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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难解怨念······肮脏的人心
最近，乔小萱的直播间收到一条特殊的求助私信——
主播姐姐，我奶奶的鬼魂一直缠着我爸，说要索命……可我爸说她是老糊涂了，分不清好赖人了，我不明白，能不能请你，帮忙看看？
乔小萱把私信内容念给阎小罗听，阎小罗原本懒散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重男轻女、不肖子孙？”他眯起眼，＂这种鬼，最难超度。＂
乔小萱一愣：“为什么？”
阎小罗冷笑：“因为她们的怨气，皆因心寒而起。”
求助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叫林潇潇。
她带着乔小萱和阎小罗来到一栋老旧的农村自建房，院子里还摆着没烧完的纸钱。
“我爸最近总做噩梦，梦见奶奶掐他脖子……＂”林潇潇低声说，“可我奶奶生前最疼他了，怎么会害他呢？”
阎小罗环顾四周，突然冷笑：“最疼他？呵呵……那你们家，有你的房间吗？”
林潇潇一愣，随即苦笑“……没有，我从小睡客厅。”
乔小萱这才注意到，这栋二层小楼，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两间卧室——一间是林潇潇父亲的，另一间……
“那间是我弟弟的，虽然他一年才回来一次。”林潇潇低头。
阎小罗不再废话，抬手一挥，阴风骤起！
院子里，一个佝偻的老太太鬼魂缓缓浮现，她双眼流血，十指如钩，死死盯着二楼窗户。
“奶奶，她怎么了，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不是最疼我爸的吗？，”
林潇潇吓得后退两步。
阎小罗冷冷道：“问问你爸，你奶奶是怎么死的。”
林潇潇的父亲被叫下楼，一看到老太太的鬼魂，当场腿软跪地：“妈？”
老太太鬼魂发出凄厉的哭嚎：“不孝子，你害死了我……你害死了我！你不得好死！”
原来，老太太生前重病卧床，儿子嫌医药费贵，不肯送医院，还嘟囔＂老不死的，浪费钱＂。
而真正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孙子的一句话——
“爸，别治了，反正奶奶的钱早晚都是我们的。”
当晚，老太太攥着全家福，咽了气。
她死后，儿子连丧事都办得潦草，棺材买的也是最便宜的，坟头草长了半人高都没人清理。
“现在知道她为什么缠着你了？”阎小罗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父脸色惨白：＂我、我只是……＂
＂只是觉得她老了，没用了，死了正好？＂乔小萱忍不住怒道。
老太太的鬼魂哭嚎着扑向儿子，却不是索命，而是悲泣——
“我把你养大……给你娶媳妇……把房子地契都写你名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阎小罗没有阻拦，只是冷眼旁观。
有些债，必须自己还。
林父被吓得精神崩溃，跪地磕头：“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可老太太的怨气太重，根本无法超度。
阎小罗终于开口：“你想怎么处置他？＂”
老太太的鬼魂沉默许久，最终嘶哑道：“我要他活着……每一天都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我要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直到他老得动不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才能想起我受过的苦！”
这不是索命。
这是比索命更狠的惩罚——让一个人余生都活在愧疚和痛苦里，苦苦挣扎。
阎小罗点头“如你所愿。”
他抬手一挥，一道黑气打入林父的眉心。
从那天起，林父每晚都会梦见母亲临终的场景，再也无法逃脱良心的折磨。
两人离开前，林潇潇追出来，红着眼问：＂我奶奶……能投胎吗？＂
阎小罗淡淡道：“等她亲眼看到了报应，怨气散了，才能走。”
林潇潇是被奶奶带大的，她哭红着，呢喃道：“下辈子，让我做妈妈吧，弥补奶奶这幸苦的一生。”
乔小萱见人渐行渐远，轻声：“下辈子……真的可以吗？”
阎小罗看着远处，没有说话。
阳间弹幕早已哭成一片：
【哭死我了……】
【重男轻女的人不得好死！】
回程路上，乔小萱小声问：“阎君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对你不好或者得罪了你，你会不会报复我，也把我扔进十八层地狱啊？＂
阎小罗瞥她一眼：“傻子，有这个功夫担心以后，还不如现在对本王更好一点。”
乔小萱咧嘴一笑，说的也是，拿出手机，给他点外卖。
红线在月光下，微微闪着亮光，转瞬即逝。
“叮铃——”
“阎王驱鬼”公司的门铃响起，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秀男孩推门而入，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请问……这里是能解决＇那种问题＇的地方吗？”他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睡好。
乔小萱放下手中的直播畅想策划书，抬头微笑：“是的，请坐，您是做噩梦了？”
男孩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我……我总梦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
沙发上的黑猫——阎小罗，耳朵一动，睁开金色的竖瞳。
乔小萱递了杯热茶：“能详细说说吗？”
男孩深吸一口气：“从半年前开始，我每晚都会梦见她……古装打扮，站在一个路口，一直哭。”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素描：“这是我根据记忆画的。”
画中的女子一袭红衣，面容哀戚，站在一棵枯树下，遥遥望着远方。
乔小萱心头一颤——这画太真实了，仿佛能感受到画中人的绝望。
阎小罗突然变回人形，黑袍翻飞，吓得男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阎、阎王？”
阎小罗没理他，直接抓过手机，盯着画冷冷道：“前世债，今生还。”
当晚，乔小萱和阎小罗先是摆坛设香，通知游梦神后，用“入梦术”进入了男孩的梦境。
阎小罗自己本是不用请神的，他自己就是神。
可，乔小萱不是啊。
为了以防万一，也怕夜游神小气，故而多此一举了。
礼多人不怪嘛。
梦境里，天空阴沉，枯树摇曳，红衣女子果然站在路口，泪水无声滑落。
阎小罗抬手一挥，梦境又骤然变幻——
三百年前，边关战乱。
年轻的将军（男孩的前世）一身戎装，握着未婚妻的手：“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娶你。”
红衣女子含泪点头：“我等你。”
然而，将军走后，国舅爷的二儿子，纨绔子弟，觊觎她的美色，强行玷污了她。
女子不堪受辱，穿着一身嫁衣，在将军离去的路口，上吊自尽了。
“她死后，怨念不散，一直等在那里。”阎小罗淡淡道，“等了三百多年。”
乔小萱眼眶发热，忍不住发问：“那将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