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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意像晨露般清澈透明，如果忽略那些藏在露水里的微型摄像头的话。」
沈清羽发现自己的白大褂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柑橘香。
这种味道最近频繁出现在诊室——当他结束手术回来，或者午休后推开办公室门时。起初他以为是新换的消毒水气味，首到某天提前结束门诊，看见江临渊正踮着脚往他衣帽钩上挂什么东西。
"在干什么？"
年轻人吓得差点撞到衣架，手里攥着的柠檬味除菌喷雾"啪嗒"掉在地上。"我、我看天气预报说最近霉菌活跃..."他耳尖通红地捡起喷雾，"您这件白大褂...上周沾了患者的血渍..."
沈清羽接过喷雾瓶。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是昨天，成分表被人用荧光笔标出"苯氧乙醇"——一种常用于医用消毒剂的防腐剂。
太专业了，不像普通学生会注意的细节。
"谢谢。"他把喷雾放进抽屉，"但医院有专门洗涤房。"
江临渊低头绞着手指，后颈的碎发里露出一小块未愈的擦伤："...我只是想帮忙。"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个做错事又努力弥补的孩子。
沈清羽没拆穿他卫衣口袋里露出的医院洗衣房工牌一角。
市立图书馆的医学阅览区向来冷清。沈清羽在书架间穿行时，意外撞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江临渊蜷缩在角落的阅览桌前，面前摊着《显微外科手术图谱》和《皮肤创伤修复学》。他看得太专注，连沈清羽走到身后都没察觉，铅笔在笔记本上疯狂涂写着什么。
"你对医学感兴趣？"
"医、医生？！"江临渊猛地合上笔记本，动作太大碰翻了咖啡杯。深褐液体在《手部神经解剖》彩页上晕开时，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打碎了传世珍宝："对不起我马上——"
沈清羽按住他颤抖的手腕。咖啡渍恰好漫过正中神经的图示，而江临渊的笔记本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桡侧腕屈肌腱缝合角度」
「指间关节囊修复术式对比」
「沈医生惯用4-0可吸收线」
最新一页画着双正在缝合的手部速写，落款日期是昨天——沈清羽主刀的那台肌腱修复术，观众席根本不对非医护人员开放。
"解、解释一下？"江临渊的喉结剧烈滚动，手指无意识地着左腕疤痕。
沈清羽等着他的谎言。
"我在写毕业作品！"年轻人突然翻开乐谱夹，《医生主题变奏曲》的草稿上赫然标注着「根据肌腱缝合节奏改编的十六分音符群」，"教授说缺乏真实感...所以..."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淋透的流浪猫。沈清羽注意到他T恤领口别着枚实习生胸牌——市立医院音乐治疗科的临时证件，有效期只剩三天。
太完美的借口。
深夜的公寓浴室水汽氤氲。
江临渊把脸埋进从医院洗衣房"借来"的白大褂，呼吸越来越急促。监控屏幕定格在沈清羽今天按住他手腕的瞬间，24号摄像头清晰地拍到了医生无名指上的戒指压痕——尽管他从没戴过婚戒。
"碰到了...又碰到了..."
他颤抖着将咖啡渍晕染的书页剪下来，和偷拍的术野照片一起贴进标本册。保险柜最里层放着个真空袋，里面是上周沈清羽扔掉的咖啡滤纸，上面残留的唾液DNA样本足够做两百次亲子鉴定。
手机突然震动。音乐治疗科的学长发来消息：「你小子到底什么时候还我实习证？」
江临渊笑着点开沈清羽的定位APP——代表医生的红点正在市立医院值班室闪烁。他舔了舔虎牙，回复道：「明天还你~顺便请教下，如果用钢琴模拟手术器械的声音...」
翌日清晨，沈清羽在办公桌上发现一盒手工巧克力。
每颗都做成手术器械形状，血管钳上刻着「SL」，持针器造型的巧克力里裹着跳跳糖——咬碎时会有轻微的刺痛感，像极了皮下缝合的触觉。
附赠卡片写着：「希望您今天手术顺利~」落款画着个笑脸，眼睛部分用针头扎了两个小孔。
窗外，江临渊正帮护士推轮椅，阳光下笑得人畜无害。谁都不会发现，他白大褂口袋里装着沈清羽昨晚用过的唇印杯，杯沿的咖啡渍己经干涸成心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