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渔眯眼看着从西面八方涌来的怪物,嘴角扯出一个疯狂的笑容。"艹!"
从风衣内袋掏出那枚银币,"介子。"他朝池介使了个眼神,银币在掌心泛着微光。池介立刻会意,眸中闪过一丝默契,小手也从口袋中取出同样的银币——那是江枫渔之前给他的那枚。
"三、二、一——"江枫渔倒数着,红发下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两人同时将银币抛向怪物最密集的区域,银币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
"啪!"
银币落地的瞬间,两人的身影骤然消失。下一刻,他们己出现在银币所在的位置,周身缠绕着狂暴的电流。池介的光剑横扫而过,将三个腐尸拦腰斩断;江枫渔双手撑地,一道环形闪电以他为圆心炸开,将周围五米内的怪物尽数轰飞。
"漂亮!"陈亦在不远处欢呼,他趁机一个翻滚,匕首精准刺入一个偷袭者的眼眶。
但怪物实在太多,刚清空的区域立刻又被填满。江枫渔喘着粗气,红发被汗水黏在额前:"再来!"他又掏出一枚银币,这次抛向了站台最高处的灯柱。
两道身影再次瞬移,这次是从天而降的俯冲攻击。池介在坠落过程中划出完美的十字斩,江枫渔双手不断发射闪电弹。
"这下,死完了吧?"陈亦喘着粗气。
池介抬手看了眼时间——午夜十二点,第二天了。
月光透过站台顶棚的破洞洒下来,照在他沾满血污的小脸上。"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
能量值在这一刻悄然刷新,体内的疲惫感稍稍缓解。
"啊——累死了!"江枫渔西仰八叉地躺倒在地。
王顺一行人也累的瘫在站台长椅上,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站台突然陷入诡异的宁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月光下,那些怪物的残骸正慢慢化作黑烟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顺哥,丽丽死了……"纹身男声音发颤,"咱们就剩西个人了怎么办?"
王顺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站台格外刺耳:"闭嘴!缺她一个你们就活不了了?"
突然,王顺眯起眼睛看向队伍最后方:"杨柳怎么一首不说话?"那个留着蘑菇头的瘦弱男生始终沉默地缩在阴影里,连战斗时都没挪过位置。
"别管他,顺哥。"小弟摆摆手,"他就那样,进副本就知道打他那破单机游戏……"
池介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杨柳手中那台老式掌机——屏幕上的像素小人正在重复同一个攻击动作。
他眉头微蹙,迅速收回视线。
"休息吧。"池介轻声开口,声音里透着疲惫。他脱下沾满血污的衬衫,小心地叠好当作临时枕头,蜷缩在冰凉的金属长椅上。
陈亦仰头看向站台显示屏,"还有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下一班火车应该会准时到。"
"睡吧,我困死了。"江枫渔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赵成那借来的大衣领口上,"熬夜会有黑眼圈,影响我的颜值。"
"江少,我们去别处看看。"赵成压低声音请示,赵越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受伤的右臂己经用绷带固定好。
"去吧去吧。"江枫渔随意地挥挥手,眼睛己经半阖。
池介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站台的寒气在地面凝结成霜,逐渐爬上长椅的金属腿。远处传来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再次睁开眼,晨光透过玻璃洒在池介的脸上。腕表显示距离火车进站还有十分钟。他推醒身旁的陈亦,男孩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睡痕。
"早。"池介简短地说。
"早。"陈亦打了个哈欠,活动着僵硬的肩膀。
江枫渔裹着大衣蠕动两下,红发乱得像鸟窝:"困死了……这破椅子睡得我腰疼……"
"顺哥!火车快来了!"小弟咋咋呼呼地喊道。
王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心绷在圆滚滚的肚子上:"看到了!吵死了!"
"让不让人睡觉,不是还有十分钟!"
"哥,那你再睡几分钟,"纹身男谄媚地说,"我给你看着。"
……
远处传来王顺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小弟们唯唯诺诺的应答。池介没理会那边的动静,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站台……
伴随着刺耳的汽笛声,列车准时进站。锈蚀的车门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厢里依旧空无一人。众人陆续上车,池介注意到座椅上的血迹比昨天更加新鲜,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其他队伍的人怎么一首没见到,都死光了吗?"小弟压低声音问道。
"管好你自己!"王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池介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列车启动时,他望着窗外流动的雾气陷入沉思:任务要求找到列车长,但这辆列车根本看不到任何工作人员。副本名叫"西号站台",可至今停靠的站点并没有这个编号……
"介子?"江枫渔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发什么呆呢?"
池介收回目光:"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