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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站在那座钢铁堡垒般的建筑前时，夕阳己经沉入地平线。冷白色的探照灯将外墙照得如同手术室般惨白，合金大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虹膜识别器闪烁着红光。
"山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陈亦挠了挠头，眉头微皱，"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池介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扇门，指尖轻轻触碰冰冷的金属表面。
"这地方……"陈亦下意识地侧身，将池介挡在身后，"像是军方设施，但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池介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那就进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大门无声滑开——
璀璨的光芒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里边和外边看起来截然不同。
水晶吊灯将巴洛克风格的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上百个年轻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
"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陈亦愣住。
"你们也是收到邀请函的？"一个扎着脏辫的女生凑过来，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晃了晃手机，"说什么'给生活加点料'……"
池介的目光扫过人群。
这些人年龄相仿，但气质迥异——肌肉贲张的体育生、戴着厚镜片的学术派、甚至还有几个穿着cosplay服装的二次元爱好者。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眼中都闪烁着困惑与警惕。
——看来，所有人都是被那条短信引来的。
"你们好啊。"
一道经过电子合成的沙哑嗓音突然炸开，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着每个人的鼓膜。
头顶的射灯骤然熄灭，只剩几束惨白的光柱在人群中游移。
"你们都是被命运选中的拼图。"声音里渗着蜂蜜般的黏腻笑意，"欢迎来到无限游戏。"
"只要通过第一次的游戏副本，就能获得异能。"
"玩家可以自行选择不同难度的副本，通关后会有相应奖励……"
……
短暂的寂静过后——
"莫名其妙！谁要听你的！"
"异能？我还奥特曼呢！"
"就是！谁要参加这种神经病游戏！"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寸头男生猛地站起来，拽着同伴冲向那扇仿佛近在眼前的大门。
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门扉——
"砰！"
像是无形的巨手捏爆了一颗番茄。
鲜血在空中炸开，碎骨嵌进墙壁时还在冒着热气。站在溅射范围内的女孩呆呆抹了把脸，掌心里黏着的人体组织还在微微颤动。
尖叫声如连锁反应般炸开。
池介感觉陈亦的手掌死死扣住自己肩膀，将他挡在身后。
……
半透明的幽蓝光幕在虚空中展开，边缘闪烁着心电图般的波纹。
池介注意到光幕右下角有个不断跳动的数字——
【存活玩家：247/248】
【是否参加游戏？】
光幕在每个人眼前浮现。
池介从陈亦怀中抬头，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指尖能感受到对方细微的颤抖。
看来，别无选择了……
周围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恐惧和绝望在空气中蔓延。
"玩玩看？"池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
"欢迎来到新世界。"机械女声从西面八方响起，"旧世界己经崩塌，这里是强者的游乐场。"
中央地面缓缓升起一块巨型屏幕，上面罗列着六个难度等级的副本——
C级、B级、A级、S级、SS级、SSS级。
当池介的视线落在"SSS级"上时，瞳孔微微一缩——
……那后面标注的存活率不是数字，而是一个猩红的问号。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大家。"播报声再次响起，带着甜腻的笑意，"这里只是初始大厅，只有通过一次副本，获得资格后，才能进入真正的游戏大厅。"
"在那里，会有更多的玩家，可比这里热闹多了哦！"
"所以——"声音突然压低，"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副本中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
"加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呀！"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人的侥幸。
"他说什么？！"
"在游戏里死了，现实里也会死？！"
"这怎么可能……"
恐慌瞬间席卷整个大厅——
……
"我们该怎么选？"陈亦攥住池介的手腕，掌心汗湿一片。
池介的目光却黏在屏幕上无法移开。
"相信我。"他反手握住陈亦的手指，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随意的点选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选项。
白光吞没视野的最后一刻，他听见陈亦无奈的叹息——
"从小到大……哪次不是陪你疯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