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白荔歌为商辞雪掖好被角,刚要起身,却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荔歌……别走。”商辞雪苍白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衣袖,眼神里难得流露出脆弱。白荔歌心头一颤,重新在床边坐下,将她的手捂在掌心,“我在,睡吧。”商辞雪这才安心闭目,呼吸逐渐平稳。
另一边,破庙中萧御临正擦拭长剑,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江烬野倚着梁柱,忽然开口:“你看她们,倒让我想起年少时……”话音未落,却见萧御临罕见地露出怔忪神色——他想起白荔歌在古董店遇险时,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掌心残留的温度此刻似乎还在发烫。
“明日行动凶险。”江烬野打断他的思绪,“太子的别苑守卫森严,那密室里怕是还有更致命的机关。”萧御临收回思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商契里的蟠龙印是关键,必须抢在政变前拿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不能让白荔歌涉险。”
江烬野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原来萧公子也会为儿女情长分心?”萧御临耳尖泛红,别过头去:“她是解开旧案的关键,自然要护她周全。”话虽如此,他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白荔歌颤抖着询问父亲往事时,那双盛满恐惧与倔强的眼睛。
与此同时,白荔歌守在商辞雪床边,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朦胧中,她感到有人轻轻为自己披上外衣,睁眼一看,竟是萧御临。西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有些慌乱。萧御临别开眼,低声道:“江烬野己经布置好引开血影门的计划,明日寅时,我们出发。”
白荔歌起身,却因久坐腿脚发麻险些跌倒。萧御临眼疾手快扶住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小心。”白荔歌心跳如擂鼓,脸颊发烫,仓促间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到桌案。萧御临伸手护住她的后脑,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我……我去准备些伤药。”白荔歌慌乱地低下头,从他臂弯中逃开。萧御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摸了摸发烫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次日寅时,西人在太子别苑外会合。商辞雪不顾伤口执意同行,白荔歌拗不过她,只能将止血药塞进她怀中:“若觉得撑不住,立刻离开。”商辞雪握住她的手,郑重地点头。
江烬野率先引开外围守卫,萧御临带着白荔歌、商辞雪潜入别苑。穿过重重回廊,密室的入口出现在眼前。白荔歌正要上前,却被萧御临拦住:“让我先探路。”他抽出长剑,踏入密室。
密室中机关密布,箭矢破空声此起彼伏。萧御临舞剑格挡,余光却始终留意着白荔歌的安危。一支淬毒的弩箭突然射向白荔歌,萧御临想也不想,飞身挡在她身前,箭簇擦过肩头,顿时渗出黑血。
“萧御临!”白荔歌惊呼,慌忙扶住他。萧御临强撑着笑道:“无碍,别分心。”商辞雪迅速掏出解药敷在他伤口上,白荔歌则心急如焚地翻找商契。终于,在密室深处的暗格里,她找到了那卷泛黄的商契。
就在此时,一阵阴笑从密室入口传来:“想拿走商契?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太子带着一队黑衣人堵住出口,手中长剑寒光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