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
大和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琥珀色的兽瞳中爆发出警惕的凶光,几乎是本能地握紧了身边的铁棒“阿健”!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她脚下蔓延开来!
俄卡斯赤金色的瞳孔骤然亮起,如同两团燃烧的熔金!
背后的黑色双翼“唰”地展开!赤金色的毁灭之炎瞬间缠绕双拳!
恐怖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一笑的杖刀无声无息地离地一寸!杖尖指向风吹来的方向!
一股沉重如山岳的无形力场瞬间张开,笼罩了整个王座区域!他紧闭的双目“望”向穹顶,眉头紧锁!
克洛克达尔叼着雪茄,眼神阴鸷到了极点,金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脚下的地面无声地沙化!
罗的手己经按在了“鬼哭”的刀柄上,深灰色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ROOM的力场在掌心若隐若现!
查尔斯低吼一声,鱼人强健的体魄爆发出力量,挡在了白皓侧前方!
罗宾虽未摆出战斗姿态,但眼神也变得无比凝重!
整个议事厅的气氛,瞬间从战略讨论的凝重,切换至最高级别的临战状态!
如同紧绷到极致的弓弦!所有的目光,都死死锁定了穹顶那扇巨大的舷窗!
这股风…太诡异了!能穿透要塞防御,无声无息潜入核心…来者绝非等闲!
唯有王座之上的白皓,在最初的惊异之后,眼中的锐利却缓缓沉淀下来,化为一抹了然,甚至带着一丝…玩味。
他感受着那风中独特的气息,看着身边伙伴们如临大敌的模样,苍白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轻轻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声音打破了几乎凝固的寂静,带着一种洞悉来客身份的平静:
“放松点,各位。”
他的目光,依旧穿透厚厚的防弹玻璃,仿佛看到了那立于云端之上的身影。
“看来,有不请自来的客人…”
“登门了。”
随着话音落下,那阵奇异的风并未散去,反而愈发凝实。
它不再仅仅拂动衣角发梢,而是如同拥有了生命般,在冰冷的钢铁穹顶下盘旋、汇聚,最终在众人戒备的目光中,缓缓凝聚成一道身影。
深绿色的兜帽斗篷无风自动,斗篷下是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庞,左脸颊那深红色的方纹刺青如同某种神秘的烙印,昭示着来者的身份——革命军领袖,蒙奇·D·多拉格!
他并非实体穿越厚重的合金壁垒,而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由风凝聚成形。
双脚离地数寸,悬停在王座前方不远处的半空,目光如同穿过幽深隧道的探照灯,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首接落在了端坐于钢铁王座之上的白皓身上。
“不请自来,冒昧了。”
多拉格的声音如同风穿过峡谷,低沉、浑厚,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白皓提督,或者说…新晋的海上皇帝阁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白皓苍白的面容和靠在一旁的双刀,继续道:
“蜂巢岛一战,震动世界。”
“你以重伤之躯,击溃神之骑士团,逼退两位海上皇帝,登顶西皇之位,更是当众宣言要建立‘弱者有尊严的世界’…这份力量与气魄,令人侧目。”
话锋一转,多拉格的语气里那股审视与不赞同的意味陡然加重:“然而,恕我首言,阁下的行事,是否太过…张扬?”
“太过酷烈了?”
他微微抬起一只手,仿佛在虚空中勾勒着白皓的轨迹:“罗格镇杀天龙人,托举城镇升空,戏弄海军本部最高战力;”
“阿拉巴斯坦强行收服七武海;香波地绑架天龙人勒索世界政府;”
“更在顶上战争悍然介入,重创海军元帅与英雄,当众质疑世界政府八百年统治的根基…”
多拉格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难以理解的责问:“每一步,都如同在深渊边缘起舞,将自身置于世界政府与旧秩序最猛烈的炮火之下!”
“你可知,如此高调,如此不计后果的强硬姿态,会引来何等疯狂的反扑?会牵连多少无辜?会为你的理想本身,带来多大的阻力?”
他身体微微前倾,兜帽下的阴影遮住了部分表情,但那股试图指点江山的意味却扑面而来:
“推翻旧世界,建立新秩序,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更非匹夫之勇可成。”
“它需要耐心,需要隐忍,需要积蓄力量于暗处,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等待破土而出的时机!”
多拉格的声音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笃定:“革命,不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它应该是润物无声的渗透,是点燃星星之火,是让自由的意志在压迫的缝隙中悄然生长!”
“像我们革命军一样,扎根于底层民众,在阴影中积蓄力量,在关键时刻给予腐朽统治致命一击!而非像你这样,将自己化为最醒目的靶子,招致狂风暴雨般的毁灭性打击!”
他双手摊开,仿佛在展示一条“正确”的道路:
“你应该将矛头精准地对准世界政府本身,对准那些盘踞在圣地玛丽乔亚的天龙蛀虫,对准那些为虎作伥的腐朽贵族!”
“而不是无差别地挑衅整个海军体系,甚至与凯多、红发这样的海上霸主正面冲突!这只会消耗你宝贵的力量,让你尚未成型的理想,在摇篮里就被扼杀!”
多拉格的话语如同连珠炮,带着一种前辈教导后辈的理所当然,试图将他的革命经验强加于白皓之上。
整个议事厅的气氛,因多拉格这番居高临下的“教导”而变得愈发凝重。
大和握着铁棒的手背上青筋都微微凸起,琥珀色的兽瞳里燃烧着怒火,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就喋喋不休指责阿皓的家伙。
俄卡斯赤金色的瞳孔冰冷,周身萦绕的高温让空气扭曲。
一笑眉头紧锁,杖刀上的无形力场沉凝如山。
克洛克达尔嘴角的冷笑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渣。
只有王座上的白皓,依旧保持着那份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的手指停止了敲击扶手,缓缓抬起眼睑,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如同古井深潭,没有丝毫被说教后的波动,只有一片洞穿虚妄的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