“原来...要这样才能打开血河渊。”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却因虚弱而破碎。
血河突然沸腾翻涌,赤红浪涛拍打着岸边,溅起的水珠落在冰台上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白荔歌扶着萧御临起身,发现冰台边缘刻满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百年前皇族秘辛。原来当年先皇为守护某样惊世之物,以皇室血脉为引,设下“真心破局”的禁制。
“难怪太后要赶尽杀绝...”萧御临抚过冰台刻字,喉间溢出一声苦笑,“她怕的不是冰髓,是这血河下藏着的...足以颠覆皇权的秘密。”他的指尖突然顿住,目光死死盯着某行小字,瞳孔剧烈收缩。
白荔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冰台上赫然刻着“白氏血脉,守秘千年”八个古篆。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想起父亲临终时的“护住血脉”,想起竹筒上的“白”字,此刻终于连成残酷的真相。
就在这时,血河中央炸开一道旋涡,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缠绕着坠入河底的冰晶棺椁缓缓升起。棺中之人面容与白衣女子一模一样,却身着华服,眉间一点朱砂宛如凝血。而棺椁底部,静静躺着半截刻着“御”字的令牌——正是萧氏皇族象征权力的信物。
“这是...我的生母。”萧御临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我五岁那年她突然暴毙,原来...是被锁在这里。”他踉跄着上前,指尖颤抖地抚过棺椁,“难怪太后视我如眼中钉,原来我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子。”
白荔歌的心揪成一团,伸手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萧御临,却被他反手握住。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不顾一切的灼热:“荔歌,我终于明白白衣女子说的'真心'是什么意思了。”他转身,在血河翻涌的轰鸣声中,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唯有毫无保留的信任,才能解开最后的封印。”
冰台突然剧烈震动,无数冰棱破土而出,将两人围在中央。萧御临将玉佩塞进白荔歌手中,眼中倒映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却笑得温柔:“别怕,这次换我背着你。”不等她反应,他己将她拦腰抱起,纵身跃向血河中央的旋涡。
下坠的瞬间,白荔歌看见萧御临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感受到他的唇在她耳畔呢喃:“如果能活着出去...我要带你看尽江南的梅、塞北的雪,再不让你卷入这些阴谋。”汹涌的血浪吞没了他的话语,却将这句话烙进白荔歌的心底。
当他们沉入河底,玉佩与冰晶棺椁同时发出耀眼光芒。尘封百年的秘密即将揭晓,而白荔歌终于明白,在这诡谲莫测的江湖里,最珍贵的不是冰髓与权力,而是此刻十指相扣的温度,和那句比任何誓言都炽热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