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微亮时,躺在吱吱作响破旧木床上的宋肖肖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吵醒。
在这木板床上艰难的度过了一夜,她现在感觉浑身哪哪都酸疼的难受。
好想念自己软软的,香香的大床啊!
从偏房来到李氏和宋宴明居住的主屋内,只见李氏满脸急色嘴唇惨白。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抓着宋宴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爹,她爹,你醒醒,你醒醒啊!”
“别吓我啊!”
“你可不能有事啊!”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肖肖丫头怎么活啊!”
见状宋肖肖加快脚步上前,想要查看宋宴明的身体状况。
见李氏哭的红肿的眼,抽泣着望向自己,宋肖肖感觉心中猛的一疼。
“丫头,你爹又起热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在这么烧下去你爹他......会不会..”
李氏哽咽着硬是没敢说出那最后一个“死”字,泪水不停往下落,身子越发的颤抖!
闻言宋肖肖的脸色也难看下来,在现代普通的感冒发烧根本算不上什么大病。
可是现在是在医疗技术十分落后的古代,在这稍有不慎感冒发烧很轻易的就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绝对绝对不允许在宋宴明在自己面前被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发热夺走生命。
强忍下心中的不安,安抚性的拍了拍李氏粗糙颤抖的手语气轻柔道:
“没事的娘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宋肖肖伸手试探了下宋宴明的额头,果然异常的烫人。
翻了翻他的眼皮后目光停留在,宋宴明受了伤的腿上。
宋肖肖撸起他的裤管,目光所及,断骨处异常,还伴随着隐隐的腐臭味。
不好,宋肖肖心中大惊,没想到宋宴明的腿伤居然这么严重了。
在这么下去,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算她请来大夫,恐怕大夫也无能为力。
要是在现代就好了,就能一次性医治好宋宴明的腿了。
心念转动间,宋肖肖只感觉手心处热的发烫。
定睛一看居然是现代手术用的手术刀!
她不敢相信,心念再次转动。
一个白色的塑料小瓶子出现在手中。
难道重生一次,自己拥有了师父所说的医学空间?
真,真是太好了。
李氏看着宋肖肖脸上,一会皱眉,一会傻笑的样子,心中担忧。
宋肖肖还没从空间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又听到李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孩子怎么了,总不会是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给吓傻了吧!”
“我可怜的女儿啊!”
“我们一家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宋肖肖转身想要安抚李氏几句,发现李氏并没有张嘴。
她更加惊恐,自己,自己居然能听到李氏的心声?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敛了敛过度惊讶的心神,轻咳一声开口道:
“娘,你去厨房烧些开水来,我有办法医治爹。”
李氏惊讶的望向宋肖肖:
“你会医术?”
随即宋肖肖边又听到李氏心中自我矛盾的声音!
‘我真是老糊涂了,自己女儿大字都不识一个,又怎么会懂医术!’
‘她说她能医治,应该也是宽慰自己罢了’
‘可……’
李氏的悲切目光落到宋宴明的腿上,眼眶又红了。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万一,万一呢!’
目送着李氏进入厨房,宋肖肖心念再次转动。
把自己手术,正骨需要用的东西放在一旁,开始熟练的给宋宴明刮腐肉,正骨。
一顿操作下来,宋肖肖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
在现代做这种小手术不费吹灰之力,但这里不是现代的无菌室。
动作慢点,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导致伤口感染,再次发热!
李氏端着烧好的热水,目光无意扫到宋宴明被白布包扎好的腿,惊讶的看向浑身湿透宋肖肖。
不等她开口询问,宋肖肖把一粒退热药丸塞到宋宴明口中。
从李氏手中接过碗,把水喂给宋宴明。
见宋宴明喉结滚动,咽下退热药宋肖肖才放下心来。
望向李氏,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宋肖肖猛的站起身来,抄起地上的锄头向门外冲去。
就这么大的动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二房那一家不要脸的又来找茬了。
被吓到的李氏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也跟了出去。
她怕自己的女儿会吃亏!
果然!
意料中的,二房和刘老太太几人戏剧性的在她家门前。
不同的是刘老太太一改平日的嚣张跋扈。
她顶着一头如同鸡窝的花白的头发,手中拿着一根粗麻绳。
充满算计的吊梢眼,见到宋肖肖和李氏从屋内出来,刚要张嘴开骂。
眼神飞快的扫到宋肖肖手中的锄头,宋清宇腿上狰狞的伤口在她脑中闪现。
她突然就怂了,向后退了一步。
以她那么大年纪的老身板,可禁不起那臭丫头一锄头。
她首接把手中的粗麻绳,抛向头上方的木门框,两头打个结,抻着脖子就要往里挂。
二房的两人,哭的稀里哗啦嚎叫着:
“娘,您可不能想不开上吊啊!”
“不说大哥,大嫂是个孝顺的。”
“就是肖丫头,也是个懂事的,她们定然不会看着您被顾家逼死的。”
二房张氏假模假样的,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撒开刘老太太,快步走到李氏面前,就要给她跪下。
被一脸茫然的李氏给扶住了。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不敢真让我跪。’
‘蠢货就是蠢货,等你女儿嫁到顾家,看我怎么弄死你们。’
张氏的话在宋肖肖耳中响起,她刚想出言骂回去。
才惊讶的发现张氏并没有开口。
自己居然也能听到张氏的心声!
宋肖肖眼神一冷,伸手拉着李氏的手向后一退,丝毫没有不自然道:
“娘,二婶喜欢跪,你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失去李氏手的支撑,张氏身体失重猛的跪在地上。
疼的她脸都扭曲了起来,怒目望向宋肖肖张嘴就要开骂。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哭诉到:
“大嫂,顾家人找上门了,说今日便来迎娶肖丫头。”
“你也知道,娘的身体向来不好,那聘礼…”
“聘礼己经被娘看病用光了,你看要不让……”
张氏语气示弱低缓,但看向二人的眼中却充满了算计。
‘原本与顾家定好的婚期还有半年,是她怕到手的银子飞了。’
‘特意去找的顾家人,让他们今日便上门迎娶宋肖肖。’
‘只要宋肖肖嫁了人,钱落到她儿子身上。’
‘自家宝贝女儿也不用在担心与富家公子的婚事不成。’
‘一举多得的好事。’
这些话落到宋肖肖耳中,她的眼神更加阴冷。
张氏说这手掌撑地便要站起来,见状宋肖肖手中的锄头轻轻一抬用力压到了她肩膀上语气冷然:
“谁收的聘礼,那谁去嫁好了。”
她可不想当别人篓钱的钱篓子。
还在上吊的刘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戏精上身怒骂哭道:
“你要是不嫁,老婆子我今日就吊死在这。”
“父老乡亲呐!都来看看啊!大房这是要逼死老婆子我啊!”
“我一个寡妇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现在居然要逼死我。”
“我不活了,不活了…”
说着,脚下猛的一滑,粗麻绳死死的勒着她的脖子。
窒息感传来,刘老太太双手死命的抓着脖颈处的绳子,身体拼命的挣扎。
她只是想吓吓老大一家人,以老大那老实憨厚,又孝顺的性子肯定会点头同意。
她可不想真死啊!
张氏急忙往刘老太太身边跑,二房的宋宴山也急忙托举着刘老太太,生怕她真的吊死。
眼看着,刘老太太翻了白眼,身后传来宋宴明虚弱的,沉痛的声音:
“同意,我同意肖肖嫁!”
“快,快把娘放下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虚弱靠在门框处宋宴明。
李氏也被刘老太太吓的不轻,腿软后怕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