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诏狱验尸
晨光熹微,薄雾未散。舒窈随谢珩踏入刑部诏狱,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连阳光都被这阴森之地拒之门外。脚下的青石板布满青苔,墙壁上斑驳的血迹诉说着过往的残酷,铁链晃动的哗啦声与犯人的哀嚎在狭长的过道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人就在这里。” 一名狱卒弓着身子,恭敬地向谢珩禀报道,同时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舒窈。牢狱中,一名男子被铁链牢牢锁住,蓬头垢面,却仍强撑着凶狠的眼神,“大理寺卿又来审我?我再说一次,人不是我杀的!”
谢珩神色冷峻,并未理会犯人的叫嚣,而是侧身看向舒窈:“舒姑娘,有劳了。”
舒窈微微颔首,缓步上前。她今日身着一袭素白襦裙,在这昏暗阴森的诏狱中,宛如一抹清冷的月光。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你…… 你想干什么!” 犯人见舒窈靠近,下意识地往后缩,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若你问心无愧,又何必害怕?” 舒窈语气平静,如潺潺溪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目光落在犯人手臂上的刺青 —— 那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恶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皮肤中跃出。
深吸一口气,舒窈拈起一根银针,指尖轻颤,银针如灵蛇般精准地刺入刺青的纹路之中。一旁的谢珩眼神专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后的捕快们也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片刻后,犯人突然瞪大双眼,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喉间发出痛苦的嘶吼。舒窈却不为所动,神情愈发专注,又接连刺入几根银针。随着银针的刺入,犯人手臂上的刺青竟开始扭曲变形,颜色也逐渐变得鲜红,宛如鲜血在皮肤下涌动。
“看到了…… 我看到了!” 一名警察突然指着犯人手臂,声音中充满震惊。只见刺青之上,缓缓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夜色中的街道、惊慌逃跑的女子、还有一个黑影闪过…… 但画面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些许片段。
舒窈眉头紧皱,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咬紧下唇,再次运力,银针在她手中飞速舞动。终于,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 一个蒙面人从街角冲出,捂住女子的嘴,将她拖入黑暗,而犯人,只是一个在街边醉酒沉睡的路人。
“这…… 这怎么可能!” 谢珩低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一首坚称自己无辜的犯人此刻也愣住了,随后激动地大喊:“我就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们非要冤枉我!”
“安静!” 谢珩回过神来,冷声呵斥,眼神却依旧紧紧盯着舒窈和那不断变化的刺青画面。
随着最后一丝画面消散,舒窈脸色苍白,踉跄着后退一步。谢珩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她:“舒姑娘,你没事吧?”
“无妨,只是耗力过多。” 舒窈轻声说道,挣开谢珩的手,强撑着站稳身子。她转头看向谢珩,目光坚定:“此人确非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谢珩凝视着舒窈,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原以为所谓的刺青秘术不过是江湖传言,今日亲眼所见,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事。同时,他也意识到,舒窈的能力将成为破解这桩离奇案件的关键。
“立即释放此人,重新梳理案情。” 谢珩果断下令,随后又看向舒窈,“舒姑娘大才,今日若不是你,本官险些错判。往后还望姑娘不吝相助,早日找出真凶。”
舒窈微微福身:“大人客气,我既己答应协助查案,自当尽力。只是这秘术耗神耗力,下次施展,还需准备一二。”
离开诏狱时,阳光洒在舒窈身上,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看着手中微微发烫的银针,她知道,自己己经彻底卷入了这场暗流涌动的案件之中。而前方等待她的,不仅是找出真凶的重重困难,还有关于姐姐失踪的真相,那才是她无论如何都要解开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