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的午后,阳光甚为明媚,长街里满是人们的熙熙攘攘。商贩的叫卖声与春燕的呢喃混合在一起,我行走在车水马龙之中。身后跟着含烟和含柳,到了一处茶楼后,我让她们二人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是”
我推开门进入后,房屋内站着的男子跪下向我行礼,“见过二小姐。”
“起来吧,子诚”
子诚,他是我之前在沈家的贴身侍卫,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在沈家出事的那段时间里,他刚好被父亲派出做任务,也因此逃过了一劫。他回京以后,冒着风险来地牢里看过我两次,也因此我与他保有联系。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并对他说,“你也坐着吧,”
他推辞了一番,说着“小姐,这不合规矩,”可他见我依旧坚持,无法只好坐下。然后我便向他询问“家中幸存者还有几人”。
“加上小姐与我一共十三人,或许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但属下未能找到。”
“无防,这些人便己足够”然后又不确定的问他“你们,可愿意听我差遣?”
他坚定的回答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些无家可归之人,是大人收留了我们,大人的恩情无以为报。我们任凭小姐差遣,无一人有异议。”
我听后心中一软,又觉得庆幸。“那便好,如今便有一件事要查,礼部尚书的钱大人。另外你再派两人跟着端王,他最近要准备春围之事,你们暗中跟着,不要让他发现”
“是,属下领命”
“另外还有一件事,当年父亲被调去边关,在那两年之中发生过什么?”
子诚想了良久,最后却还是说“当年属下并未与大人一同去边关,所以并不知晓此事。”
果不其然,和我预想的一样,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心里的落差却还是涌了上来。
子诚察觉到我的变化,安慰着我“小姐想要知道真相,不急于这一时,我们总能查清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子诚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眼底抹过一丝喜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姐,我想起当年与大人一同去往边关的人中,有一位并未回来,如果他还活着,那他应该还在边关。属下派人去查。”
我在心中思索着这条线索,虽然希望渺茫,但可以试试。之后又与他详细的说了几点,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商贩声渐渐变小。夕阳的余晖照进窗棂,将屋子里照的格外好看。
我看见外面天色有些暗时,才缓缓的对他说“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府。等过几日我再把你安插在德王府内。你在我身边也方便传信。”
等我回到府内时,月亮己悄悄挂上了树梢。我刚踏进“侯春”,便有一位侍女迎面与我撞上。我不察声色的递给含烟一个眼神。她瞬间了解其意,凶狠的将那名侍女推开,对着那名侍女一顿说教:“冲撞王妃,好大的胆子,我看明也不用来了。让人拿了你的卖身契,打发出府算了。”
“算了,含烟,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先安抚着含烟的情绪,又温柔的看着那位婢女说:“下次记得小心些,下去吧。”
等进屋以后,含柳才发问:“王妃用这种法子真的可以将他们打发出府吗?您这样纵容他们,他们会觉得您好欺负的。”我耐心的与她解释,“就是要纵容他们,然后让他们犯错,我才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送出府外。”
接下来的几日里,我与含烟,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用差不多的手段纵容那些探子在我院里,任性妄为。然后在他们犯了一系列小错后。便将他们打发出府。但其中有一位我却对她格外好奇。她不犯错。只收集什么消息,和围着明安转,我在看清她的意图后,将她安插在了明安身边。
含柳推门而入,向我报告说:“王妃,那人端着茶水和点心去了书房,今日刚好殿下在那。”她迟疑了一会儿,又问我“王妃,您为何对这名探子格外的关注。她是有什么引人之处吗?”我向她挑明“她是康王的探子,却将得到的消息传于德王,而且她好像还不满足于这两位王爷给她的好处,她还想要攀上咱们王爷。”含柳恍然大悟,在我说完后就接上一句“王妃这是觉得有意思,才一首留着她,就等她今日去给殿下送茶水,现场看戏。”
我听了此话与她相视一笑,说着:“我才不是为了看戏,我留着她。是想知道她到底传了什么消息出去?”
含烟也笑着打趣我,“是,是,王妃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不是为了看戏。”惹得一旁的含柳也笑着。
“好啦,好啦,戏台子都搭好了。我们也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