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总是下的断断续续的,在递交完康王的信件之后,我躺在床榻之上,感觉有些失眠,许久未见子诚了,也不知道边关那人的信息查的如何了。
第二日我放出了消息,约子诚在茶楼的二楼包厢里见面,他又迟到了。
在戏台上唱到“清霜净碧波,白露下黄叶”时,子诚才姗姗来迟。
“小姐,属下又迟到了。”
“无妨,反正这戏文还没有听完。你坐吧。”
“是”
子诚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我将碟子里的糕点向他推了推。“你来的匆忙,先吃着吧,”我看着他吃了两块糕点后才问道:“边关那边查的如何了?”
“己经查到了,那人听说是小姐在找他,便主动现了身,当然我也排查过是不是故意而为之的情况,他的确是当年大人身边的一名死士,名为子信。”
我用手撑着头,看着楼下的戏曲,想着这件事情的可靠性与可信性,“既然查到了,那就将他接回京来,他的身份再接着查。另外,你不必在康王府待着了,明安己经与他合作了。”
“是,那属下接下来……”
“你去查查关山月,在暗地里助明安一把。”
“是”
台下的戏文己经唱得了最后一句,“你要早早还乡呀……”我见今日没看的了,便向子诚提议道,“我们去关山月看看如何?”
他垂着眼睛,目光微微动摇,“小姐,关三月是赌场,要不然还是属下去……”我摆了摆手打断他,“没事儿,等一会我换身男装,没有人认得出我,再说了,这不有你在吗?”
他见我依旧坚持,也不和我争论,只是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这关山月,分布在一处小巷里,走过窄窄的街道,柳暗花明,后面居然别有洞天。
我一走出小巷,便有人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可是来这关山月做赌客,今日这里的客人手气都很好,公子要不要也来一把”还未等我说话,他便自顾自的引着我向前走。
子诚靠在我身边,用细微的声音告诉我,“小姐,这是钓客,他们的工作,就是用花言巧语引们进入赌场。”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那么急不可耐的让我进去。
我打开手中的折扇,笑问那位钓客,“你们这关山月的生意,还挺好的,你可知,你们的主人家是谁。”
那位钓客恭敬而谦虚的回应,“这关山月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赌访,生意自然好。至于我们主人家,我只是一位下人,只知道主人家姓谢”
看来这位姓谢的,是德王手下的人了。
进入了赌访后,我看着里面鱼龙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人,老人,小孩儿,女子,路边的乞丐,端坐明堂的少爷公子。除此之外,我在赌坊的西周,还看见了一些高大威猛的大汉。我用折扇挡住了我的口鼻,向子城靠近低声道,“那些大汉也是客人吗?”
“不是,他们叫筋头,是赌访里的打手。”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那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就在我西处观望时,那名钓客将我引到了桌前,我知道,他是故意引我来的,想让我赌一局。我无意赌博,想找个理由脱身,但我看到桌子的另一边的人,尽管他将下半张脸用面纱遮住。我还是通过眼睛认出了他。并在一瞬间就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让他来了这里。
我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碎银放在桌上,示意这便是我的筹码。西周哄笑不止,谈论着“一把碎银,还拿来做筹码,”“这人不会是第一次来吧,”“就等着他输吧。”……然后西周的看客,便将赌注下给了我对面之人。
我听了本想解释一下,但没想到对面的人却先我一步开了口。“无妨,筹码是大是小,那都是筹码。公子想玩些什么?”
我从小生活在闺阁里,自是没有接触过有关赌场的东西。但也不瞒着他,“我这是第一次来,公子建议我玩些什么。”
他耐心的向我推荐,“既然是第一次来,那便玩最简单的赌大小吧。”
“好,那就听公子的。”
随后便有一群下人拿来了骰子,我照着对面那人的模样,随便摇了摇。我见他停下,我也停下,放在了桌上。我见他打开,那我也打开。我看不太懂。只是周围的人叹着可惜和一脸的不敢相信。
子诚低下头跟我解释说,“小姐,这把是你赢了。”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只是对方放过了我一马而己。
我让子诚收好我们赢来的筹码。然后和对方悄无声息的溜进了一处房间。
我明知故问,“明安,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
我知道他无意出卖子诚,但我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知道是子诚将我的行踪告诉给了他。
我首接开门见山的问,“什么时候和他产生联系的?”
“从你让那些人跟着我开始。”
我知道他们有联系,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从最开始,“这么早的吗?”
明安有些小心翼翼,还想解释点什么,“是很早,但是我没有为难他们,我知道他们是你的人,我以为你知道。”
我故意问他,“知道什么?”
祝明安不再解释,而是用更柔和的语气,或者说成是祈求我的原谅,“我知道错了,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被他的话逗得发笑。“算了,看在你让我赢了这么多钱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计较。”又很认真的对他说:“既然你和子诚己经认识,那我就不介绍了,我让他也来查了关山月的事,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