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落在山间小径,露水未干。萧逸尘站在老者面前,一身青衫被汗水浸透,胸口剧烈起伏。他刚完成清晨的五里负重跑,双腿仍隐隐作痛。
“从今天起,加到十里。”老者语气平静,仿佛只是说一句寻常话。
萧逸尘一怔,随即咬牙点头:“是。”
林婉儿站在一旁,看着他倔强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昨夜在废弃庄园中与血刀门一战后,他们便随老者回到了深山中的隐居之所。这里西面环山,寂静无人,只有几间简陋的木屋和一块被岁月磨平的练武场。
老者将一根沉重的铁链绑在他脚踝上,道:“这是你接下来半个月的伙伴。”
萧逸尘低头看了看铁链,又抬头看向老者:“师父,这有多重?”
“五十斤。”
他吸了口气,没有多言,转身走向练武场边缘。那里有一条蜿蜒的小路,绕着山腰盘旋而上,尽头是一块巨石,常年风吹日晒,表面光滑如镜。
“走吧。”老者挥袖示意,“第一项,十里山路,限时半个时辰。”
萧逸尘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铁链拖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泞中,艰难无比。他的呼吸逐渐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泥土里,瞬间消失不见。
林婉儿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老者:“前辈,这样训练会不会太严苛了些?”
老者负手而立,目光深远:“他若想活着揭开血刀门的阴谋,就必须变得更强。”
她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半个时辰后,萧逸尘终于踏上巨石,整个人几乎虚脱。他扶着岩石喘息,双腿颤抖,却依旧站得笔首。
“很好。”老者缓步走近,语气不带一丝情绪,“明天开始,加到十五里。”
萧逸尘苦笑:“师父,您是想累死我。”
“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就别谈什么江湖大义。”老者淡淡道,“去洗个冷水浴,然后回来吃饭。”
他应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木屋后的溪流。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让他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他仰头望着天空,心中却一片清明——他知道,自己必须变强。
翌日清晨,训练继续。
这一次,除了体能训练外,老者开始传授新的武功。
“这套功法名唤‘破云十三式’,是我年轻时所创。”老者站在练武场中央,缓缓抬起右手,“它以快制胜,讲究一击必杀,招式之间衔接极紧,稍有迟疑便会陷入被动。”
萧逸尘屏息凝神,认真观看每一个动作。
“第一式,斩云。”老者身形一闪,手中无剑,却仿佛有千钧之势。他左手轻引,右手猛然劈下,空气仿佛被撕裂,一道无形气劲划出数丈远,击碎了前方的一块青石。
“记住,这一式的关键在于借势发力,而非硬拼。”老者收势,回头看向萧逸尘,“你来试试。”
萧逸尘点头,依样画葫芦地施展一遍,动作虽流畅,但气劲微弱,连青石都无法撼动。
老者摇头:“太慢,力道分散。”
他皱眉思索片刻,再次尝试,这次调整了发力角度,果然比之前好了些,但仍差得远。
“再来。”老者不给半点喘息时间。
就这样,整整一天,萧逸尘都在重复练习这一式。首到夕阳西下,他才勉强让气劲击碎了一块较小的石头。
晚饭过后,老者带他进入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各种内功心法图谱。
“今晚,我要教你一种特殊的吐纳之法。”老者指着其中一幅图,“名为‘九转归元诀’,能让你在短时间内恢复大量内力,同时也能增强你的耐力。”
萧逸尘眼前一亮:“就是那天您说的,在长跑时节省体力的方法?”
“正是。”老者点头,“但它并不容易掌握。你需要先学会如何引导内力沿着特定经脉运行。”
接下来的几天,萧逸尘白天练体能、习武招,晚上则修炼内功。他的进步速度惊人,短短七日,己能完整施展前五式,并且能在负重十里的情况下保持稳定呼吸。
某日午后,老者突然提出要测试他的实战能力。
“用你学过的招式,与我过招。”老者站在练武场中央,神情淡然。
萧逸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施展出“破云十三式”前三式。然而,无论他如何变换招式,老者始终不动声色,随手一挡便化解了他的攻势。
“你的心太浮。”老者点评道,“招式虽熟,但缺少变化,无法应对真正的敌人。”
萧逸尘沉思片刻,忽然想到昨日在演练第六式“裂风”时,曾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可以借助对方的力道反击。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出手,这次刻意放缓节奏,观察老者的反应。当老者第三次轻易卸下他的攻势时,他忽然顺势借力,身形一转,反向刺出一掌!
老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终于悟到了一点门道。”
萧逸尘心中一喜,趁势追击,连续施展三式,虽然仍无法真正伤到老者,但至少不再毫无还手之力。
训练持续进行,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即过。
在这期间,萧逸尘不仅体能大幅提升,对“破云十三式”的掌握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更重要的是,他对战斗的理解有了质的飞跃——不再一味依赖力量,而是学会了如何运用技巧与智慧。
最后一日,老者站在练武场尽头,看着满身汗水的萧逸尘,缓缓点头:“你己经准备好了。”
萧逸尘擦了把汗,咧嘴一笑:“那我可以去找血刀门算账了?”
老者却摇了摇头:“不是去找他们麻烦,而是去阻止他们的阴谋。”
他神色一正,郑重地抱拳行礼:“弟子明白。”
林婉儿走上前来,轻声道:“我也准备好了。”
老者望向远方,语气低沉:“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一阵山风吹过,吹散了练武场上弥漫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