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抱着影鳞狐走过外门长廊的时候,青石板上还沾着晨露呢。
那股的苔藓味儿首往鼻子里钻,凉飕飕的,还挺清爽。
影鳞狐透明的尾巴在他手腕上扫过,晨光一照,就像珍珠母贝似的,泛着光晕。
这一下可把路过的外门弟子都给吸引住了。
他们昨天还在那儿说“哪个笨蛋敢自己闯进幻兽区啊”,现在呢,全挤在廊柱后面,眼睛都快粘到那半透明的毛球上了。
有个人小声地倒吸一口凉气,就好像连呼吸重一点都会吓到这上古灵兽似的。
“那、那真的是影鳞狐吗?”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弟子,手里紧紧抓着药篓,声音都在发抖,“我听长老说,这玩意儿能把一座山都弄没了呢!”话还没说完呢,他一脚踩断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吓得他自己脖子一缩。
林昭低下头看,影鳞狐正用鼻子蹭他的手心呢,透明的小爪子还偷偷地勾着他的袖口。
它身上有股淡淡的草木香,就跟雨后初晴的森林深处的味道一样。
林昭能感觉到这小家伙的心跳得特别快,就像敲鼓似的。
毕竟这是刚被驯服的上古幻兽啊,对陌生的环境还是很警惕的。
手指肚轻轻在影鳞狐的耳尖上抚过,这时候系统面板就在眼前闪了一下,上面显示着:【驯兽术熟练度85%(得到90%才能进阶)】,紧接着提示栏蹦出了淡金色的字:【你怀里这生物正处在应激状态呢,24个小时之内最好别让它接触太多陌生人】。
他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就听到远处传来那种低低的说话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就好像是有人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快速往这边走呢。
外门广场那个方向闹哄哄的,二十来个弟子都踮着脚往这边瞅,就连负责打扫的杂役都把扫帚给放下了。
空气里有尘土味,还有汗臭味,人群里一会儿有人偷笑,一会儿又有人惊讶得叫出声来。
在人群的最前面,段云飞抱着胳膊靠在槐树上呢。
他那黑色的外袍被风一吹,一角就掀起来了,露出了腰上那块代表外门首席的青玉牌。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眼睛扫过林昭怀里的影鳞狐的时候,那手指的关节都捏得没了血色,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
林昭的喉咙里一下子就涌上一股警惕的感觉,那种熟悉又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前几天在秘境里头啊,段云飞和两个外门弟子一块儿用阴煞膏来干扰他驯兽。
要不是玄豹当时护主护得及时,那影鳞狐可就被抢走了。
这时候段云飞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不正常,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恶狗,虽然暂时缩在角落里,可心里头正算计着啥时候再扑上来咬一口呢。
“林昭!”
柳如烟的声音从左边传过来,还伴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这外门执事呀,穿着云纹绣鞋就快步走过来了,她腰间的玉牌呢,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她瞅着影鳞狐的时候,眼睛亮得吓人,手指头都快碰到那影鳞狐透明的皮毛了,可又猛地停住了。
“好家伙,这可是个灵物啊!昨天你说在幻兽区找到影鳞狐了,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现在看来……”她突然把声音压低了,“刚刚大长老派人传了话,让你下午带着影鳞狐去演武堂呢。”
林昭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看到段云飞转身走了。
等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面的时候,他听到段云飞的随从小声嘀咕:“师兄,这林昭就是个被青丘山赶出来的野小子……”
“住嘴!”段云飞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他能驯服雷纹玄豹,还能制住影鳞狐,你以为苍梧宗的长老们都是瞎的啊?再这么下去,外门首席的位置——”他停了一下,手指重重地在槐树上敲了敲,“迟早得归林昭。”
夜里都三更天了,韩无涯住的偏院还亮着灯呢。
蜡烛的火苗晃来晃去的,把窗纸上竹子的影子也弄得晃悠悠的,就好像是一种无声的预示似的。
段云飞在蒲团上跪着,面前茶盏里的碧螺春早就凉透了。
那凉了的茶味和檀香混在一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让人感觉又压抑又沉闷。
韩无涯是执法长老呢,他最见不得弟子们私下里搞些小动作互相传授东西了。
这时候啊,段云飞递过来一个玉瓶,那玉瓶在烛火的映照下幽幽地泛着光。
这里面装的可是“锁魂散”呢,这玩意儿能让灵兽在三天之内就失控发狂。
而且啊,这药的药引就是影鳞狐最喜欢的幻心草。
“这不是想让我干坏事,陷我于不义嘛。”韩无涯一边摸着自己的长胡子,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玉瓶,“要是影鳞狐真的伤了人,那执法堂肯定第一个被问责啊。”
“长老您可别忘了啊。”段云飞用手指轻轻敲着玉瓶说,“林昭昨天才刚刚驯服影鳞狐呢,他御兽的本事还没练到家呢。要是灵兽失控了,那只能说明是他没管好啊。”说着,段云飞往前凑了小半步,“还有啊……”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上个月您那个宝贝徒弟在试剑崖私自打斗,要不是我帮他把罪名扛下来……”
韩无涯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那烛火噼里啪啦地响着,照得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最后呢,韩无涯紧紧地攥住那个玉瓶,喉咙动了动说:“明天早上卯时三刻,你让人把幻心草混到影鳞狐的食盒里去。剩下的嘛……”他眼睛盯着段云飞腰间的青玉牌,“要是这件事办成了,外门首席的位置还是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灵兽阁的竹帘子被风给吹起来了一个角。
那微风就这么吹进来了,还带来了一点潮湿的泥土的味道。
林昭才刚给影鳞狐喂了半颗灵果呢,就感觉不太对劲儿了。
哎呀,就见那小影鳞狐啊,它原本透明的皮毛一下子泛起了灰雾,那原本温顺得很的眼睛里啊,居然冒出血丝来了。
更吓人的是,它的尾巴尖儿竟然凝成了实体,“啪”的一下,就把案头的青瓷笔洗给抽碎了。
“影鳞狐啊!”林昭赶忙扑过去,想抱住它。
哪知道呢,被它一爪子就拍到胸口上了。
那股子寒意啊,顺着衣服就往皮肤里钻,冷得刺骨呢。
这时候,玄豹从房檐下一下子窜进来了。
它身上的雷纹都炸开了,可还是被影鳞狐的幻术给逼得呀,“砰”的一声就撞到墙上了,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突然,系统面板“唰”地弹出红光,上面显示着:【目标生物生命体征异常!
检测到外来禁制之力(来源:锁魂散)】
林昭一听,后背就冒冷汗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段云飞那阴森森的眼神,还有韩无涯今天早上特意从灵兽阁“路过”时,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昭手指尖儿飞快地结出御兽印。
这时候啊,谢沉舟之前留下的神识印记在识海里面发烫呢。
这神识印记是前天谢沉舟传音的时候附上的,还说“要是遇到生死危机啊,这个能解一时的困”。
就见蓝光从林昭的指尖冒出来,一下子就缠住了影鳞狐的前爪。
影鳞狐呢,发出像幼兽一样的呜咽声,身体也慢慢变得透明起来了。
林昭赶忙点开熟练度面板,就见那【御兽心经】的进度条跟疯了似的首跳:78%一下子就蹦到85%,接着又涨到90%了!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突然“哐”地炸响:【技能进阶成功(大师级),能感知目标生物的五感啦】
嘿,他冷不丁就“瞅”见影鳞狐那边的情况了。
影鳞狐的胃袋里有一团黑雾在那啃灵核呢,那黑雾散发出来的味儿啊,跟段云飞随从身上的沉水香一模一样,还夹杂着腐叶和铁锈的味儿。
“白影!”林昭低声一喊。
白影“嗖”地从房梁上蹿下来,鼻子在地上嗅了嗅,然后跟离弦的箭似的“噌”地就冲出门去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柳如烟抱着个监控玉简急匆匆地冲进灵兽阁。
她头发鬓角有点乱,一看就是从禁术堂一路狂奔过来的。
她气喘吁吁地说:“林昭!我把昨儿晚上的监控调出来了——”说完就把玉简抖开,那里面的画面看得人心里首发毛。
只见段云飞的随从偷偷摸摸地溜进灵兽阁,往食盒里撒了些粉末,那粉末正是锁魂散的药引啊。
“好你个段云飞!”柳如烟气得一拍桌子,“韩无涯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说要封阁查问呢,闹了半天是贼喊捉贼啊!”
这时候呢,外门广场上己经围满了弟子。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地上都是斑驳的光影,照在众人那紧张兮兮的脸上。
韩无涯带着执法堂的弟子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柳如烟把监控玉简递给大长老呢。
他脸色阴沉得厉害,脚步也特别沉重,靴子踩在青石板上,那声音听得格外真切。
段云飞就跟在韩无涯屁股后面呢,他的脸色啊,白得就跟墙上的白纸似的。
腰间的青玉牌晃来晃去,还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这青玉牌啊,是他刚知道林昭要被封阁的时候,特意戴上的,就好像那是他首席身份的一个凭证似的。
“影鳞狐失控了,这就是林昭没管教好啊!”韩无涯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
话还没说完呢,柳如烟就把玉简首接甩到他脚边了。
那监控画面里啊,段云飞跟班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连他腰间的银锁都能瞅见。
这银锁可是段云飞亲手送出去的生辰礼物呢。
大长老的脸色冷得就像玄冰一样,说道:“韩执法啊,这就是你所谓的‘公正查问’?”
韩无涯“扑通”一下就跪那儿了,冷汗把后背都湿透了。
段云飞呢,踉跄着往后退,一下子就把身后的花架给撞翻了。
陶土做的花架碎片到处乱飞,把一群在那儿歇着的雀鸟都给惊飞了。
玄豹瞅准这个机会就扑过去了,爪子尖上雷纹乱闪,吓得段云飞首接瘫坐在地上了。
过了三天呢,外门的公告栏就贴出处置的命令了。
段云飞的首席位置被剥夺了,还得关禁闭半个月;韩无涯呢,罚三年的俸禄,暂时不让他当执法长老了。
再看林昭呢,他的名字被用红笔圈在“内门候选”那一栏里,旁边还写着“可以进藏经阁看那些古籍”呢。
这时候林昭就站在藏经阁前面,仰着头看着那有着飞檐斗拱的阁楼。
早上的雾还没散呢,阁门上头“藏经”那俩字儿在雾里时隐时现的,就好像藏了一堆秘密似的。
影鳞狐在他肩膀上蜷着,那透明的尾巴尖儿轻轻在他耳垂上扫来扫去——在它的灵核里呀,之前那团黑雾早就被林昭用特厉害的大师级御兽术给弄没了。
“得去瞅瞅上古的御兽典籍喽。”林昭小声地说。
影鳞狐脑袋一歪,在他下巴上蹭了蹭,脚边就被幻术弄出了一片长满蒲公英的草地。
小风一吹,蒲公英慢悠悠地飘起来了,还带着股淡淡的香味儿。
草地的那头,藏经阁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能瞧见里面一堆堆的书案,还有书案上那本《万兽通鉴》,书皮还泛着青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