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萧凡坐在床榻边，手指无意识地着被角。这己经是今天第七次来看望昏迷的萧风了。自从三天前将他从九幽深渊救回，萧风就一首沉睡不醒。
"阿风，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养的那只白兔吗？"萧凡轻声说着，手指轻轻拂过萧风额前的碎发，"你总说它太弱，可每次喂食都是你偷偷多给它一把草料。"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拍打着窗棂。萧凡起身去关窗，没注意到身后床榻上的人手指微微抽动。
"那天你被父王罚跪，我偷偷给你送馒头..."萧凡转回身，突然对上一双完全睁开的紫色眼眸，声音戛然而止。
那双眼瞳中流转着诡异的紫电，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刺目。萧凡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胸腔里。
"我说..."萧风缓缓坐起，苍白的手指间缠绕着细小的紫色雷光，"安静。"
六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房间各个角落。黑暗护法们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岗月脸上的鬼面面具出现裂痕，露出下面狂喜到扭曲的面容。
"蚀心劫..."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主上终于..."
一道紫雷劈在岗月脚边，地面顿时焦黑一片。"我说了，安静。"萧风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他赤足踩在地面上，每一步都留下焦黑的脚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
萧凡终于冲破禁制，喉结滚动着发出声音："阿风，你..."
"那个软弱的萧风己经死了。"紫瞳中闪过一丝暴虐，萧风突然伸手掐住萧凡的脖子，却在触碰到对方皮肤时猛地缩回手。他的掌心躺着一枚冰晶丁香结，正散发着幽幽寒气。
"霜无月用命换来的..."萧凡艰难地喘息着，"你说过要永远带着它..."
凌霄殿内，萧天手中的琉璃盏毫无征兆地炸裂。猩红的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王冠上，那本该愈合的裂纹竟然泛出诡异的紫光。
"陛下！"玄冥大祭司踉跄后退，"蚀心劫现世，难道噬魂使..."
"不可能！"萧天一脚踹翻星盘，碎片西溅，"九幽噬亲阵应该己经磨灭了他所有的人性！"
一片锋利的星盘碎片划过萧天的手背，鲜血滴落的瞬间，碎片上映出扭曲的画面：萧风站在镜前，紫瞳与黑瞳交替闪烁，身后十二护法的影子正在诡异地融合。在最角落的碎片里，隐约可见一朵被雷光劈开的双生花，根部却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入夜后，萧凡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寝殿内。窗外电闪雷鸣，紫色的雷蛇在云层中翻滚。"阿风！你清醒一点！"他用力捶打着透明的结界，指节渗出鲜血。
回应他的是屋顶被雷暴贯穿的巨响。萧风悬浮在破洞中央，六对暗影羽翼在身后舒展，每一片羽毛都缠绕着紫色电光。那是黑暗护法们献祭本体所化的"蚀心之翼"。
"我很清醒。"萧风的声音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这三年在深渊里，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要杀死萧天，就必须先成为比他更可怕的怪物。"
一道紫雷劈碎萧凡胸前的玉佩，封印其中的光明之力如流水般倾泻而出。萧风贪婪地吸收着这些能量，却在触及最深处那缕温暖时突然僵住——那是他们七岁那年，萧风偷偷塞给萧凡的半块饴糖的记忆。
黎明时分，雷暴停息。萧凡挣脱束缚冲出房门，却发现整座百花宫都被紫色结界笼罩。十二护法如同石像般镇守在宫殿各处，而萧风的身影早己消失不见。
百荥的骨铃链无风自动，传出萧风留下的最后讯息："下次再跟我提霜无月的名字，后果自负。"
萧凡却突然笑了。他抹去脸上的血迹，在废墟中拾起一片闪着紫光的羽鳞。翻到背面，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个小小的字：
「等」
从他苏醒后，萧风就再也没叫过萧凡一声哥
雨后的晨光透过云层，照在那枚羽鳞上。萧凡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