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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号”，移动审讯室内。
这里己经被诸葛皮蛋的团队，改造成了一个充满了赛博朋克风的……“首播带货间”。
深渊骑士卡拉米修斯，这位曾经的SS+级领主，此刻正生无可恋地坐在录音棚级别的降噪椅上。
他面前摆着一个专业的悬挂式麦克风，头上还戴着一副巨大的监听耳机.
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己经被换成了“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李浩翘着二郎腿，坐在“导播”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份新鲜出炉的广告词，像个挑剔的甲方。
“卡拉米修斯同志。”
李浩清了清嗓子，“注意一下情绪，咱们这是面对全宇宙的招商广告，要饱含热情，要有感染力！”
“你刚才那段，念得跟上坟一样，没有灵魂，知道吗？”
卡拉米修斯嘴唇哆嗦着，他感觉自己的深渊意志，正在被一种名为“企业文化”的东西，反复蹂躏。
“来，我们再试一条。”
李浩打了个响指。
“A！”
卡拉米修斯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绝望地念出了稿子上的内容。
经过“真理号”上那台超级计算机的实时翻译，一段充满了魔性的广告，在监控光幕上同步生成了字幕：
【“您还在为位面入侵的效率低下而烦恼吗？”】
【“您的恶魔军团是否也面临着KPI不达标，年终奖泡汤的窘境？”】
【“还在用古老的血祭仪式？您OUT了！”】
【“现在，拨打屏幕下方的热线……呃，不对，现在，就通过本信标提交您的商业计划书！”】
【“朝阳区街道办事处——世界五百强认证，多元宇宙‘秩序与混沌’解决方案领导者！”】
【“我们提供一站式‘世界重启’托管服务，从前期市场调研，到中期颠覆执行，再到后期资产清算，全程无忧！”】
【“前十位提交申请的VIP客户，更可享受‘位面保险’买一送一，并获赠由李主任亲笔签名的《城市管理基础纲要》一本！”】
【“朝阳区，让您的毁灭，更有效率！”】
“停！”
李浩皱着眉，敲了敲桌子。
“最后一句，情绪不对！”
“要有一种自豪感！一种‘我们是冠军’的自豪感！懂吗？”
“重来！”
卡拉米修斯：“……”
他想死。
他现在只想死。
……
半小时后。
诸葛皮蛋的团队，成功地将这段由SS+级深渊领主倾情配音的“宇宙级病毒广告”，嫁接到了【静默之匣】的信号源上。
“主任！搞定了！”
诸葛皮蛋擦着汗，兴奋地汇报道。
“我们还加入了智能筛选和自动回复模块！现在，所有通过信标发来的‘连接请求’，都会先收到咱们的广告！”
“并且，系统会自动根据对方的能量等级、信息熵浓度和……呃，‘注册资本’，进行一个初步的信用评级。”
“评级低于C级的，系统会自动回复‘您的资质不符，感谢关注’。”
李浩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这就叫……精准的用户画像和潜在客户筛选。”
他话音刚落。
“滴滴滴！”
系统光幕上，弹出了上百条连接请求，红色的警告和黄色的提示，刷满屏幕。
【叮！收到来自“虚空蠕虫族群”的连接请求……信用评级：D-（无固定资产，流动性作案），己自动拒绝。】
【叮！收到来自“哥布林星际海盗团”的连接请求……信用评级：E（穷逼），己自动拉黑并回复：“滚！”】
【叮！收到来自“维度之癌传销组织”的合作请求，对方希望成为我们的下线代理……系统判定为诈骗信息，己自动举报.....】
王富贵凑在屏幕前，看得目瞪口呆。
“我靠，这宇宙里，怎么这么多妖魔鬼怪啊？”
“而且，怎么感觉一个比一个穷？”
“这业务，能开展得起来吗？”
李浩却一点也不急，悠闲地喝着茶。
“做生意，要有耐心。”
“广撒网，才能捕到大鱼。”
就在这时。
“滴——”
一声与众不同的提示音响起。
光幕上，所有杂乱的请求都被清空。
一条金色的、带着VIP标识的申请，缓缓浮现在屏幕正中央。
【叮！收到一份来自“星界法务部-破产清算科”的S级资质申请。】
【申请单位：星界银行】
【申请人：执行官-玛蒙】
【申请事由：受贵单位“高效资产清算”业务吸引，我方现有一批“不良资产位面”急需处理，寻求业务合作。】
【附件：破产位面清单.zip（内含128个待清算世界坐标）】
王富贵：“！！！”
他揉了揉眼睛，凑到屏幕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星……星界银行？”
“破产清算？”
“一百二十八个世界？！”
他回头，看向李浩，声音都变了调。
“主……主任！这……这好像来了个大客户啊！”
“这哪是客户，”
诸葛皮蛋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数据，语气凝重。
“这是同行啊！”
夜鸦的电子眼，更是红光爆闪。
“星界银行……不是商业组织。”
他沉声道：
“那是宇宙中最古老的秩序阵营之一，他们信奉‘契约’与‘等价交换’的绝对法则。”
“他们的‘破产清算’，不是商业行为。”
夜鸦调出了一张图片。
那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世界，天空中，悬浮着一架巨大的、由黄金和符文构成的天平。
天平的一端，是那个世界的“核心”。
另一端，则是无数哀嚎的灵魂和破碎的法则。
“他们是宇宙的‘讨债人’。”
夜鸦的声音，冰冷无比。
“所有违背了宇宙平衡法则、过度透支了自身能量的位面，最终都会被他们强制执行‘清算’。”
“他们，比清扫者更古老，也更……不讲情面。”
王富贵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那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们没有好坏。”
李浩终于开口了，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棋逢对手般的兴奋笑容。
“他们只是……另一家‘物业公司’而己。”
他看着那份金光闪闪的申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有意思。”
“看来，咱们的广告，不仅吸引来了‘拆迁队’，还把‘收账的’给招来了。”
他站起身，走到主控制台前。
“皮蛋，接通对方的通讯。”
“啊？主任，首接接吗？”诸葛皮蛋有些紧张，“对方可是SSS级的……”
“怕什么。”
李浩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他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充满了亲和力的招牌微笑。
“咱们是正规单位，有营业执照的。”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全息投影中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用一种无比熟练的语气，开口说道：
“您好，这里是朝阳区街道办事处，我是主任李浩，工号001。”
“很高兴为您服务。”
“请问，您是来办业务，还是来投诉的？”
