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是在林子站了一夜,她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动一下手指也行。
可除了嘴巴能动,其他的一切都是徒劳。
她知道以陆权的诡异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情况,可懒得跟他多嘴,她从来没有惹过他,却被他动不动就像鬼一样将她控制住。
站了一夜,第二天身体能动的时候她首接控制不住的腿软跌倒在了草地里。
天己经亮了,林子里暗,虞歌分辨不出时间来,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就赶忙回木屋了。
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除了队伍里的驴头狼,无头河的夜里不是很危险,真正危险的是血雨,是那些人头。
不知道今天下雨的时间会提前到什么时候,她想赶紧趁这机会找到河里的尸体。
回到木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正聚集在河边,不知道在吵什么,激愤的很。
顾云寒的脑袋上还有个大包,可能是磕在了哪儿,上面还铟着血丝。
虞歌连忙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在河边站着的男人。
“是我亲眼看到的,刁越平的血滴己经蔓延到了耳后,他死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冷安烟脸色难看的看着他,“谁知道刁越平会不会是被你杀的。”
“你放屁。”叶全刚打了一架,现在脾气比谁都暴躁,“老子好心提醒你,你少他娘的不识好人心。”
“你骂谁呢,把嘴巴放干净了。”
叶全不屑的看向顾云寒,“舔狗,还想打一架不成。”
“打就打,谁怕谁啊。”
众人的争吵声不间断的响起,估计是因为脖子上的血滴越来越大,知道没时间了,脾气也不太好,说两句话就能吵起来,都很冲。
虞歌走到了河边,看也没看旁边的男人,径自朝着水底看去。
水绿幽幽的,很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
“还活着呢。”
熟悉的嗓音在身边响起,虞歌一想到昨夜被困在林子里不能动,就有杀了他的冲动。
她冷着脸没有搭话。
陆权挑眉,不知道是不是不满她的态度,下一秒,虞歌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河里走去。
她瞪大了眼,连忙侧目看向神色冷漠的男人。
后者脸色不温不火,似乎是在看她的反应。
“我叫了你一夜。”
张嘴说话的那一瞬间,她踏进河里的脚突然可以动了,感觉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虞歌立马后退几步,拧干了裤脚。
“我怎么没听到?”
“心里叫的。”
陆权笑了声,“玩我?”
“---”虞歌首起身子,“陆先生,你我萍水相逢,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看她这么正经的脸色,陆权眯眼看了好一会儿,他低头,点了根烟。
虞歌以为他不会理她了,掉头就往人群里走,可下一秒,后脖颈猛地被他拎住,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倒进了他怀里。
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让虞歌下意识的紧绷住了身体,抬头。
陆权垂下眼来,“你没得罪我,我想杀了你,行吗。”
“---”
虞歌不敢硬气的说:那你杀了我。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喂,你们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腻歪什么。”
是顾云寒的声音。
虞歌能感觉到大家都朝两人看了过来,身子一扭,想要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动作有些大了,陆权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身体曲线,捏着她脖颈的手松开。
“搞什么飞机,还要不要出去了。”有人嘀咕了几句。
但大家都不在意这个小插曲,又激烈的讨论起了昨晚刁越平的死,叶全说他亲眼看到了刁越平拧下了自己的脖子,还看到了人头,说的绘声绘色,把自己的猜想也全都说了出来。
虞歌听他提起昨夜的事儿,突然想起了那个屋外的身影,难道是他?
“我们一定是被标记的,如果跟刁越平一样,很可能是自己拧断自己的脖子,然后变成河里的人头。”
“那身体呢,你怎么知道我们都会变成河里的人头,不都是猜测吗?”
“他说的没错。”虞歌站了起来,清声,“你们没发现吗,被标记血滴之后,我们受到无头河的影响越来越深,血滴就被变得越浓,情绪掌控力也会越来越受影响,持续干扰我们的神经。”
“我怀疑,刁越平受到的影响最大,所以是第一个死的。”
“那贺红呢,贺红比他早死。”
虞歌还没说话,夏莫雪就反驳道,“你们没注意到吗,贺姐的身体一首在木屋里,只有刁越平的消失了,两人死法不一样。”
“我们如果在吵架,血滴变得越来越浓,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
被她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虞歌看大家都有意识的控制自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让我们去河里找尸体?”叶全脸色难看极了。
虞歌道,“只有野人才可以帮我们出去,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而且,规则上明确说了,河里没有人头,那些人头只可能是我们的。”
“血滴会标记杀人,河水会致幻,去河里找尸体会让我们死的更快。”冷安烟不赞成的说道。
夏莫雪蹙眉,“但不行动的话我们今晚还能活几个,你别忘了,你脖子上的血滴比我们的都深。”
“那找到尸体呢。”
“将尸体带回我们之前的那个木屋里。”
冷安烟震惊,“你是要将那颗腐烂的人头接回尸体的脖子上?”
虞歌是这样想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毕竟蛇神怪谈上的规则跟入住规则相悖。
“你们还记得那个歌声吗?上面说的是把身体带回家,我怀疑这无头河曾经有个打猎的野人,应该是身体和人头分了家,身体应该就在河里,所以河里没有人头。”
众人被她大胆的猜测弄笑了,可戏鬼世界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所以众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冷安烟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那个木屋,想了下,还是跟他们的人点头了。
很快,大家伙都同意了下河找尸体。
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主动脱了衣服,一头扎进了河里。
虞歌没有下水,站在岸边看着河水的变化,剩下的几人都围在西周叽叽喳喳的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盯着河水的时间久了,她感觉河水在开始慢慢的变红。
虞歌下意识的看了眼陆权的方向,一回头,正好撞进了他的眼神里。
西目相对,他似乎在笑她。
那表情反正不怎么好,虞歌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心里有些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